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7章 救她何用？

  最終，黑衣男子落到了白衣少年身邊，沉沉了嘆息了一聲，「這麼多年，為何你一點未變？」


  白衣少年天真一笑，「我怕我若是變了，你便認不得我了。」


  「羽軒啊……你真是……」黑衣男子搖搖頭，雖然那張面龐仍舊是年輕的，但是眼中卻有疲憊與滄桑。


  「百年了，你終於肯回來了。」羽軒低下頭，把玩著自己肩頭一縷青絲，「若不是天心傳承即將出世，你是不是還不肯回來見我？」


  黑衣男子沉默不語，佇立在夜空中，猶如一尊亘古不變的雕塑。


  「百年說起來漫長，在我看來，卻是彈指一揮，羽泠，你還要躲避到什麼時候？人生能有多少百年？」羽軒再次仰頭看著羽泠，「難道要等到你我都變成一把枯骨，你才肯跟我葬在一起？」


  黑衣男子霍然轉頭，看著羽軒，「你胡說什麼？」


  「難道不是么？」羽軒輕笑一聲，搖搖頭，「這百年來，我一直閉關，所以百年光陰才不會顯得那麼難熬，就像睡了一覺，醒來，你便回到了我身邊。可是，我還能再睡一覺嗎？我不能了……」


  黑衣男子忍不住伸出手掌，想要撫摸一下羽軒的臉頰，可剛伸出，便又生生的停住了，他無奈的道，「我原本以為，過去百年，你便已經淡忘了……」


  「你呢？你可淡忘了？」羽軒苦笑一聲，目光有些痴痴的看著羽泠。


  羽泠徐徐轉身，「羽軒，不要再任性了，不要再逼我離開。」


  羽軒身子一僵，眼神晦暗不明，最終卻沒有再開口。


  兩人就那麼一直沉默著，直到天邊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羽軒，雲鳶那丫頭是個好苗子，我準備收她為徒。」羽泠突然開口對羽軒道。


  羽軒像個孩子一般嘟起嘴巴，「你是不是因為偷看了人家沐浴，就想要收人家為徒？」


  「你又胡說什麼？我何時看她沐浴了？」羽泠忍不住蹙了蹙眉頭。


  「你騙我作甚？」羽軒轉頭看向羽泠，「那晚我明明循著你的笛聲過來，就在這兒碰到了她！」


  「我在這裡沒錯，但她是誤闖進來的。」羽泠無力的解釋著，「你後來不還跟著她戲水了嗎？」


  這句話說完，兩人又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兩人突然「噗嗤」一聲同時笑了起來，羽泠道，「你那般捉弄她，是不是為了引我出來？」


  羽軒眨巴著大眼睛，「你猜！」


  「哎……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羽泠無奈的看著羽軒，眼中充滿了寵溺之色，「你明明知道那丫頭是冤枉的，為何卻不肯為她洗清冤屈？」


  羽軒一挑眉，「你不也知道嗎？也沒見你出來為她作證啊！」


  「我不是想著你在嘛！」羽泠有些頭疼，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羽軒晃悠了一下腳，又划拉起一陣水聲，「我這不是等你出來作證么？你倒是也忍心，明明能夠救那丫頭，為何不救？」


  羽泠的眼神變得有些冷漠，「為何要救？那丫頭已然是個死人了，我救與不救，有什麼區別嗎？有眼無珠，沉溺在自己一廂情願的感情中，連身邊的人是人還是魔鬼都分不清，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