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震驚的各勢力
「居然是你們!」
谷陸那帶著震怒、恍然,甚至含著一絲悔意的聲音,讓無數人都懵了。
在場眾多勢力滿臉疑惑,愣愣地相視一眼,又紛紛疑惑地看著谷陸,完全不明白谷陸在說什麼。
看起來谷陸應該是知道了這二人的身份,而且……這二人身份很驚人。
「本宗倒是沒想到,你們不但逃過了追殺,還突破了武皇。」
「如今,居然還膽大包天的,來本宗大壽上搗亂,真是讓本宗大感意外。」
谷陸緩緩站起來,衣衫無風自動,目中神光湛湛:「只是,你們未免也太膨脹了,竟敢來到紫凰宗山門,谷心月,你的信心來自哪裡?你身邊這位葉凡,還真是所託非人啊。」
谷陸此話一出,全場頓時寂靜,廣闊空曠的演武廣場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葉凡!
谷心月!
誰能想到,這「葉纖塵」和「古心月」居然就是葉凡和谷心月。
此時此刻,許多人都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
谷心月和紫凰宗的恩怨糾葛,在幾年前可是在神武大陸傳的沸沸揚揚,畢竟,連紫凰宗的二把手大長老都親自出動追殺了,可謂是鬧得天下皆知,差點引起了紫玄皇朝和紫凰宗的衝突。
可是。
很顯然,大長老失敗了,沒有能擒回谷心月。
如今,谷心月不但回來了,更帶著一副棺材而來,而且是在谷陸大壽上作為壽禮賀壽,意義不言自明。
尤其是,谷心月可並非單人獨馬回來的,還有一個葉凡,當年紫玄皇朝的傳奇武王,潛力驚人。
一個傳奇武王,一個鳳祖武王,這樣的組合,無論哪個勢力,都需要認真對待。
西面席位中,凌洪大卿目光無比複雜地望著場中那二道如壁身影,忍不住連連哎嘆。
從他見到那副棺材起,他就知道,今日此事絕不會輕易善了了,谷心月一定是回來複仇的,與葉凡一同歸來。
是清算上一代的殺父舊仇,也是回報此前追殺的仇恨。
只是……
「勢單力孤啊。」
凌洪大卿惋惜輕嘆,不忍再看。
在他看來,哪怕谷心月和葉凡雙雙突破到武皇層次又如何,區區數年時間,能到達什麼地步?
武皇二層?三層?
頂天了也就是武皇初期巔峰。
而紫凰宗呢?
各大宗族族主,宗門長老,執法隊,各堂皇者,還有眾多底蘊等。
這是一個能顛倒乾坤,覆地翻天的龐然大物,超級大勢力!
葉凡和谷心月再妖孽,也只是二個初入武皇層次的新人而已,如何能拼得過紫凰宗上下?
寂靜過後,廣場再次沸騰了起來,所有人嘩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場中那二道身影,震驚的無以言語。
難怪這二人如此膽大包天,在谷陸大壽之上,獻上一副棺材。
殺父之仇,追殺之仇,別說一副棺材,帶上一百副都不算什麼。
可是……太不自量力了啊。
紫凰宗屹立上萬載不倒,鼎盛至今,豈是二個武皇能撼動的?
他們二人再妖孽,也是蜉蝣撼樹罷了。
「葉大哥、新月姐姐……他們是葉凡和谷心月?」
許佳寶張大了小嘴,圓滾滾的小臉上滿是驚詫,無法想象,這二人會是那二個傳奇人物。
「傳奇武王……葉凡,原來如此,看來你已經到了武皇層次了。」
京戟眼中透著一絲驚駭,一絲嘆服。
在紫玄皇朝,葉凡的名氣可不是一般的響。
武皇之尊,有資格和武聖世家平等對話。
「這就是你的底氣嗎?武皇之尊……的確有資格無視我等武王,可是,太衝動了,不該和紫凰宗對立,它的能量,你無法想象。」
華清鳶美眸泛起奪目異彩,怔怔望著葉凡削瘦的身影,良久,嘆息出聲。
至於菊千曇和周瑩瑩,此刻已經完全懵掉了,腦海一片空白,被震駭的失神,眼神一片獃滯。
他們何曾想過,那二個代表黑水灣的小小武王,居然會是武皇之尊,而且還是超越大部分武皇的鳳祖武皇和殷祖武皇。
這般身份,這般潛力,他們與之相比,就是螢火與皓月的區別,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這樣的人物,是有足夠的資格和底氣與武聖世家對話的。
想到此前自己無數次招惹對方,菊千曇和周瑩瑩便驚的魂飛天外,通體冰涼,面上已然無一絲顏色,幾乎暈厥過去。
這等人物,真箇殺了他們,也絕對不會有人為他們鳴不平。
敢主動招惹武皇存在,本身就是重罪,殺了都不為過,即便武皇沒殺他們,家族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怎麼辦?怎麼辦?該死的,堂堂武皇,為什麼隱藏的這麼深?」
菊千曇差點嚇懵。
而周瑩瑩此女,臉色蒼白地看向了與她眉來眼去的那個世家子弟,結果發現,對方嫌惡之極地瞥了她一眼,而後直接無視了。
見此,周瑩瑩氣的****劇烈起伏,面色愈發蒼白,只感覺天旋地轉,無力地癱坐在毯子上。
「不對!我怕什麼?他們死定了!他們死定了!敢挑釁紫凰宗,他們就是在找死,他們一死,人死燈滅,誰還會來責怪我?」
菊千曇的目光在某一刻陡然亮了起來,死死盯著葉凡和谷心月的身影,魔怔了一般地狠狠詛咒道:「敢和紫凰宗作對,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只要你們一死,什麼過錯,什麼罪責,都煙消雲散。」
他怕極了,葉凡和谷心月不死,即便不找他麻煩,家族也饒不過他。
可如果葉凡和谷心月一死,就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活著的武皇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死了的武皇……就只是一個死人罷了。
一旁的周瑩瑩也發現了菊千曇魔怔一般的呢喃著,聽清其說什麼后,頓時如醍醐灌頂般回過了神。
頓時,她目光無比陰毒地刮在葉凡和谷心月身上:「是了,都是你們二個,你們死了,我們就活下來了,一切都是因你們而起,你們去死吧!」
二人悔恨,扭曲,不甘,猙獰的神色,看得周遭的世家子弟一陣皺眉,不動聲色地挪開了幾分位置。
東面紫凰宗席位上,谷幽雲和谷清池二人也是震驚的失了神,不敢相信,這二人就是當年大長老親自追殺的二人,如今實力突破,親自登門復仇來了。
但旋即,谷幽雲和谷清池就狂喜起來。
如果葉凡和谷心月是黑水灣代表,大壽結束之後,他們也不好動手。
可現在一看,根本無需他們出手,這二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就要被轟殺成肉末了。
還有,這二人能雙雙突破武皇,必定有不小的機遇,如果還呆在身上,他們早些下手的話,也許還能額外得到一些驚喜也說不定。
「谷陸,當年你剝奪我爹宗籍,將我們父女趕出紫凰宗,后又派人追殺,令我爹慘死。」
「在知道我得到鳳祖血脈,成為鳳祖武王后,又派人逼迫我回宗,我不從便強行擒拿,後來更派武皇強者追殺。」
「紫凰宗已經成了你的一言堂,想殺誰便殺誰!」
「既然當日我沒死,今日,就該你死!」
谷心月纖柔眉宇凝冷含煞,一股無形的壓力蔓延而出,一襲紫色衣裙無風自動,獵獵狂舞。
「我與你父親爭權奪位,沒什麼好說的,成王敗寇罷了。至於你身懷鳳祖武王血脈,自該回歸紫凰宗,為宗門誕下子嗣,傳承血脈,為宗門作貢獻。」
谷陸面色平靜,言語之間,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事一般。
「我谷心月的命,何時輪到你來做主了?只因你是宗主嗎?笑話!
不需要的時候剝奪宗籍,趕出宗門,需要的時候用盡手段都要捉拿回來囚禁,這……就是所謂的族人,宗門嗎?」
谷心月氣的嬌軀顫抖,秀拳緊握,指甲狠狠刺進肌膚里,滲出絲絲血跡。
「神武世家、宗門,皆是如此,生於宗門,一生都是宗門人,死亦是宗門鬼,有什麼不對?本宗一生,都在為宗門奉獻,所做一切,無一不是為宗門著想。
對你,我谷陸也許有愧。但對宗門,我谷陸上無愧天地,下無愧紫凰先祖!」
谷陸目湛神光,頭顱高昂,聲音鏗然有力,擲地有聲,神情堅毅如鐵。
「哼……這樣的宗門,這樣的族人……不要也罷!」
谷心月神情失望到了極點,吐氣輕哼一聲,帶著血跡的手掌一翻,一張水藍色玄器長弓抓握在手裡。
「這個恐怕由不得你,既然今日來了,就不要走了,終生留在宗門吧,本宗會為你好好擇一良婿的。」
谷陸也是冷哼一聲。
他從來沒想過谷心月會順從,無非是強行抓人囚禁罷了。
無需真正歸心,他需要的,只是其身上的血脈而已。
就在谷陸準備下令動手時,一個蒼老卻雄渾的聲音突然響起來:「谷陸。谷心月可不是尋常宗門弟子。她擁有鳳祖血脈,論血脈之尊貴,尤在我們之上,即便你是宗主,也沒有資格隨意處置她!」
聽到這個聲音,無數目光投射過去。
赫然是大長老!
見到這一幕,各方勢力再次震驚,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大長老……居然反對起來了。
「大長老,此前追殺她隊伍還是你親自帶領的,怎麼?難道你……」
谷陸心下微微一突,知道自己的猜測成真了。
「老夫當日是被你蒙蔽,方有此錯。」
大長老神色平靜,也站了起來,瞥了一眼谷陸,說道:「按宗族規論,以血脈論尊貴。鳳祖血脈自然高於一切分支鳳凰血脈。紫凰宗上下,除了半聖,誰都不得對其不敬。你身為宗主,要違背宗規嗎?」
谷陸聞言,眉頭微蹙,卻沒放在心上。
此前他就敢和大長老聯手,無視宗規,派出隊伍追殺谷心月,現在也不會把這宗規當一回事。
只是……眼下情況似乎有些不妙了。
「大長老,你要說什麼?」
谷陸目光徹底陰沉下來。
大長老冷冷一笑,說道:「按宗規,鳳祖血脈高於紫鳳血脈,可直接越過所有少宗等,直接成為宗主,谷心月父親谷雲山,又是當年的少宗之一,根正苗紅的繼承權。」
「更重要的是……她如今已經不是被除去宗籍的人,早已經重新列入宗門。」
「所以,她是堂堂正正的紫凰宗門人,宗族嫡系。如今更是成為鳳祖武皇,這不止可以越過少宗,更可以對你,取而……代之!」
谷陸大紅衣袍瘋狂鼓盪,嘩啦啦狂舞,目光凝如實質,死死瞪著大長老:「你……!」
大長老卻是不看他,轉過頭掃視眾多宗族之人,說道:「谷陸身為宗主,心胸窄小,護短成性,打壓紫凰其餘各宗族,毫無仁德。
如今,更想剷除所有除他一脈所有宗族,獨尊一族,整合全宗,沒有資格再擔任宗主之位!
老夫代表本脈,自此刻起,願尊谷心月為新一代宗主!」
說完,大長老猛然轉身,朝谷心月方向深深一拜。
「請新宗主,登臨大位!」
投靠到大長老一系的各大宗族,紛紛齊聲拜見,聲音震耳,如驚雷滾滾,震徹天上地下!
天地間,風止、雲息,偌大的演武廣場,第三次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