第420章 外公外婆,遺囑(2更
陳墨言被嚇了一跳。
她還從來沒有聽到過田子航這樣凝重和她說話的聲音呢。
哪怕當初他告訴自己,自己有可能是他親生的、一直在尋找著的女兒時。
田子航的聲音都不曾那般的凝重。
當時的他只是激動,是興奮,是迫切。
可是這一刻,陳墨言從電話裡頭聽到的是他情緒的低落,以及難過?
把幾個孩子交給齊阿姨,讓小妞妞哄著她們一塊去兒童房玩兒。
她則開車直奔田子航說的那個地方。
只是到了地方后。
她才發現,竟然是一處民宅。
雖然地段還好,也是一棟四合院,但院子不過是一進。
狹小,而且牆體什麼的都很破舊。
明顯一看就知道這院子怕是有些年頭,而且,要是再不修繕或是翻修。
不知道能撐幾年。
她只能把車子再往後倒了些距離,停在不遠處的街道一邊的車位處。
走下車。
她一邊朝著衚衕裡頭走,一邊給田子航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爸……」
「你到了嗎?」
「爸,到底怎麼了,我聽著你聲音有點不對……」
陳墨言的聲音被對面田子航的話給打斷,「衚衕第三家,86號,你直接進來。」
「好的,爸你等我一會。」
陳墨言知道田子航不會害她。
甚至她都篤定,這會兒要是田子航身邊有壞人威脅著他,讓他把自己哄過去的話,她那個死心眼的爸肯定會拚死也會提醒自己,為了自己這個女兒的安危,她知道,田子航從來都是可以眼也不眨的拋掉自己的性命。
這就是爸爸。
親的那一種。
心頭湧起一抹濃濃的暖意,以及自豪。
看,這就是她的爸爸!
為了她這個女兒,可以毫不保留付出一切的爸爸。
她腳步平穩的走進去。
然後竟然發現,這家的院子裡頭擺著,靈堂?
把她給唬了一跳。
「爸?」
田子航正站在門口不遠處,身影極是落寞的對著靈堂處。
聽到陳墨言的聲音。
他扭頭,朝著陳墨言看了一眼,對著她招了招手,「言言來了?過來,給你外婆上柱香。」
外婆?
她竟然還有外婆?!
陳墨言覺得這事兒,挺驚悚的啊。
她雙眼睜的溜圓,「爸,你你別嚇我啊,你沒發燒吧?」
她媽活著的時侯不是說的是孤兒么?
怎麼她竟然還有外婆?
而且瞧著這樣子,怕是才去世的吧。
即然之前一直活的好好的,那麼,為什麼她爸一直沒和她說?
還有,她媽回來的那幾年雖然腦子偶爾有些不清楚。
可也有清楚的時侯啊。
為什麼她爸即沒帶她媽過來,又不曾見過她外婆或是外婆家的人過去探看?
越想這些事情,陳墨言越覺得狐疑啊。
「爸,到底怎麼回事啊。」
不是陳墨言懷疑她爸,實在是,這諸多想法,不合情理啊。
田子航看著自家女兒有些激動的臉龐,忍不住眼底閃過一抹暖意,他抬手拍拍陳墨言的肩,「聽爸的話,這就是你的外公外婆,她們啊,雖然沒生養了你媽,可是卻是把你媽當成了心頭的肉一樣對待,可惜……」
可惜,世事弄人。
要是子佳沒有失蹤,要是沒有後頭發生的那些事情。
子佳現在也是有爸有媽疼的人啊。
哪怕,這爸媽不是親的。
可是她們待子佳的心卻是從不曾有半點的摻假!
越想越心痛。
他扭頭看著陳墨言,聲音沉重,「爸之前一直沒把這事兒告訴你,是覺得你沒有必要摻合到上一輩的事情當中,可是現在,老太太老爺子雙雙去世,你應該過來磕個頭的,而且,你給老太太見完禮之後跟爸過來,還有些事情需要你出面。」
田子航的話說的陳墨言一頭霧水。
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
即然田子航說了,雖然陳墨言也覺得自己滿頭霧水的對著個過世的人磕頭叫外婆很古怪。
但是,她爸即然開了口……
陳墨言便後退幾步行了大禮,喊了聲外公外婆。
站在一側,田子航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扭頭,看著靈堂上老太太老爺子的合照,心裡頭默默念了句:
這就是言言。
你們生前一直念叨著,卻又固執的不肯去見,總是覺得自己會給言言帶來不詳的外孫女!
現在你們走了。
我讓她來送你們最後一程!
一側的廂房。
陳墨言甫一出現,便立馬感受到幾道極是不善的眼神。
這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好好的,她和這些人是頭回見面吧,敵意?
她搖搖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田子航,「爸?」
「別急,等等。」
田子航卻是扭頭看了眼坐在另一邊幾張椅子上的幾個中年男女,笑了笑,他扭頭,把視線落在了單獨站在一邊的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身上,「衛律師,這就是我的女兒,陳墨言,想來你也應該是知道她的,現在,您可以說出老爺子老太太的遺囑了嗎?」
這話聽的陳墨言忍不住挑了下眉。
什麼樣的遺囑竟然需要她到場,才能公開?
她想到了剛才田子航讓她對著那兩張遺像鞠躬,喊她他們外公外婆的事兒。
再想想自己剛才隨著田子航進來。
落在她身上的幾道眼神可都是有些不善,憤怒的。
心思電轉間。
陳墨言心頭不禁就隱隱有了個想法:她這才知道存在,卻已經是天人相隔的所謂外公外婆立的遺囑,恐怕是和自己有關!即然是這樣,坐在面前的這幾人對著她有敵意那也就可以理解了。
換成是自己。
自家爸媽爺爺奶奶啥的家產,一心一意以為是自己的啊。
就等著家裡頭的老人去世。
她們好繼承遺產呢。
可是,這一下子倒好,人是真的沒了,可是分錢的人突然多了一個?
換成誰,心裡頭也不會半點情緒沒有吧?
這樣一想,陳墨言倒是越發坦然起來。
只是,她的平靜落在對方兩個年輕的女孩子眼裡頭卻是愈發的刺眼,其實一個實在是忍不住,重重的一哼,「你也用不著太得意,我爺爺奶奶的東西都是我們的,可是和你這個外人沒有半點的關係,讓你過來也不過就是讓你聽聽,順便告訴你一聲,別做這白日夢。」
「哦,好啊,我知道了。」
陳墨言笑盈盈的點頭,還朝著對方一笑。
把開口的那個女孩子氣的,小臉唰的一下緊繃了起來,「你別嬉皮笑臉的啊,我爺爺奶奶的東西都是我們家的,我們可是姓賀的,不管你和那個女人是怎麼哄住了我爺爺奶奶,現在他們走了,這個家裡頭的事情是我爸做主,要我是你的話現在就走,省得自取羞辱。」
陳墨言看著那個女孩子一臉咄咄逼人的樣子。
而且她這一番話出口。
旁邊的兩個中年男人一個略上些年紀的女人卻都是神色平靜,一語不發。
分明就是在縱容著她這樣針對自己。
要是換成一般的人,估計得氣得當場鬧騰起來。
只是陳墨言是誰啊。
她從小到大,再加上前世的經歷。
豈是一般人可比?
更怎麼可能會被個黃毛丫頭幾句話給刺激到?
笑著搖搖頭,陳墨言直接扭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那個中年律師,「衛律師是吧?」
「對,是我,不知陳小姐有什麼疑問嗎,我知道的一定解答。」
這是,認出自己來了?
陳墨言笑了笑,語氣平靜,「我就是想問問,你現在即將公布的這份遺囑,公開的條件除了外頭的老爺子老太太不在人世,是不是還有別的條件?」
「對,必須是您,也就是陳墨言小姐您到場才能公開。」
「憑什麼啊?」
「對,憑什麼啊,我爺爺奶奶可是我們賀家的人,遺囑為什麼要個外人在場?」
陳墨言懶得理那些人,直接再問,「是需要我過來一趟就行呢,還是必須得我親自到場?」
衛律師似乎是了解了她話的意思,輕輕一笑,「必須您親自到場。」
聽罷這話,陳墨言點點頭,直接看向她爸,「爸,咱們回家吧。」
話罷,她拽著田子航朝著外頭走去。
看也不看後頭那一夥有點傻眼或是憤怒的賀家人。
給她臉子看?
故意給她使下馬威?
行啊,她就讓你們連遺囑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