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嚴寶山謹慎小心 睡夢中突然醒來
九點鐘,歐陽平開始了對嚴阿妹的第二次審訊。
當劉大羽和嚴建華將帆布袋和菜罈子放在嚴阿妹面前的時候,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腦袋像搗蒜似地在地上磕了好幾下。等到韓玲玲將她扶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她的額頭上已經腫成了一個大包。
嚴阿妹眼睛和嘴巴緊閉,她什麼話都不說,嘴角上還滲出了一點血。
「嚴阿妹,睜開你的眼睛。」
嚴阿妹很聽話地睜開眼睛,她的眼睛布滿血絲,眼袋也有些紅腫。
「嚴阿妹,我們曾經給過你機會,可你們夫妻倆執迷不悟,這些東西,對你們來講真的很重要嗎」
「萬惡起於貪,我罪孽深重,不但害了自己,還害了男人和孩子,我好悔啊」
「遺憾的是這世界上沒有醫治後悔的靈丹妙藥。」
「我願意交代自己罪行。」
「希望你不要有絲毫的隱瞞,如果你再執迷不悟,那就真是萬劫不復。」
「我一定老老實實,徹底交代自己的問題。」
「說吧」
「嚴寶山出手大方一見面就送兩件值錢的玉器給我們,我猜想他一定有很多錢,要麼就是有很多值錢的東西,他在我家落腳的時候,我就把他安排在柴房住下。」
「我們聽說,你家當時有空餘的房子,為什麼要把嚴寶山安排在柴房住下呢」
「我想看看嚴寶山到底在做什麼生意。」
「怎麼看」
「這」
「柴房那扇窗戶是不是用來監視嚴寶山的地方」
「什麼都瞞不過你們,我們在窗戶前面堆放了一些柴禾,透過柴禾之間的縫隙,我們能看到嚴寶山的床。」
「嚴寶山看不到你們嗎」
「看不到,我們在窗戶裡面放了一塊擋板,因為有柴禾和木板擋著,他看不到我們,他甚至不知道哪裡有一扇窗戶,他每天晚上回來,洗洗涮涮,倒頭便睡。」
「你們夫妻倆從一開始就盯上了嚴寶山的玉器」
「是我一開始就盯上了嚴寶山的東西,當然,我男人也經不住誘惑,也讓我拉進來了,剛開始,他瞧不起嚴寶山,當我把嚴寶山送給我們的玉器拿給玉器店的老闆看過之後,他開始動心了,特別是陳家大院的章主任花五百塊錢從嚴寶山的手上買走一塊玉佩以後。當時,我男人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五百塊錢左右。」
「你接著往下說。」
「去年七月十七號的晚上,嚴寶山回來以後,把帆布袋裡面的玉石拿出來,放在床上一一把玩。」
「就是這三十一件玉器嗎」
「一共是三十四件玉器。」
「三十四件玉器,另外三件玉器呢」
「李開基出差的時候,拿到外地賣了。」
「賣了多少錢」
「一共買了倆千九百塊錢。」
改革開放到一九九五年的時候,文物古董開始值錢了,但瘋狂的炒作還沒有開始如果放到現在的話,不知道要翻多少倍呢。
「你們想看看三十四件玉器到底值多少錢,是不是」
「是的。」
「你是不是曾經勾引過嚴寶山呢」
「是的,但他沒有上鉤。」
「誰出的主意呢」
「是我出的。」
「你男人竟然也同意了。」
「同意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金錢和財寶的誘惑性太大了。
「見美人計不行,你們便想殺人了。」
「是的。」
「你們是什麼時候動手的呢」
「七月十八號的晚上。」
這個時間和眾鄰居提供的嚴寶山失蹤的時間基本上是吻合的七月下旬,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
「你把殺人經過詳細交代一下,越詳細越好。」
「七月十八號的晚上,嚴寶山回來的比較早,七點多鐘,他他就回來了,我們準備了幾個菜。嚴寶山路過我家門口的時候,李開基把嚴寶山叫進房間吃飯。嚴寶山說吃過晚飯了。李開基說吃過也無妨,喝幾杯酒解解乏。嚴寶山就坐下了。」
「這是嚴寶山在你家吃過的唯一一次飯,是不是」
「她到我家落腳的時候,在我家吃過一頓飯。」
「你們是不是在酒中添加了什麼」
「我們在酒中放了一點安眠藥。可安眠藥沒有幫我們什麼忙。」
「此話怎麼講」
「嚴寶山是在外面闖世界的人,為人很謹慎,他是喝酒了,但他留量了。」
在夫妻倆和嚴寶山之間,肯定發生過激烈的搏鬥。
「接下來呢」
「嚴寶山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們就將他扶進柴房。」
「你們想在他醒來之前,將他埋進土坑之中,是不是」
「不是,我們想用石灰把他捂死,等騰出時間來了以後,再把他埋到坑裡面去挖坑需要一點時間。可沒有想到,當我面把第一袋石灰壓在他臉上的時候,他突然醒了,一個翻身,他想從地上爬起來,我們事先準備了一把斧頭,我就拿起斧頭照嚴寶山的後腦勺砸了下去。嚴寶山應聲倒地。」
「等一下,是你拿起斧頭,還是你男人拿起斧頭」
「是我。」
「不對,我們已經驗過屍,在嚴寶山的後腦勺上有一組呈放射狀的裂紋,中間還有一個小窟窿,這是鈍器重擊所致。下手一定很重,你一個女人,達不到那樣的力度。我們希望你不要再抱任何僥倖心理,你已經錯過了很多機會。」
嚴阿妹低下頭,做沉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