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淚盈於眶

  是夜，雲鳶帶著火雲草來到了素寒的小院，素寒還在床上躺著，見到雲鳶進來，立即讓旁邊伺候的丫鬟扶他坐起來。


  「鳶兒姐姐……你來了。」素寒勉強的沖著雲鳶笑了笑。


  「快歇著。」雲鳶坐到素寒身邊，打開手中的玉盒子，「瞧，這就是火雲草，四殿下是個挺好的人，居然把這火雲草賜給了我。不過現在你還沒辦法承受它的藥力，至少也得等一個月之後吧。」


  「鳶兒姐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素寒垂下眸子，目光不知道落在哪兒。


  「傻瓜，你是我弟弟，我自然要對你好。」雲鳶忍不住伸手撫了撫素寒蒼白瘦削的臉頰，「這麼多年來，我並不知道……所以，素寒對不起。」


  素寒身子一顫，抬起頭來看著雲鳶，姐弟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


  對於素寒的身世，一直都是一個忌諱。即便大家心裡頭都清清楚楚，卻沒有一個人開口宣之於人前。


  而雲鳶這句話，真的讓素寒震動了。


  那「對不起」三個字，雲鳶雖然說得很輕，但是落下卻很沉。


  過往的一切，都可以用這三個字來抹平嗎？


  素寒看著雲鳶的影子，漸漸模糊了起來，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淚盈於眶。


  即便是寒毒發作，痛不欲生，他也未曾掉過半滴眼淚。


  即便是被人羞辱，指著鼻子被叫做「野種」，他也只是昂起頭，咬緊牙，那顆冰冷的心不曾有半分震動。


  而眼前這個女子的一句話，卻讓他有些恨自己的軟弱，為什麼因為她這麼一句話就這般難受？


  心中那壓抑的委屈就像海邊浪潮，一下一下拍打著岩石，拍打著他那顆原本已經冰封的心，讓那顆心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什麼東西已經悄然裂開了。


  「素寒，別這樣。」雲鳶趕緊伸手為素寒抹去從眼眶中湧出的淚光，「雲家每一個人，都會儘力去彌補這麼多年你所受到的不公。你也不要怪爺爺奶奶和爹娘……他們當初，怕是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素寒重新垂下頭去，聲音略微有些嘶啞沉悶，「鳶兒姐姐，我沒有什麼好怨恨的，我這條命能夠苟延殘喘到今日，已經是上天對我的眷顧了，我還能奢望什麼呢？」


  「上天還要給你一個溫暖的家，一群愛你的親人，將來還會給你一個相親相愛一輩子的女子。」雲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所以，你現在不可以再說喪氣話！上次都怪我，不該逞能將你帶出去，讓你又受了寒，引動了寒毒。不過還好，有了火雲草，我相信一定可以幫你徹底拔出寒毒的！」


  說著，雲鳶將玉盒打開，那火雲草繚繞的至陽之氣便慢慢的蔓延開來，屋子裡似乎都溫暖了幾分。


  「最簡單的吐納之法，你是懂的吧？」雲鳶抬眼看向素寒。


  素寒不明所以的點點頭，「舅舅也曾教過我修鍊之法，不過我的身體……」


  「嗯，會一點基本的東西就可以了。」雲鳶滿意的笑道，「你每天早晚打開玉盒，將裡面的至陽之氣引動，吸納進身體裡面，不要貪多，每天一點點就好，能夠緩解你現在所受的寒毒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