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狗男女

  解決了李野，慕水音回了房間換身乾淨的衣服。


  她和弟弟慕羽兩人相依為命住在這荒廢破舊的院子里，下人們除了每日定時來送飯，對他們不聞不問。


  慕羽白天要去學堂上學，那是專供有真氣的孩子學習的地方。可是已臨近傍晚，還不見慕羽回來。


  既然重生成為慕水音，那慕羽便是她唯一的親人，她還是有些擔憂慕羽。剛欲出去尋他，便見一名下人趾高氣昂的進了屋。


  「老爺說有客人到，讓你去前廳。「


  要不是老爺點名讓他來報信兒，他可真不願意看見慕水音這張醜臉。


  平日里他們這些下人都不拿這慕家小姐當回事，若不是怕她餓死在屋裡被責罰，他們甚至都懶得來送飯。


  「慕府的規矩，你不懂嗎「慕水音眯著眼冷冷問道。


  那下人也是一怔，向來唯唯諾諾的廢物，何時有了這脾氣。


  慕水音跳下椅子朝門外走，路過那名高自己許多的下人身旁時，仰起頭，稚嫩的聲音甜甜的，語氣卻陰冷至極：「不懂規矩便教教你規矩。「


  話音剛落，小小的身影忽然一動，一個掃腿踢過去，那下人膝蓋一吃痛，直接趴在地上。


  「啊「那下人還沒預料到發生了什麼事，身後傳來少女漸漸遠去的聲音：」估計你一個時辰是爬不起來了，好好趴著想想自己的本分。「


  這些年慕家上下已經習慣了將她當做欺負的對象，不給這些下人嘗些皮肉之苦，他們是不會學乖的。


  剛出了院子不遠，便與那所謂的客人狹路相逢。


  一群華服年輕人簇擁著容貌出眾的一男一女，那女的是慕水音的異母同胞姐姐慕雙。那男子是與她有婚約的方家二少爺，方流光。


  風和鎮若論實力、財力，方家排第一位，接著是宋家，然後是慕家。


  當初慕水音還沒生病時，方家的老家主極其喜愛她，愣是要讓自己的二孫同她結娃娃親。可惜第二年老家主便病逝了，緊接著慕水音生了那場怪病，毀容失真氣。


  方流光大老遠也看見了慕水音，目光里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這些年，因為這樁見鬼的娃娃親，他可沒少被朋友們笑話。


  「幸好這天還沒黑，不然還以為撞見鬼了。「慕雙嫌惡道。


  真是晦氣，這醜八怪怎麼好意思到處亂晃，曾經的天才又怎樣，現在還不是個廢物，人人都可以欺負打罵。


  慕雙刻意靠近了方流光一些，同周圍那群華服年輕人打趣道，一群人狗腿的跟著轟笑。這群年輕人大多是慕家分家的子女，但是慕水音身為本家的小姐，地位卻連下人都不如。


  「還真是什麼嘴裡吐不出象牙。「慕水音也沒慣著她，反唇相譏。


  這個廢物今日竟然這麼猖狂，慕雙也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惱火。


  「你可知道，今天方伯伯來所為何事。「慕雙挑釁道。


  幼時，所有人都在說慕家的慕水音多麼天賦過人，沒有人注意過同樣努力的自己。幸好老天有眼，讓這枚天才殞落。美貌、天賦、慕家所有人的崇拜眼神，都是屬於她慕雙的

  一旁方流光沉默不語，在他看來，同慕水音多說一句話都是降了自己的身份，這個出身卑賤的廢物醜女，怎麼配得上自己這個享譽風和鎮的才子。


  「我並不感興趣。「慕水音冷冷的打斷，憋的慕雙後半句話頓了頓沒說出來，有些煩躁的繼續道：」方伯伯是來提親，要將我許配給流光哥哥。「


  「嗤。「慕水音忍不住笑出聲，在看慕雙小人得志的模樣，她忽腹黑一笑，轉而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同方流光的婚事，是方爺爺定下的，現在他故去了，方家就翻臉不認賬，這傳出去了可如何是好。」聽慕水音這番話，方流光的臉色也不好了。


  其實方家現任家主方卓也考慮過這麼做，然而讓方流光娶這個廢物丑小姐，豈不是更被人笑話。


  「我當然無所謂，君子成人之美，既然你們看起來兩情相悅，不如流光哥哥娶了我之後再納雙姐姐做個小妾，我還是很大度的。」慕水音知道慕雙從前處處想與自己比，現在自己落魄了，她更加落井下石，這麼一說，無疑是最易激怒她的。


  「慕水音，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自己是什麼德性。還想嫁進方家，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跟你娘一樣都是賤坯子。」慕雙惱羞成怒罵道。


  慕水音雖未見過自己的娘是何模樣，然而也輪不到慕雙這麼說。


  「一對狗男女，帶著群狗腿子，真是一幫人模狗樣的臭東西。」慕水音冷冷抱著肩膀，論毒舌，自己把人高馬大的男子罵哭的時候，慕雙還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