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六章 引蛇出洞
我們坐進加長林肯車,慢慢地駛過小城街頭,路上我一直綳著臉,黃小桃就像戲精上身一樣,不停地說:「親愛的,那家服裝店好好看啊,待會我想去逛逛!」、「人家想要
鑽戒了。」
我回答:「等事情辦完,想買多少都行。」
「親愛的,你對我太好了。」黃小桃摟著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半小時后,我們來到一條古玩街,三人下車,李闖告訴我們狂廚的眼線在這裡經營一家古董店,名叫『靜心齋』。
我們走進古色古香的店內,一名夥計笑臉相迎:「幾位是外地來的吧?來買古董還是文玩啊。」
我壓低嗓音道:「叫你們郝老闆出來。」
夥計去請老闆,郝老闆長得矮胖,穿著一件唐裝,看上去像個不倒翁,他寒暄兩句,問我們有何貴幹,我照李闖交代的說道:「我手上有枚古錢,想請您過目。」
郝老闆微微一驚:「哪朝哪代的呀?」
我笑道:「不是秦漢晉隋,也不是唐宋元明清!」說完掏出饕餮幣放在桌上:「我想拿它換一杯茶。」
郝老闆拿在手上檢查片刻,點點頭道:「裡面請吧。」
我們來到一間密室,郝老闆給我沏了一杯碧螺茶,問道:「老哥在哪裡發財?」
「我只是一介商人,江湖兄弟抬舉我,管我叫一聲十三哥。」我淡定的回答。 郝老闆作了個揖:「十三哥,久仰久仰……看來你也是道上混的,講茶的規則想必是清楚的,我就不多廢話的。不過這講茶可不是好喝的,兩人喝茶必有一人斷頭啊!」
說到這裡,郝老闆意味深長地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我重重一拍桌子:「要斷頭也是那傢伙斷頭!他媽的,那個叫猛哥的王八蛋吞了我的貨,還想害死我,要不是老子吉人天相險些就著了他的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我是懂的,所以我想請狂廚大人為我定奪此事,還我一個公道!」
這些話都是李闖教給我的,我只是加了一點即興的表演,講完之後,我有點心虛。不過好在我氣勢夠足,郝老闆完全被震住了,沒有露出絲毫懷疑的表情。
「您息怒!」郝老闆道:「你要喝講茶的對象是猛哥對吧?本地黑道確實有這號人物……要是決定的話,我就收下這枚饕餮幣,去給猛哥下請柬。」
「多久能見到他?」我問道。
「這您放心,狂廚大人的請柬,沒人敢不買帳,他今天晚上就到……敢不到的話,會有人把他的腿打斷抬到這裡來。」
我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張卡:「一點小意思,勞忙您了。」
郝老闆連連拒絕:「不不,我只是狂廚大人的一個小跟班,狂廚大人在江湖上以公道著稱,這錢我是萬萬不敢收的。」
我當即把卡揣回口袋,他要真收了,我還捨不得呢,這裡面是我全部的積蓄。
我們起身告辭,郝老闆突然說道:「看您氣度非凡,想必也是道上一號人物,今年舉辦的六道極宴,狂廚大人應該邀請您了吧?」
我點點頭:「當然!」
我意識到這人知道點情報,就問:「三月初三六道極宴,可是到現在也沒通知地址,您知道嗎?」
郝老闆笑笑:「放心,到時您會收到地址的,今年的六道極宴,會特別的熱鬧!」
我們辭別郝老闆,去了城裡最豪華的酒店住下,一千多塊一天的住宿費,我還是有點肉疼的,然後我打電話把宋潔也叫過來。
宋潔和李闖一起來了,李闖手上還拎了一個化妝包,我問道:「大叔,你來幹嘛?不放心嗎?」
他搖搖頭:「不是,聽宋小姐說下午才正式辦事,你們的妝怕到時候會有破綻,我來補一補。」
宋潔對著豪華的房間大加讚歎:「哇,這就是傳說中的總統套房嗎?好氣派哦!堂哥,上午順利嗎?」
我說道:「挺順利的,就是老綳個臉有點難受,在道上混也不容易啊!」
黃小道說:「我已經聯繫警方,安排一些便衣在酒店周圍埋伏著。」
黃小桃打完電話,我又有點不放心,透骨香真會出現嗎?我道出我的顧慮,李闖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就看運氣吧!」
中午,便衣在酒店周圍布署完畢,我這個『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吃外賣,就叫了酒店的豪華套餐來吃。
吃過飯,李闖給我們三人補了下妝,剛剛補好,客房裡的電話響了,前台說有人來找我們。
李闖和宋潔還在屋裡,從酒店下去會被看見,我連忙吩咐:「趕緊去其它房間避一避,等我們辦完事再出來。」
黃小桃問道:「宋陽,暗號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點點頭。
那是我們和特警之間的行動暗號,只要我一下指令,他們就會衝進來,把屋裡的其它人全部逮捕。
在屋裡等了一會兒,有人來敲門,竟然是郝老闆,他笑容可掬地說:「不好意思,透骨香大人說要換個地方喝講茶,猛哥已經被先請過去了。」
我沒好氣地道:「怎麼,怕我們是條子扮的?」
郝老闆連連擺手:「不不,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我看見黃小桃把手藏在沙發下面,打開了無線電,於是我大聲道:「那我們走吧,現在就去喝講茶!」
我們下了樓,外面有一輛車正侯著,我環顧四周,周圍的小攤、路邊、商店裡全是便衣,他們不動聲色地盯著這邊。
上車之後,郝老闆開車,在城裡轉了一圈又一圈,我問道:「搞什麼名堂,又不是賣毒品,用得著這麼謹慎!」
郝老闆活動了一下後視鏡:「後面有輛車怪可疑的。」
我朝後面望了一眼,那輛車正是我們的人,我說道:「有什麼可疑的,我怎麼瞧不出來?」
一會功夫,車出了城,來到一片荒涼的郊外,這種一望無際的地方,便衣想盯梢就變得極為困難,我有點忐忑不安。
車越走越偏僻,來到一片荒漠上,這時已經走了兩個小時,我不耐煩地催促:「到底要帶我們去哪兒?」 郝老闆在後視鏡中陰森一笑:「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