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惡毒
葉小曦無與倫比的天賦，讓葉凡三個震驚又欣喜，同時又為她的遭遇感到同情、不忿。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居然能如此狠心，拋棄掉這樣一個寶貝，並且將其毀成那般模樣，狠狠折磨。
想起二次見到葉小曦時的模樣，無論葉凡還是螳皇，抑或是大灰，心中無不充滿憤怒。
聽到虛空螳皇的話，葉凡心下一動，也看向葉小曦。
葉小曦小臉黯然，臉上的神情很複雜，有恐懼、怨恨、眷戀……諸多情緒，滿布臉上，複雜的讓人很難相信，這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兒臉上能出現的神情。
見狀，葉凡三個心下更是一沉，知道葉小曦過去的生活定然很悲慘，不然她不會是這副神情。
「我……能不說嗎？」
葉小曦垂下小腦袋，不願提及這段往事。
「那就不……」
虛空螳皇很疼惜葉小曦，順著她的意，但卻被葉凡打斷了。
「不行，一定要說。」
葉凡斷然道。
「葉凡……」
虛空螳皇瞪眼，不滿地看著葉凡。
葉凡輕嘆一聲，說道：「螳皇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也是為小曦好。你想想，小曦在禹皇城那麼久，有多少人認出了她？只有那個婦人，對么？」
「這就說明，這是一家之事，其他人並不知曉，甚至半聖們都不知道，還有小曦的天賦，只怕也被隱瞞了。」
「如果哪天他們狗急跳牆，和半聖說出此事，半聖們會容許這樣的寶貝流落外人田么？我需要早做考慮啊。」
聞言，不止螳皇，葉小曦臉色也驟然狂變，一片煞白，眼中充滿了驚恐，嬌小的身軀都在微微發顫。
可是，她卻沒有說出任何拒絕的話，只是篩糠般地發抖，似乎這已經成了她下意識的做法……不敢反抗，不敢抗拒！
虛空螳皇愈發心疼，爪子按在葉小曦背上，湧入一股股元氣，令她體內瞬間變得溫暖起來，還有陣陣幻覺般的充實和安全感，讓她迅速平靜下來。
良久，葉小曦長長吐出一口氣，又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來。
葉小曦的父親是一位武皇，名為禹琳琅，爺爺是禹皇城的一位武皇巔峰老武皇，整個家族在禹皇城也頗有威望，一門二武皇，這種底蘊，已經十分驚人了。
要知道，整個暗星盟也就三十多位武皇啊。
葉小曦的父親算得上頗有天賦，無論在武道還是符文一道上，天賦在禹皇城都算是第一梯隊的那批人。
年輕時，禹琳琅便是禹皇城的天之驕子，風雲人物，與半聖們的後代爭鋒，風頭極勁。
並且，禹琳琅還生的一副好皮囊，雄姿英發，俊逸非凡，同時也心高氣傲。
他天賦雖然很好，但終究家族底蘊不足，原本追求一位半聖後人，天之驕女，卻爭不過另一位半聖的後人。
最後，禹琳琅只能退而求其次，娶了一位實力、底蘊等都不錯的武皇之女，兩家聯姻，強強聯合，在當時也傳為佳話，僅次於半聖後人的天作之合。
那位武皇之女名為禹芙蓉，天賦在當年只算中等，是禹琳琅的眾多女性追求者之一。
可惜，禹琳琅的心一直不在她的身上，一心追求半聖之後，她也就死心了。
最後，似乎老天還是眷顧了她一次，稀里糊塗的，她的父親忽然告知她，她將要嫁給她早已屬意的意中人禹琳琅。
那一刻，禹芙蓉歡喜壞了，一個人在閨房裡尖叫歡騰了很久。
不出一年，禹琳琅和禹芙蓉成親了，並生下了一個兒子。
因為兒子的誕生，禹琳琅和禹芙蓉之間的關係迅速升溫，讓禹芙蓉一度以為夫君的心真正落在了她手裡。
夫妻二人生疏又小心翼翼地培養著他們的結晶。
兩年後，他們再誕下一子，更是讓兩家人驚訝狂喜，直誇禹芙蓉這個兒媳娶的好，能開枝散葉。
禹芙蓉對二個兒子愈發上心，也愈發寵溺，因為她知道，夫君是因為兒子，心才在她的身上，她還想再生，可從那以後，卻再沒有了動靜。
這不免讓她有一絲失望，但也滿足了，畢竟兩個兒子也不少了。
可是，隨著時間推移，當二個兒子長到十二歲，而表現出來的天賦卻並不如其父那麼驚艷時，兩家人的心，皆沉到了潭底，無不失望到極點。
從那時起，禹芙蓉和禹琳琅之間迅速降溫，對二個兒子也不如以前那麼關注和寵愛了。
這讓禹芙蓉傷心、失望、憤懣、怨恨，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事事順從禹琳琅，討好禹琳琅，一邊費盡心力培養二個兒子，不甘放棄。
可惜，禹芙蓉做的都是無用功，沒有絲毫用處，這個家幾乎名存實亡，禹琳琅長年在外執行任務，不願面對妻子和二個兒子。
終於有一天，禹芙蓉積累的種種不甘、傷心、憤懣，全部爆發了，夫妻二人大吵了一架，禹琳琅打了禹芙蓉，結果被禹芙蓉的父親知道，又和泰山打了一架，負氣出走做任務去了。
等到冷靜下來，禹芙蓉又擔心起禹琳琅的安危來，而其父親，雖然和禹琳琅打的時候怒氣衝天，發泄過後終究沒有說什麼，反而安撫女兒，讓她多忍讓些。
禹芙蓉開始每日在家門前等待夫君歸來，可等到禹琳琅回來后，每多久，禹琳琅便又離開，長年如此，禹芙蓉心中雖然有怨，卻始終忍耐著。
然而，當某一天，禹琳琅帶著一個才不過三歲的小女孩兒回來時，禹芙蓉崩潰了。
從少女時候，第一次見到禹琳琅展現驚艷風采時，禹芙蓉一顆心便給了禹琳琅，只是她很清楚，禹琳琅心高氣傲，看不上她。
哪怕是成親之後，二人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並無夫妻之實，就連在睡夢中，禹琳琅都在叫那半聖後人的名字。
甚至，禹琳琅經常「無意」地與那女子碰面，時常關注她。
這些，禹芙蓉都忍了下來，在生下二個兒子后，情況終於有了好轉，禹芙蓉也把這些不愉快拋到了腦後。
直到……發現二個兒子天賦不盡人意，種種隱患來了一次大爆發。
但是，禹芙蓉還是忍了下來，只怪自己肚子不爭氣，孩子無法繼承父親的優秀。
可無論如何忍耐，禹芙蓉的種種負面情緒，還是在禹琳琅帶回葉小曦時爆發了。
只不過，她的瘋狂沒有對禹琳琅發泄，不敢，也不舍。
一直以來，她都有種自怨自恨，恨自己不能再生一個孩子，也許再生一個，天賦會與眾不同呢？
結果，她還沒生第三個孩子，禹琳琅已經帶回來了一個，這讓她無比嫉妒和痛恨，尤其是知道，這個孩子還是一夜風流的結果，心中的不忿更濃烈了。
當知道這個孩子只是一個青樓女子給禹琳琅生的孩子之後，禹芙蓉敏銳發現，禹琳琅對這個所謂的親生女兒，也是一种放任不管，又不得不管的態度。
用一個詞形容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她是他的親生女兒沒錯，可惜，是女兒，而且是青樓女子所出，可是，終究是他的血脈，禹皇後裔。
於是，禹芙蓉充分表現出了一個大房的寬闊襟懷，不但接納了葉小曦，更將其當成親生女兒培養。
一開始，禹琳琅還不時關注過葉小曦，而隨著時間推移，漸漸的，也就忘到腦後了，不再理會。
直到這時，禹芙蓉才露出猙獰獠牙，將不過五歲的孩子關進了幽森黑暗的柴房，什麼臟活累活都扔給她，將她當成牲畜凌虐，甚至有時將她餓的快昏了，扔給她一隻活的雞鴨，不吃就餓死。
就這樣，禹芙蓉和其二個兒子的凌虐持續了近四年，甚至已經成為了習慣，唯有在禹琳琅不時問起的時候，葉小曦才得以過上幾天好日子。
直到有一天，禹琳琅發現了此事，但也沒說什麼，眉頭緊皺著斥責了一番禹芙蓉母子三人，讓他們注意分寸，隨後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從那時起，葉小曦總算過的好了一些，但欺凌虐待依舊還在。
再後來，葉小曦無意間發現自己在符文上的天賦后，偷偷練習了一段時間，便興高采烈地展現給了禹芙蓉看。
結果，她沒有等到欣喜的笑臉，沒有等到讚譽，更沒有等到與二位兄長同樣的地位和待遇，而是幾乎將她打成白痴的一個耳光，以及更兇狠殘忍的凌虐。
她悲哀的發現，這位大房娘親竟然從厭惡變成了深徹骨髓的滔天恨意，那副凶戾如惡鬼的模樣，簡直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讓她萬分想不通。
禹芙蓉一邊凌虐她，一邊狠狠警告，讓她不得泄露自身的天賦。
然而，禹芙蓉漸漸的，終於還是耐不住，心中慌了，生怕這個雜種的天賦被發現，她起了殺心！
但就在她想動手的時候，她的二個兒子提出了不同的建議：與其讓其安生死去，不如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禹芙蓉和二個兒子一商量，費盡了心機，找來大量惡毒之物，按照計劃，燒掉了葉小曦的頭髮，用毒性極烈的劇毒毀掉了她的臉，毀了她的根基，毒傷了她的靈魂，最後將手打斷一條，扔在嘉定城裡。
每天，他們都將看葉小曦卑微地乞討，餓昏過去，遭人痛打為樂，為此，他們甚至壞了規矩，動用在混亂之海明面上的身份，讓宵小不得害葉小曦，要如此折磨後者至死。
時間一長，他們就失去了興緻，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只有閑來無事，或心情煩悶時才來看一看，讓心情好一些。
直到……葉小曦被葉凡一行收留，甚至被大灰等帶到禹皇城，他們終於慌了，時刻想著要殺人滅口。
可是，大灰和虛空螳皇幾乎去哪裡都將葉小曦帶在身邊，處處做的謹慎，讓他們完全沒有機會下手。
禹芙蓉母子三個不得不和禹琳琅商量，最後還是禹琳琅拿定主意，準備等葉凡等人自己暴露出來。
而要佔據主動，自然得等葉凡等人自己找上來。
想要治療靈魂，必然需要治療元神的珍寶，他們便將所有珍果寶葯等控制起來，等著葉凡上門，然後再以控制的寶葯和地盤優勢和葉凡談判。
他們篤定，葉凡等人沒發現葉小曦的價值，不可能和他們過不去，一個被趕出去的雜種而已，賤命一條，何況這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的家事，輪不到葉凡一個外人來管。
然而，他們這一等，就是十多天，此刻，即便他們耐性再好，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