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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趙春庭百般狡辯

  趙春庭想聽簡眾山跟劉大羽、歐陽平說些什麼,遺憾的是,他什麼都聽不見。趙春庭的眼神、表情和動作的細微變化沒有逃過歐陽平和郭老的眼睛,趙春庭是一個非常機警、非常敏感的人,他的心裡素質也非常人所能及。


  劉大羽朝柳文彬招了招手。


  柳文彬站起身,走到劉大羽的身後。


  劉大羽和柳文彬低語幾句之後,柳文彬走出會議室,掩上會議室的門。


  柳文彬是到李小雨家去接李良文。


  「你當真到武當山和張家界去旅遊了?」劉大羽接著前面的話題問。


  「對啊!我從小就喜歡旅遊——每年暑假和寒假,我都市會安排一點時間出去旅遊。」


  「今年夏天,你是和誰在一起旅遊的呢?」


  「只有我一個人——我喜歡獨來獨往、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趙春庭把一條非常有價值得線索掐斷了。因為是一個人旅遊,所以無法核實。趙春庭到底有沒有到武當山和張家界去旅遊,連老天爺都不知道。老天爺都不知道的事情,同志們自然也無法知道了。


  「這個問題,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八月十號,你不是到武當山和張家界去旅遊,就是回學校了,如果你回學校,就一定有人看到你。你雖然在這裡打了一個死結,但我們一定會解開這個死結。」


  「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是你們的權利和自由。」


  「方文靜的事情,我們暫且放在一邊,我們來說說另一檔子事情。」劉大羽微笑道。


  「說說另一檔子事情?我以為和案子無關的事情,還是不說為好,你們也知道,我既是班主任,又擔任繁重的教學工作,我很忙的——自從我參加工作以來,從來沒有像今天上午這樣清閑和無聊。」趙春庭含沙射影,語帶譏諷。


  「我們說的事情肯定和案子有關。你忙,我們比你更忙,在這個世界上,牛鬼蛇神、魑魅魍魎太多,最要緊的是,這些牛鬼蛇神、魑魅魍魎個個把自己偽裝成正人君子,想剝去他們身上的畫皮,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劉大羽的嘴角上掛著輕蔑的微笑。


  劉大羽的話是有所指的,趙春庭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趙春庭的心理承受力再強,聽了劉大羽這番話,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


  趙春庭注意到,歐陽平和郭老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他的鑰匙串上,於是將鑰匙裝進了褲子口袋裡面。


  「你帶的上一屆畢業班,有沒有一個叫李小雨的女學生啊?」劉大羽收起笑容,眼睛直視著趙春庭的眼睛。


  「李——小——雨?有——有啊!劉隊長想問什麼?」


  「我們手上還有幾張照片,麻煩趙老師看一下。」


  簡眾山從包裡面拿出一個檔案袋,從裡面倒出一沓照片——一共九章,然後遞到劉大羽的手上。


  劉大羽還沒有讓趙春庭看照片,趙春庭的右眼就開始跳起來,右眼袋袋也隨之蠕動起來,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最上面一張照片,那是李小雨和趙春庭單獨在一起拍照的。


  劉大羽一張一張地拿給趙春庭看:「趙老師,這些照片,你應該很熟悉吧!」


  「熟悉——很熟悉,站在我身邊的這個學生就是李小雨。你們哪來這些照片,你們究竟想說明什麼?」


  「這是李小雨的父親交給我們的。」


  「你們想說明什麼?不妨直言,用不著轉彎抹角。」


  「這學期開學以後,方文靜上課注意力不集中,學習成績直線下降;無獨有偶,自從你讓李小雨當了副班長以後,她也出現了和方文靜同樣的情況。」


  「劉隊長,分析和猜測是不能代替證據的——這,你們比我懂,你們僅憑這些零碎的現象,就跟我談案子的事情,而且還要把我和案子硬牽扯在一起。這種做法,我不敢苟同——我也不能接受。」


  「巧得很,李小雨的父親也在女兒的抽屜裡面發現了絲巾、內衣和文胸,其精美漂亮程度和方文靜鎖在抽屜裡面的絲巾、內衣和文胸差不多。」


  「這——你們應該去問問李小雨,這樣,你們就能知道是誰送給她的。也許是她背著父母自己買的,也未可知。」趙春庭把李良文的心理摸透了,即使李良文意識到了什麼,也不會在女兒面前捅破這層窗戶紙,更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因為做父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做父親更不會去揭女兒內心深處的傷疤,事實正是這樣,李小雨和簡眾山正在糾結要不要跟李小雨談這件事情。


  「我們正準備這樣做,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的任務是懲辦兇手,但我們也要保護當事人,李小雨只是一個孩子,她已經受到一次傷害,我們不想讓她受到第二次傷害,當李小雨的父親知道一些細節和真相之後,精神上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但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願意配合協助我們,找李小雨好好談一談,如果不是我們阻止,他已經跟女兒談了。我們和兇手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我們是要保護受害者的。既然我們已經尋覓到李小雨這條線索,我們就一定會順藤摸瓜,找到兇手,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我們才會去驚動李小雨。李小雨的父親已經表態了,只要能將兇手繩之以法,寧願讓自己的女兒再受一次傷害。但我們一定要盡量避免李小雨受到不必要的傷害。我們有信心,也有能力,既讓兇手受到應有的懲罰,又能保護受害者。」


  「劉隊長,您說了這麼多有油無鹽的話,沒有一句是有說服力的,如果有證據的,你們就拿出來,再這麼空談,我就不能陪你們了。一百多學生還在等我去上課呢——我不能把一百多個孩子落在一邊,和你們在這裡扯蛋。」趙春庭到底是在高幹家庭裡面長大的,身上免不了有一些傲氣和驕橫之氣。


  「既然我們把你請到這裡來,什麼時候走,那得由我們說了算。既然我們從羊群裡面找到了披著羊皮的狼,我們就不會再讓它回到羊群裡面去。我問你,一九九四年三月某一個星期天,你是不是在公交車上遇到了語文老師王也真?」


  趙春庭的眼睛裡面突然掠過幾許驚慌:「我——我在公交車上看到王老師有好幾次,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哪一次。」


  「就是一九九四年三月十號前後某一個星期天。」


  「時間隔的太久,我如何能想起來呢?」


  「那一次,王老師不但在公交車上看到了你,他還看到了和你在一起的李小雨。你怎麼會記不得呢?你該不會經常和李小雨一起坐公交車吧!」


  「您這麼一說,那我就記得了,不錯——是有那麼一次。」


  「你怎麼會和李小雨在一起呢?」


  「我到李小雨家去家訪,我從來沒有去過,對那裡的路不熟,李小雨跟我說好,在一個地方等我,領我到她家去。」


  「我們已經和李小雨的父親見過面了,你從來沒有到李小雨家去家訪過。」


  「我本來是要到李小雨家去的,因為在路上遇到了一個熟人,臨時有要緊的事情,我就沒有去。」


  「你不要在這裡狡辯了,你這樣的人,我們見得多了。前面,你說八月十號以後,你到武當山和張家界去旅遊了,這勉強能把問題糊弄過去,現在,在事實面前,你還想矇混過關。既然說好到李小雨家去家訪,你還讓李小雨為你領路,李小雨的父母一定是在家裡恭候你大駕光臨,你竟然說中途遇到了一個熟人,然後就不去李小雨家了。我看你是舌頭上跑馬,跑慣了,謊話張嘴就來。老嚴,把他銬上。」


  嚴建華站起身,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副手銬,走到趙春庭跟前。」


  趙春庭驀地站起身:「你們這是要幹什麼?你們憑什麼抓我?」


  簡眾山和柳文彬站起身,衝到趙春庭的跟前,一人一個胳膊,將趙春庭的腦袋按在桌子上。


  「咔嚓——咔嚓。」嚴建華將手銬戴在了趙春庭的手腕上。


  趙春庭還想掙扎,被嚴建華和簡眾山按在椅子上。


  「老嚴,把他的鑰匙拿下來。」歐陽平道。


  嚴建華將鑰匙扣從褲鼻子上解下來,然後將鑰匙串從褲子口袋裡面拎了出來。


  歐陽平從嚴建華的手中接過鑰匙串,找出那把銅鑰匙。然後從劉大雨的手中接過韓國柱那把銅鑰匙,放在一起比對了一下,歐陽平和郭老先前的判斷沒有錯,兩把鑰匙一模一樣。


  會議室裡面的聲音驚動了金校長、劉主任,另外還有兩個女教師。


  金校長的臉色最難看,既然同志們已經把手銬戴在趙春庭的手腕上,那麼,趙春庭多半是不能再回課堂了。


  「金校長,請把王也真王老師請到這裡來。」劉大羽望著失魂落魄的金校長道。


  「金校長,我去喊王老師。」劉主任道,他的反應比金校長快多了。


  很快,大家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


  「金校長,如果您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也可以坐下來聽聽。」歐陽平道。


  另外兩個女教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金校長則坐在了郭老的旁邊。他滿頭大汗,頭上的幾根毛橫在腦門上方。金校長不時用眼鏡布擦拭鏡片,剛戴在眼睛上,又取下來擦拭幾下。


  現在,有兩個人如坐針氈,一個是趙春庭,一個是金校長,在金校長領導下的成賢小學,一下子發生了兩起案件,這可不是小問題——金校長的壓力山大啊!


  大概是金校長坐在對面的緣故,趙春庭低下了頭,但並沒有埋在胸前,只是避開了同志們的視線,之前,他的視線不曾避開過劉大羽的視線——而且還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意味。


  「趙春庭,你抬起頭來。」


  趙春庭抬起頭來,但抬過了頭,他鼻孔朝前,微仰腦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劉大羽從歐陽平的手上接過鑰匙串,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拿著鑰匙串上的銅鑰匙:「趙春庭,這把鑰匙是不是通向操場大鐵門的鑰匙啊?」


  「是大鐵門的鑰匙。」趙春庭冷冷道——他已經看到歐陽平比對鑰匙了,不承認肯定是不行了。


  「你怎麼會有大鐵門的鑰匙?」


  「我天天早晨和晚上道翠屏山去跑步,韓老師說,他配了一把大鐵門的鑰匙,他把鑰匙掛在門后,我為了用的方便,就自己配了一把。」


  同志們剛開始的分析是對的,除了韓國柱有大鐵門的鑰匙,趙春庭的身上也有一把。有了這把鑰匙,他進出學校就方便多了。


  「有三個基本事實,你是無法否認的:第一,今年暑假,你八月十號就回學校了,我們已經到上海去過了,是你母親接待的我們,你母親說的是實話——因為她沒有必要說假話。在韓國柱回學校之前,你是住在學校的,現在,我們唯一不清楚的是,在韓國柱回到學校以後這段時間裡,你是住在哪裡的。我們相信,隨著調查的深入,我們一定會弄清楚這個問題。第二,一九九四年三月的某一個星期天,王也真王老師在公交車上看見了你和李小雨,你說你是到李小雨家去家訪的,可李小雨的父親說,你從來沒有到李小雨家去家訪過,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你一定是把李小雨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荒山野嶺,密林深處;第三,你誤導我們的調查,把我們的視線轉移到韓國柱的身上,韓國柱的情況就是你向我們提供的,韓國柱和方文靜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方文靜酷愛繪畫,她請韓國柱給她做家教,而韓國柱正好藉此機會引誘方文靜給他做模特。經過我們的調查,韓國柱有嚴重的生理和心理疾病,他之所以有嚴重的生理和心理疾病是因為他在很小的時候失去了一個**,即使他想性侵方文靜,也不能夠。這恐怕是你不知道的。所以,當我們排除掉韓國柱的嫌疑之後,很快就想到了你。」


  這時,樓梯口傳來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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