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捨得捧,捨不得殺
「一天都不可以的嗎?!」
女孩兒臉上是笑,但是眼神裡面的光芒在一點點地消失,兩隻眼睛就像是黯然失色的星星。迴避著男人情意濃濃的雙眼。
「不是有嗎?!就是每個月的今天啊,在這個房間裡面,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南堇歌沒有搭話了,她知道,她和母親,一個人在裡面,一個人在外面,但是相同的是,兩個人都沒有自由。
從母親個那個所謂父親的男人看對眼的那一瞬間起,他們兩個便成就了自己一輩子的傀儡之路。
透過眼角眉梢,她看到了身後的那個女人,她將自己的身子無助地彎成了一團,她還在自言自語地念叨著什麼,蒼白荒涼,像是永遠都不知疲倦一樣。
「我先走了,媽媽,還要麻煩你,隊長。」
「秦天哥就行了,怎麼小時候叫得習慣,長大了反而生疏了?!」
男子的手正要搭在堇歌的肩膀上的時候,女孩兒微微一側身,挑眉一笑,「先走了。」
秦天的手僵在半空中,耳邊迴響著女子的腳步聲,視線像是僵硬了一般,還鎖定在女孩兒原來站著的地方,整個人都定格在了這樣的一瞬間。
就一個稱呼,她永遠都這麼介意的,不給人留一點兒餘地地生生隔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是只有南堇歌一個人期待這天的,他,也在期待。
南堇歌掖著衣角在荒涼的山上走著,只有走出門的那一刻,她才敢放聲地哭出來,像小時候受了欺負一樣地哭出來。
聲音像是碎裂的玻璃一般,震驚著整個山谷,夾雜著抽泣的聲音破碎而決絕,「南堇歌,你要活著,讓傷你的人痛苦地活著。」
*
Mixko。
季子晞將手中的酒杯丟到季涼北的面前,白皙的臉蛋上都是乖巧的神色,看著身邊坐著的男人,整個人都蕩漾著笑意,「哥,聽說你找到了八年前的那個女孩兒,你是怎麼找到的?!」
「是她自己撞上來的,自投羅網。」
男子將棕色的液體全數灌入自己的 喉嚨之中,眼前浮現的卻是那個扎著魚骨辮,戴著口罩的嬌俏身影。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他晃了晃腦袋,在心裡罵了一句,「媽的,怎麼腦子裡面全是屎!」
七彩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立體的輪廓呈現出了層次感,刀削般的下顎和鼻峰,在此時像是一把尖刀一樣的陰沉。
季子晞攏了攏衣領,白皙到毛孔清晰的臉蛋斂了神色,怔怔地喝了一口酒,「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我也想要見識見識。不會就是那天跟哥一起出現在新聞之中的那個女孩兒吧,有紋身的那個?!」
季涼北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一雙墨色的眼睛閃耀著,季子晞就已經揣摩出答案了。
他們兩個並不是親兄弟,季子晞是季涼北大伯的兒子,但是兩個人從小感情就十分要好,是一起經歷過困難磨練的人,這樣的感情當然是更深的。
這個女孩子是季涼北心中的一根刺,在他最潦倒的時候,竟然還讓他趴在她的身下求饒。這個仇,一記就是八年。
所以,女孩兒自然而然成為季子晞關注的對象。
「那哥,你準備怎麼處置她呢?!」
烤著吃還是煎著吃。
「讓她做季太太。」
此言一出,身邊一直沒有發言的林見深都是著實一頓,淺棕色的眼睛亮了一下,迅速地恢復到本來的神色。
季太太這三個字是北城多少女孩子望塵莫及的,他卻把它作為一種懲罰人的手段,說得雲淡風輕,還將自己親手套了進去。
事情就突然變得有意思了。
「哥,你……不是吧!你是抖*M嗎?!這樣的女孩子還留著幹什麼,你不怕她再害你一次嗎?!再說了,爺爺那關是好過的嗎?!」
「再害一次,她有那個膽子嗎?!」
男子眸色一掃,眼神被杯中的就冷凍了一般。
「我就是想要她嘗嘗,在最困難的時候,再被人一腳踩在腳下是什麼味道!我要把她捧到最高處,然後將她一下子放下來,再將她踩到泥土裡,永生都站不起來……」
纖長的手指將棕色液體緊緊地握在了手裡,冰塊浸染了液體發出不屬於自己本身的顏色,迷離絢爛。
林見深自顧自地加了一杯蘇打水,堅毅的輪廓一瞬間地放鬆,對著身邊的男人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清淡如雲般地說出了一句,「希望你到時候別只捨得捧,不捨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