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8章 歐陽平不急不躁 凌向林一臉憂傷
「308號房。」
「你們說的是事實,我住在307號房,門副局長住在308號房,至於我們同時入住,同時退房,這——純屬巧合——也值得大驚小怪?」
凌向林伶牙俐齒,巧舌如簧。
「這也太巧了吧!兩個同在一個單位工作過的人,而且又是上下級關係,你們都是本市人,跑到天時賓館開房,這是為何?」
「我家來親戚了——是我愛人的親戚,我在家,親戚們會不自在,我正好要寫一個東西,所以,在天時賓館住了幾天,正巧碰到了門副局長。這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嗎?」
「正巧碰到了門副局長?既然是無意中碰到的,又是上下級關係,那就應該禮貌而熱情地打一個招呼,可根據總台服務員回憶,你們是同時辦理入住手續的,可你們卻裝作不認識的樣子,無論是辦入住登記,還是最後退房,你們倆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這就很不正常了。所以,我們認定,你沒有跟我們說實話。」
凌向林兩頰緋紅,一時無言以對。
「你和門副局長不是一般的上下級關係:據我們所知,門副局長在物資學校當校長的時候,對你一直很關心、很器重,他調到物資局當副局長以後不久,局領導班子就提拔你擔任副校長;最重要的是,門副局長還是你和饒志堅的介紹人。在天時賓館和這樣的人碰到,一個招呼都不打,一句話都不說,這隻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你們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你們之所以分別開了307號房和308號房,恐怕是為了瞞天過海,掩人耳目吧!」
凌向林選擇了沉默,她已經意識到,眼前這道坎,她已經過不去了。
「凌副校長,你怎麼不說話了?」
凌向林突然抬起頭來,像下了決心似的:」歐陽隊長,你們來找我究竟所為何事,不妨直截了當。」
「你承認自己和門副局長在天時賓館苟合了?」
「不錯,我們是有那方面的關係。這充其量不過是生活作風的問題,犯得著你們這樣大費周折嗎?」
「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們對你們的生活作風問題絲毫不感興趣。」
「我們除了生活作風上的問題,可沒有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今天上午,我們在你曾經住過的307號房間發現一具無頭男屍。」
「無頭男屍?在什麼地方?是在大床下面嗎?」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我在307號房間裡面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也聞到了這種味道。」凌向林口中的「他」就是門副局長。
龔嘉蘭在307號房間聞到了一股異味,凌向林和門副局長也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凌向林莫不是想撇清自己和案子之間的關係?
所不同的是,龔嘉蘭聞到了異味,滿華君卻沒有聞到。凌向林和門副局長都聞到了異味。凌向林入住307號房間的時間,比滿華君和龔嘉蘭入住的時間提前了八九天。
那麼,凌向林和門副局長聞到的奇怪味道是不是血腥味呢?
「你和門副局長都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什麼味道?」
「血腥味。我們把房間裡面找了個遍,但始終沒有找到血腥味是從哪裡散發出來的。」
「大衣櫥,你們找了嗎?」
「找了,所有地方,角角落落都找了。後來,我們去了308號房間,之後幾天,我們一直呆在308號房間。和308號房間相比,307號房間裡面的味道就更明顯了。歐陽隊長,您能告訴我,無頭屍藏在什麼地方嗎?」
「在大衣櫥下面的暗格裡面——大衣櫥的下面是空的。」
「我明白了,怪不得我的大衣上也有血腥味呢?一進307號房,我就把大衣掛在大衣櫥裡面,離開天時賓館以後,我都覺得大衣上有血腥味,為此,我還把大衣送到乾洗店洗了洗。」
如果凌向林所言非虛的話,那麼,死者遇害的時間還要向前推八九天。凌向林三月四號進住307號房間的時候,聞到了血腥味,九天後——即三月十二號,龔嘉蘭也聞到了血腥味。問題是,血腥味能保持這麼久嗎?
思考的結果是,完全有這種可能。三月初——或者三月上旬,正是南方春寒料峭的季節。血在低溫下漸漸凝固,再加上屍體的出血量比較大——這是一定的,兇手把死者的腦袋砍下來,從胸腔裡面流出來的血一定很多。只要血還在,無論呈液體狀,還是呈凝固狀,都會有血腥味。以當時的溫度判斷,血腥味保持十幾天,是完全可能的。
關於凌向林的說法,歐陽平肯定要找門副局長核實情況。
在和門副局長接觸之前,歐陽平還想弄清楚幾個問題。
「你剛才說,你曾經把大衣掛在大衣櫥裡面,你們也曾檢查過大衣櫥,是不是?」
「不錯。」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大衣櫥的隔板是乾的,還是潮濕的呢?」
「是乾的。我有點潔癖,在把大衣掛進大衣櫥之前,我檢查了一遍大衣櫥,我擔心前面的房客把髒東西落在大衣櫥裡面,對了,衣架上有一個男人的三角褲頭。」
「那你有沒有把剛洗過的衣服晾在大衣櫥裡面呢?」
「沒有,我帶了還幾套內衣,用不著洗衣服。我是一個愛乾淨的人,更不會把剛洗過的濕衣服掛在大衣櫥裡面。」
」凌向林,我們聽說你的愛人饒志堅曾經做過左腎切除手術?「
」不錯,我愛人的左腎結石,為了保住右腎,不得已,把左腎切除了。」
「你們沒有孩子,是不是和饒志堅的身體有關係呢?」
「不錯。」
「你愛人知不知道你和門副局長之間的事情呢?」
「知道。但他不怪我,相反,他覺得對不起我。」
「此話怎麼講?」
「自從他左腎切除之後,夫妻生活就沒有了,他曾提出離婚,但——但我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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