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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周小桃送來玉佩

  李文化大步流星地朝橋頭走去。


  陳傑領著歐陽平一行朝村口走去。


  陳傑將了解到的情況向歐陽平做了彙報,彙報完之後,他領歐陽平和郭老等人到豆腐坊去看看。陳傑有理由相信,周迎梅一定注意到了陳傑、李文化發現土牆上黑點這個細節,陳傑是故意這麼做的,如果土牆上的黑點確實是芮和平身上的血噴射所致的話,那麼,周迎梅不可能對這個細節無動於衷,陳傑讓李文化故意留下八個黑點,就是要讓周迎梅去處理,當周迎梅看到留在土牆上八個黑點的時候,當周迎梅回憶起去年十二月二十五號夜裡發生在豆腐坊裡面那一幕的時候——陳傑已經確定豆腐坊是第一現場,周迎梅就不會漠視留在土牆上的八個黑點了。


  同志們突然出現在周庄,已經引起了鄉親們極大的關注,當同志們從村子裡面走過去的時候,院門口,大樹下,牆角處,菜園邊,大路旁,三三兩兩的老人,一邊嘀咕著什麼,一邊目送著大家從眼前走過。


  當大家走到竹林(就是周迎梅家東邊那片竹林)東邊一條路上的時候,竟然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遠遠地跟在大家的後邊。現在正是農忙季節,村子有老人和孩子應屬正常,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在村子裡面遊盪,就不正常了。


  陳傑用手拽了拽歐陽平的衣袖,然後朝身後看了看。


  當陳傑和歐陽平停下腳步回頭看的時候,此人也停住了腳步,當兩個人繼續前行的時候,此人又跟了上來。


  歐陽平注意到,此人的頭有點歪,走路的時候,身體有點傾斜,手腳好像不同步。


  歐陽平故意放慢了腳步,但向前走了十幾米,再回頭看的時候,此人突然不見了。歐陽平和陳傑凝視了一下竹林深處,也沒有此人的身影——此人的動作好塊啊!

  陳傑記住了此人的模樣——主要是外形特徵。


  一行人走到社房的時候,豆腐坊的門還開著,這說明周迎梅還在裡面忙碌著。


  陳傑和歐陽平等人走進豆腐坊的時候,周迎梅正在往一個水缸裡面傾倒洗好的黃豆。


  水缸的位置在大石磨的旁邊。


  達方圓和其他人這裡看看,那裡瞧瞧;陳傑走到小石磨跟前——此時,達方圓等人已經擋住了周迎梅的視線。


  土牆上八個黑點已經不復存在了。


  陳傑和李文化離開以後,周迎梅已經將八個黑點處理掉了。周迎梅果然上當了——她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陳傑和李文化的收穫不小啊!


  大家在豆腐坊裡面轉了幾分鐘以後就離開了。因為周隊長來喊大家了,他已經吩咐老伴為同志們準備中飯了。


  走進周隊長家院門的時候,同志們已經聞到了鹹肉的香味——香味是從廚房裡面飄出來的。


  周隊長的老伴正在廚房裡面忙碌著,周隊長將大家領進堂屋坐下。


  周隊長已經泡好了茶——大桌上放著七杯茶。


  陳傑的屁股剛落在板凳上就向周隊長打聽歪脖子男人的情況。


  「他叫周迎美,是周迎梅的堂兄。」周隊長道,「他怎麼啦?」周隊長道。


  「我們進村以後,他一直遠遠地跟在我們的後面,之後,又突然不見了。」


  「這不奇怪,只要有生人到村子裡面來,他就是這個樣子。」


  「他身體是不是有問題啊?」


  「他不但身體有問題,他的腦子也有點問題。他從來不下地幹活,生產隊養著他。」


  「我們看他穿的不錯嘛?」


  「周迎美二十一歲的時候,肋骨被手扶拖拉機的把手打斷了幾根,倒在地上的時候,腦袋撞到石頭上,之後就喪喪失了勞動能力,腦子是好一陣,歹一陣,清醒的時候,跟正常人一樣,糊塗的時候,分不清東南西北和兄弟姐妹。他是一個啞巴。但他會寫字。」


  「他讀過書?」


  「他是周老三家唯一的獨子,父母不想虧了他,就讓他讀書——也算是一種補償吧,他雖然是一個啞巴,但腦袋瓜子非常聰明,不管什麼東西,一學就會。出事前,他在生產隊當記工員,他還會開手扶拖拉機。」


  十一點鐘左右,陳傑的手機響了,電話是李文化打來的: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遺憾的是,化驗結果和「7.5」沉屍案的當事人的血型對不上號。


  大家都聽到了陳傑和李文化通話的內容,和陳傑一樣,大家的臉色突然陰沉、凝重起來。


  綜合各方面的信息來看,芮和平很可能就是「7.5」沉屍案的當事人。可一個化驗結果就把同志們所有的分析和推斷全部推翻了。芮和平失蹤案難道是另外一起案子?

  化驗結果已經非常明確地說明了這一點。


  郭老另有想法:「老陳,也不能排除另外一種可能。」


  「另外一種可能?什麼可能?」


  「僅僅是可能。」郭老眉頭緊蹙。


  「郭老,您快說。我們很想聽聽。」達方圓道。


  「牆上的血跡也有可能是兇手身上的。芮和平突然遭遇到毒手,掙扎、反抗是難免的,所以,現在——至少是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還不能說芮和平的失蹤案和「7.5」沉屍案毫無關係。退一步講,即使芮和平的死和「7.5」沉屍案毫無瓜葛,也值得我們查一查,這個案子同樣具有挑戰性。陳傑,你們不要泄氣,從什麼地方斷了,我們就在什麼地方接上。我們就是干這個的,只要有案子,我們就得查。」


  「這件事情真是太巧了,模擬畫像是絕不會有錯的,常貴太長得很像死者,可常貴太還活著,芮和平長得也像死者,可芮和平好像和死者不是一檔子事情。如果不是我自己親歷的話,我還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陳傑還有點不甘心——他還沒有從失望的情緒裡面走出來。


  歐陽平把郭老的話聽到心裏面去了:「周隊長。請您老人家好好回憶一下,在去年十二月二十五號以後,周迎梅和楊振宇有沒有受過什麼傷?」


  「經你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不是去年年底,就是今年年頭,具體是哪一天,我記不得了,那天,我在去孝陵鎮的路上見到楊書記的時候,見他的頭上戴著一頂棉帽——就是解放軍戴的那種棉帽,帽檐是放下來的,我當時就感到很奇怪,楊書記的腦袋上沒有幾根毛,他那個亮閃閃的腦袋,我從來沒見他戴過帽子,我仔細一看,他的額頭上露出一點紗布來,我就問他,頭上怎麼纏住紗布,他說是自己喝多了酒,走夜路的時候,摔了一跤,結果把腦門磕破了。二十幾天以後,我在大隊部開會的時候,楊書記頭上的帽子已經拿掉了,但額頭上多了一塊明顯的疤痕。」


  「豆腐坊土牆上的血跡呈噴射狀,額頭上的血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噴射到牆上呢?」陳傑提出了疑問。


  「在適當的時候,把楊書記抓起來,只要對他的血樣進行DMA鑒定,兩相比對,結果不就出來了嗎?」


  「對,如果結果證明豆腐坊土牆上的血跡確實是楊書記的。那麼,他和芮和平的失蹤案就有脫不了的干係。


  中午,周隊長的老伴為同志們煮了白米飯,煨了一大塊用老鹵腌制的鹹肉,紅燒了兩條翹嘴白,辣椒烹米蝦,西紅柿炒雞蛋,蒸了一條鹹魚,還燉了一沙缽鯽魚湯,蝦子是周隊長昨天晚上在孝陵河釣的,翹嘴白和鯽魚是周隊長的大兒子今天凌晨在孝陵河剛打上來的。


  周隊長還讓兒子拿出了自己家釀製的葡萄酒,因為下午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同志們沒有喝,周隊長也沒有特別勉強,說等晚上得空了再好好喝。


  吃飯的時候,周隊長的老伴還把周隊長批評了一頓,她批評周隊長不該把同志們支到兒子的房子裡面去住,更不該讓同志們單獨開伙,同志們是來辦案子子的,兒子的房子在村子的最西頭,遠離村子,應該讓同志們住在家裡才合適,吃飯啊,喝點湯湯水水的,也方便一些,最重要的是,同志們是為芮和平來的,和平是什麼人啊!是一個老實厚道人,他當生產隊會計的時候,不佔生產隊一分錢;賬目做的是一清二楚;承包豆腐坊以後,鄉親們沒少白吃他家的豆腐,最讓人——」老人說不下去了,陳傑知道她想說什麼,她想說芮和平視三個孩子為己出,把天大的委屈藏在自己的心裡。


  停頓片刻之後,老人接著道,但她換了一個話題:「你也經常說,那和平是一個好後生,自從他到深圳去打工以後,你整天失魂落魄,夜裡面睡覺,你還經常半夜驚醒,醒來后就唉聲嘆氣,現在,有人為和平出頭,一定要找到和平,這不是咱們周庄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嗎?」


  「老太婆,你不要再說了,就照你的意思辦,陳同志,你們就住在這裡,就讓我老伴照顧你們,你們也不要見外,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和平的事情就拜託大家了。」


  聽了周隊長夫妻倆的對話,同志們很感動,就沖老兩口和周庄人對芮和平的這份牽挂,同志們也應該把這個案子查他個水落石出。


  當天晚上,周隊長夫妻倆把大兒子一家四口趕到新房子去住,同志們就住進了老大的屋子裡面去了。


  下午,賽所長派人送來了一口袋大米,一口袋富強粉,一桶花生油和一長條豬肉。


  周隊長的老伴雖然收下了東西,但還是有點埋怨同志們太見外,她說,在這個世界上,有些賬是不能算的太清楚的。


  四點鐘左右,陳傑看著周小桃背著書包和另外一個同村的女同學從周隊長家的院門口走了過去,在路過院門口的時候,扭頭朝院子裡面瞥了一眼,她還和陳傑對視了片刻。


  周小桃一定是向老師請了假提前回了的家。這時候,周迎梅花正在豆腐坊裡面忙著呢。


  陳傑走出院門遠遠地跟了上去,看到另外一個女孩子走進一家院門,陳傑追上了周小桃。


  周小桃朝周隊長家院門裡面看就是有話要對陳傑說。


  周小桃走到第三排和第四排人家之間的玉米地中間的小路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她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跟在她身後的陳傑。


  周小桃和陳傑想到一起來了,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領著陳傑去了院子後面的樹林——周小桃的爺爺奶奶昨天晚上燒紙錢的地方,老兩口已經在那裡少了好幾回紙錢了,陳傑以為,老兩口如果還燒紙的話,肯定還會在這個地方。只要他們燒紙錢,就一定會禱告什麼,如果陳傑的判斷沒有錯的話,老兩口一定是在給芮和平燒紙錢,他們也一定會和芮和平說點什麼。


  周小桃將陳傑領到自己家院門東北方向——距離院牆兩三百米左右——樹林和玉米地相接的地方,在兩棵玉米桿之間,有一攤紙灰,在一攤紙灰的旁邊還有幾攤老灰。那是老兩口過去燒紙留下的痕迹。


  陳傑記住了紙灰附近一棵桑樹的形狀,天黑以後,就不一定能找到這裡了;在灰堆北邊七八米的地方還有一根電線杆,電線杆上的電線行走的方向是社房。


  周小桃還告訴陳傑,爺爺奶奶燒紙錢的時間在晚上九點鐘左右。


  之後,周小桃回家,陳傑回周隊長家。分手時,周小桃跟陳傑說,只要她找到東西,就立馬到周隊長家去找陳傑。到周隊長家去,她會敲後院門。所以讓陳傑聽著點敲門聲。


  五點鐘左右,後院門響了,陳傑走出堂屋,直奔後院門,打開後院門一看,敲院門的原來是周小桃。她的額頭上全是汗,她的手上攥著一個東西,東西上墜著一根細繩子。


  「叔叔,這就是我爹的玉佩。身份證,我沒有找到。」


  「小桃,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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