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是在跟我撒嬌
南堇歌伸手將自己臉頰上的頭髮撩開,露出白瓷般的臉蛋,偏頭用自己右手的食指從左到右將自己的花瓣唇抹了一遍,順勢將右手食指朝著季涼北的方向向下一指。
轉身就走。
車廂裡面的人氣急,透過鏡子對著凌哲揮了揮手。
車身一陣劇烈的晃動,急劇沖向南堇歌的背影,女子回身的時候,兩雙纖腿離車身不過二十厘米。
第一反應之下伸出雙手抗拒著外來物,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隔著玻璃望向裡面那一雙墨色的眸子,男子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這不會是真的想把她搞死吧?!
今天下午在劇組的時候,沒有借著機會將她弄得半死,現在自己要勞駕金身上陣了嗎?
南堇歌腳下一偏,整個身子跌坐在地上,纖細的手指卡在下水道蓋子上的縫隙里,隱隱發紅。
車燈打在她的身上……
一個影子,模糊但巨大。
「還是怕死的嘛!」
季涼北半蹲下身子,將手指放在她的下巴之下。
虎口佔據著她潤滑的肌膚,一遍遍地遊走。看著低頭的女子不抗拒也不迎合,手指僵在半空中。
「上車。」
他收回眼底那一抹微妙的情緒,轉身只留下背影。
「喂!」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呼叫,他腳上的鞋被女孩兒的短靴攬住,兩個人的身子不自覺地親吻到一起,男子低頭一看,左胸口漏了一拍,轉頭看著滿頭亂糟糟的女孩兒。
「手痛,腳也痛,走不了了!」
「你是在跟我撒嬌?」
「如果這樣可以不用花力氣走路的話,就當我是吧!」
季涼北緊閉了一下雙眼,低下身子將右手放到南堇歌的雙腿之下,左手勾住她的脖子,南堇歌自覺地將手鎖在了男子的脖頸之上。男子動作一頓,面無表情地將她抱起。
堪堪一進車門,南堇歌自然地朝著季涼北的方向擠了一擠,身子輕鬆地落在了男子的大腿之上。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這些事情,你不熟。」
他還記得那晚在包間的時候,她怯怯的小白兔的模樣,似乎只要男人一碰,全身就是一哆嗦,現在……
爬得熟練且自在。
「二爺說了要罩我,當然是要到底了。今天下午大家都要以為我失寵了,要是不在這些狗仔的面前裝一下我們有多恩愛,我就算是拍出來了好片兒也會被人啃到骨頭都不剩的!」
南堇歌將自己的頭倚靠在男子的胸口,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車子的斜後方。
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季涼北看見商務車裡面戴著鴨舌帽的男子。
她,一早就發現了?!
從剛剛的跌到爬不起來到現在的主動投懷送抱都是有預謀的?!
很好。
他平淡著臉色,兩條腿不經意一松,兩腿之間的女孩兒不設防地墜下,窩在狹窄的車廂之內,狼狽至極。
身子卡在季涼北的雙腿和座椅之間,動彈不得,偏生男子還就當沒她這個人一般。
「我問,你說,你回答讓我滿意了,我就放你起來。」
底下的人兒沒有回應,他便將兩條腿之間的距離縮近了幾分。他的溫度隔著褲子傳到了她被撩起來的衣服,曖昧又極具壓迫感的姿勢。
「問!」
「怎麼留下的凌浩?」
「……」
她並不能明白他所指,靜候著男子接下來的話語。
回應她的卻是男子綳著臉的一句,「你再裝!」
「……」
「南堇歌你是不是想死!」
「交易啊!」
「什麼交易?!」
原諒他一時之間,腦袋裡面能想到的男女之間的交易只有那兩個字母。
「等價交易!」
季涼北燥了,將兩條腿最大限度地合到一起,「南堇歌,我恨不得夾死你!」
「你再用力一點兒就能夢想成真了。」
男子的兩條腿掐住南堇歌的脖子,只留下一顆腦袋在腿之上,眼睛咕嚕嚕地轉著。
她腦子裡過電影似的將自己和凌浩的情節過了一遍,終於發現癥結:今天凌浩莫名其妙地態度急轉直下。現在,季涼北又來質問她,為什麼,能留下凌浩。
她扭過頭看向男子,「你做了什麼?」
換成了男子沉默,臉色貌似不經意地轉向窗外,任由路邊的霓虹給自己的俊臉裝點上顏色。
兩腿之間的人兒試圖用手掰開雙腿,卻被鉗製得更緊,南堇歌將手指伸到季涼北的褲管口,順著他腿爬上去,男子酥癢難耐,低下頭單手將南堇歌的雙手掌控。
四目相接。
兩人的臉頰相隔不過十幾厘米,南堇歌恰逢時機地將視線移開。
低頭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上面閃爍著她人生之中第一個通告:明日上午《小廚娘》開機宣傳。
南堇歌將手機一合,一股情緒堵塞在胸腔之中。
明天上午的宣傳,今天晚上九點鐘才得到消息。
是準備讓她赤裸上陣去對待那些記者的尖銳提問嗎?!她本就因為中道將南婉婉換下而備受爭議。
第一場戰爭,還絲毫不給她準備的時機。
她將簡訊翻來覆去地讀了幾遍,擰著眉毛看著上面的幾個人:齊萌,黃子楓和她。
少了凌浩?!
開機宣傳少了男主?!
手指在微博之中還沒有輸下「凌浩」兩個字,身邊突然一空,季涼北已經自顧自地邁步下了車。
南堇歌整個僵在了車廂里:Lily離職!凌浩經紀工作交接!
難怪,今天一整天,在片場,她根本就沒有見到Lily的身影。凌浩整個人的狀態,也十分低落。
她卻只是以為,凌浩針對的,只有她這個人,而已。
說來奇怪,Lily為人雖然是刻薄,但是凌浩現在的成就少不了她的功勞。能帶著一個新人到現在的名氣和成就,沒有一定的人脈和後台也是不可能的。
讓她在一夜之間消失,還讓凌浩怪罪在她南堇歌的頭上。
「季涼北……」
她細細咀嚼著這個名字。
他為什麼要動這個手腳?!
十指覆上臉蛋,眼眸一亮。
那一巴掌?!第一天進劇組的時候Lily給她的那一巴掌?!
她沒有放在心上,季涼北反倒念念不忘了?
她還記得季涼北冒著寒氣的話語,誰打的,誰還敢動你。
所以,他才會開口問,她是怎樣留下都失去了經紀人的凌浩的。
她卻,一直都沒有領會他的弦外之意。
「你這次是裝的,還是真的?!」
男子去而復返,在車門之外懶得低下頭,站直了身子將腹部對著南堇歌說著。
南堇歌一把拽住男子的衣角,「金主,麻煩扶一下咯。」
季涼北將身子往後迅速一退,女孩兒從車廂裡面被帶了出來,順勢跌進男子的懷抱之中。
兩個人的身子相貼著,但是就像是同極的磁鐵一般,互相排斥,兩個人依偎著倒還不是春暖花開的溫度,反倒是助長了冰天雪地的感覺。
「靠夠了嗎?」
「夠了。」
伴隨著衣袂掀起的冷風,季涼北轉身,絲毫沒有在意衣擺處那一個輕微羈絆住他的手,在他踏出幾步之後,還保持著原來的弧度。
南堇歌低頭笑了一下自己,她怎麼,在那一瞬間,又將季涼北當成了那個人。
就算是那個人,現在對她,也只有恨吧?!
最近一定是瘋了不成?
進門的時候,樓下已經沒有了季涼北的身影,抬眼望去,樓上那間房間的門已經關閉上了。
廚房裡,玲媽的身影忙碌著,來回做著宵夜。
「他不是休息了嗎?玲媽你在給誰做宵夜?!」
南堇歌將身上的衣服順手一脫,倚著吧台盯向廚房裡的身影。
「南小姐,少爺從來都不愛吃宵夜的。」
不愛吃?!
上次還讓她喂薏仁甜湯。
見了鬼了!
這就是從側面說明了他不想讓她安生!
她的視線飄向樓上,那扇門還是緊閉不開。
「只是啊,有人陪著吃飯的那種感覺,是很美妙的。你想想,吃是件既平常又重要的事兒,這樣的事兒能夠有一個人陪,何樂不為?」
「你們不也……」
「你不一樣。」
玲媽莞爾一笑,意味深長。
她不一樣。
這還真是一句讓人容易遐想的句子,若是對方不是季涼北,她作為一個正值妙齡的少女,就算是再怎麼遲鈍冰冷,也會在心裡起伏個幾千字的論文。
可單單一個對方是季涼北的前提條件,把後面所有的都扼殺乾淨。
就算沒有南婉婉,就算沒有淺水灣。
他們兩個人的名字,擺在一起,能夠組合的短語,叫不可能。
她坐在綿軟的地毯之上,懷抱住自己的雙膝,將頭埋在膝蓋之上。
「呀……」玲媽的身子從廚房裡扭過來,一把拽住南堇歌的手,「你這手是怎麼了?!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的手,怎麼這樣了?!」
南堇歌這才注意到,外套脫下之後,裡面的衣服袖子上爬,白色的肌膚之上顯出塊塊淤青。
是今天下午,對戲的時候受的傷。
她的體質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摔摔碰碰,自己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玲媽反倒是一副出了大事兒的模樣。
「南小姐,你怎麼傷成這樣了?」說著壓低了聲音,「少爺他知道嗎?!」
他知道,知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