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要人
「這什麼鬼情況？」
以葉凡如今的實力，也感覺一陣頭皮發麻，心中悸動，眉頭緊皺。
想了想，葉凡沒有妄動，腳下再次一跺，令大地恢復原本的模樣。
噼啪！
雷蛇再次出現了，這一次葉凡看得分明，都是從地下躥出來的，漫空亂舞，遍布整片煉丹地，令這方天地大亮，恍如白晝。
一時搞不清這裡的狀況，葉凡也就不管了，任憑這些雷蛇扭動，游弋虛空，卻無法接近他身軀周遭三尺之內。
徑直走出煉丹地，葉凡繼續朝紫凰宗煉器之地而去。
借用了一間密室，葉凡一邊取出眾多材料，點起爐火，一邊呼喚殤。
「你想問那煉丹之地的事？」
殤開口道。
「沒錯，你知道那裡是怎麼回事？」
葉凡說道。
他忽然想起來，當初自己和谷心月被安排到那煉丹之地的事。
那時候還有沒爆發這種雷霆，否則即便不死，也要受些傷，住下就更別想了。
當然，如果是武王，直接就重創了，甚至死掉都很可能……那些人不是一般的歹毒。
「那裡是當初紫凰宗請了丹霞宗一位丹皇來煉製丹藥，從而形成的丹毒之地。」
殤說道。
「丹毒之地我理解，可是，那些雷霆是怎麼形成的？」
葉凡十分不解，他也曾試過煉丹，對煉丹的理解也很深，但卻從不知道，煉丹會造成這樣的詭異景象。
煉丹而已，什麼時候會牽扯到雷霆了？
「因為他用的是一種殘缺且失傳的古法，想要對丹藥加以淬鍊，讓丹藥品質更好，達到生出『丹紋』的地步，那樣可以讓丹藥里的有毒物質進一步被提煉，丹藥的藥效自然會好上一大截。」
殤聲音低沉，語氣鄭重起來。
「古法？丹紋？還有這種煉丹法嗎？」
葉凡悚然一驚，莫名覺得，這種煉丹法很神秘、玄奧，以及……恐怖。
「有，但縱然是星空萬族，也沒有完整的煉丹法，都是殘缺的，成功率低的幾乎可以不計。」
「為了施展這種煉丹法，那個丹霞宗丹皇不惜請來一個雷系武皇，引動九天雷霆之力灌下，最後煉丹失敗，那片地方也發生了不可預知的變異，就變成了這副樣子了。」
殤知曉的很多，詳細解釋道。
「星空萬族誰都沒有完整的煉丹法？此法如此神秘、殘缺？你也沒有？」
葉凡更加詫異了。
對凡人而言，神武大陸已經夠大，夠廣闊了。
但相比起星空，神武大陸只不過是浩瀚沙漠中一粒細碎的沙子罷了，太過渺小了。
可是，就連星空萬族，都沒有這種煉丹法的完整之法，足可見此煉丹法多麼神秘與古老。
「此法很古老，古老到……也許還在星空萬族神靈誕生以前，在另一個時代。」
「我就更不用說了，我知道再多，也是神靈創造出來的，只是記載的很多而已。」
「但在此之前的，我從哪裡去知道？除非星空萬族有完整的煉丹法，那樣我可能還知道，星空萬族都沒有，我自然也沒有。」
殤聲音平淡。
葉凡聞言苦笑，潛意識裡還是覺得，殤應該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才對。
可事實上是，殤也不可能知道所有。
就拿這煉丹法來說，它出現在極其古老的年代，殤與其比起來，太年輕了，無法見證，自然沒有記載。
再有就是星空萬族，所有發生的事情，也有很多殤也無法知曉，何況此法在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完整之法呢。
「那『丹紋』是什麼？」
葉凡詢問道。
「丹紋，是那種古老煉丹法淬鍊丹藥時，自主誕生的異象，具現化浮現在丹藥上，代表著丹藥自身的純凈度，越純凈，藥效越強，無形中的危害也更低。」
殤說道。
這番解釋，讓葉凡眼中精光大放，心中震驚之餘，也生出一股強烈的渴望來。
最後，葉凡輕嘆了一聲，心中無比惋惜。
這煉丹法好是好，卻是殘缺的，實在可惜了。
猛然間，葉凡似是想到了什麼，精神一振，問道：「殤，你的武神演武能讓這種煉丹法成功率提升嗎？」
「本來應該能的。」
殤的語氣也有些疑惑與不確定起來。
聞言，葉凡一愣，心中疑惑不已的同時追問道：「什麼叫本來應該能？」
「我的『武神演武』代表了一種極致，每一系都能讓人暫時達到那種極致狀態，這種能力，理應能作用到這世間任何事物之上，並且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這個古老神秘的煉丹法，我的能力無法作用到它身上，也就是說，武神之力都無法影響其成丹幾率，這很不可思議。」
殤很人性化地露出驚詫。
「為什麼會這樣？」
葉凡更是萬分震驚，無法想象，這種古法神秘詭異至此，連殤都毫無辦法。
「因為缺少最重要的一種東西……雷霆。」
殤說道。
葉凡臉色一黑，覺得有些荒謬，沉默了半晌道：「雷霆哪裡沒有？我都能施展或召喚來，更不要說聖神了。」
「此『雷』非彼『雷』啊，你也不要問我是什麼雷，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需要的是一種很特殊的雷霆，別說聖尊，武神出馬也沒用，根本不可能成功。」
殤一番話，徹底斷了葉凡的念頭。
「居然是這樣，可惜了。」
葉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殤都沒有辦法，星空萬族更沒有一個擁有，那大概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知道這煉丹法純粹是個雞肋，葉凡也就不多想了，拋開腦海里的念頭，聚精會神地開始煉器。
此次，葉凡直接開啟武神演武，要一次性將猛獁象皇刀煉製成功。
……
六日後。
密室發出一陣低沉的隆隆聲響，門戶大開，葉凡跨步走出，面上帶著一絲滿意之色。
離開煉器之地，葉凡離開了這座山峰，隨即騰空而起，身形疾馳，化虹而去。
葉凡疾馳間，迅速來到了紫鳳寶殿，卻發現大長老並不在這裡，只有谷心月身姿筆挺，秀髮垂落身後，目不斜視地瀏覽桌案上眾多宗務。
心有感應之下，谷心月抬起螓首，正好和葉凡深邃的目光對上。
目光對視間，谷心月沒來由地芳心一顫，頓時知道，葉凡準備出發了。
「我先去找大長老。」
葉凡對谷心月一笑，而後便離開了。
從紫鳳寶殿離開，葉凡一轉身，又來到紫鳳宗族祖地。
群山莽莽，獸侯禽鳴不絕，山河壯麗，帶著一股蒼茫而古老的氣息，在這裡，棲居著紫凰宗的根基。
來到大長老祖宅上空，葉凡也不跟大長老客氣，直接落在一處庭院里。
庭院並不深，也並不寬闊，牆角邊栽著一株高大粗壯的榕樹，在庭院中心有一蓮花池，清澈見底，有游魚數十尾，在水中歡快地游弋著。
大長老半躺在一張藤條搖椅上，旁邊是一張小桌子，放著一壺清茶，幾個茶杯。
大長老優哉游哉地躺在搖椅上，眼睛半眯起，手裡捧著一包魚料，不時掏出一點灑到池子里，口中甚至還哼著曲兒，姿態好不悠閑。
「葉凡？不去陪宗主，來找老夫做什麼？」
大長老感受到葉凡的氣息，睜開了眼睛，隨手抓起一點魚料灑進魚池。
「我要出發了，準備準備，大長老你倒是悠閑。」
葉凡含笑說道，身形降落下來，將手伸進大長老手中的魚料包里，取出一點，一把灑出。
大長老霍地直起身子，點指了一下葉凡道：「可別怪老夫，啊，是宗主讓老夫回來休息的，說起來宗主的確是這方面的料子，才一、兩年時間，就能將紫凰宗上下宗務處理的井井有條了。」
說著，瞥了一眼葉凡，一臉防賊的模樣道：「你不會是來跟老夫要人的吧？告訴你，宗主不能走，你是真想類似老夫這把老骨頭啊。」
「我有那麼不體諒老人嗎？」
葉凡嘿嘿一笑。
「把『嗎』字去了。」
大長老吹鬍子瞪眼。
葉凡尷尬一笑，有些無奈，卻也只能認了，笑道：「那就不和大長老你拐彎子了，我是來要人的，不過，不是心月。」
「不是宗主就行，這點小事你自己決定就好，你堂堂紫凰宗姑爺，老夫都得給你三分薄面，要誰自己出面不就成了？」
大長老灑了一把魚料，心情好了很多，拿起茶杯就喝茶，鯨吞牛飲。
「我要……大長老您的子女，谷蕭瑟、谷筱琴。」
葉凡淡淡道。
「噗！」
大長老喝進嘴裡的茶一滴不剩，全噴了出來，引得池子里的游魚爭相翻湧，冒出滾滾泡沫。
大長老一言不發，沉默著，一張臉龐沉鬱如陰雲。
「你要他們做什麼？你不怕他們反逆你？」
良久，大長老沉聲道。
「谷蕭瑟精通冒險系，此去混亂之海，我需要他們。」
葉凡拿出了一個大長老幾乎無法拒絕的理由。
大長老再次沉默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將手中一包魚料全部灑出，讓數十尾游魚再次瘋狂起來。
重新斟上一杯茶，大長老又是一口牛飲，目光平靜而深邃，如一口幽幽深潭，深處轉動著諸多念頭。
最後，大長老還是鬆口了，無奈地道：「人我給你，盡量平安地回來。」
葉凡聽出大長老這是氣話，卻是神色鄭重道：「我盡量。」
大長老動容了一下，說道：「何時出發？」
「就在這幾天。」
葉凡自己也不確定時間。
「知道了，我自己靜一靜。」
大長老擺擺手，心情一下子被葉凡壞個徹底，心中有一股鬱氣。
葉凡心下苦笑，只得拱手離開。
這一走，他又是一頓奔波，直抵紫凰宗地牢。
在執法隊隊員帶領下，葉凡一路來到地牢五層，這裡依舊那麼黑暗、陰涼、潮濕，寂靜的令人發狂。
「葉凡？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忘記了。」
注意到葉凡到來，谷蕭瑟和谷筱琴紛紛睜開眼睛，從修鍊狀態中蘇醒過來，谷蕭瑟輕嘆道。
自從葉凡那一次給他們二人寫了絕世級戰技，並解開了牢籠部分封印后，他們就沒再見過葉凡，一晃兩年多過去，他們都要絕望了，終於盼來了葉凡。
「忘記倒是沒有，恭喜你們，剛出狼穴，又入虎口。」
葉凡不無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