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你應該站起來

  「你以為這場慘烈的戰爭，看著這麼多人死在我面前，我會很痛苦絕望。可惜你又錯了，我痛苦，但我為什麼絕望。絕望是因為看到這個世界的黑暗和齷蹉，極度的失望，但我看到了什麼？」


  華千玥指著腳下那些屍體，眼中爆發了強烈的駭人光芒。


  「我看到了他們明知道會死，都還是繼續往前沖，我看到了他們為保護百姓，不惜戰鬥到最後都不悔的信念。為什麼絕望，我看到的明明是濃濃的希望，他們用死亡向我證明了，人心的希望和美好。」


  大祭司震住了。


  被她那股凜然不屈的信念和堅強的眼神。


  「但大祭司你不會明白，因為你是沒有心的。你想毀滅我的信念，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對的，你何其虛弱，何其不幸。」


  華千玥一步步逼近他。


  「你越是想毀滅我，就越是證明你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當有一天，你發現自己是錯誤的，那就是對你的最終毀滅！」


  華千玥的話深深刺痛了他的弱點，大祭司幾乎是狼狽離開。


  夜幕降臨，華千玥讓火龍從天空噴下無數的火，將戰場上所有的屍體都燒成灰燼。


  至少不讓這些英雄的身體再度被人利用。


  望著熊熊大火，華千玥拿出了梵貝，吹了一首悲傷的安魂曲。


  直到所有的火，都滅了，一地的灰燼隨風揚起。


  她跪倒在地上，捂住臉，難過不已。


  「你應該站起來！」一道清冷的聲音隨風而來。


  華千玥沒有抬頭：「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吾，認識的華千玥，應該站著哭，而不是跪著哭！」


  「這不是跪，這是人類的拜祭。你懂什麼，你這種勝利者永遠不懂，眼睜睜看著那麼多人死在你面前，那種沉痛和無力。」華千玥站起來，冷冷看著他。


  夜重生在夜色中沉默了。


  「吾，曾經目睹父王母后死在面前，曾經看到無數魔族士兵為守護家園犧牲，曾經看到魔族被逼進荒蕪之地的悲憤，曾經看到被封印後為爭奪資源開始互相殘殺的族民，吾所看到的悲劇不會比你少，痛苦和無力更不會少。」


  華千玥一震，她記得夜重生說過，他那時候還是小孩子。


  那麼小，就經歷了那麼多的悲劇起伏。


  「但吾，不想再看到更多的這種悲劇，所以吾花了兩千年的時間苦練穿越封印之術和尋找合適的軀體，穿越后又花了幾千年的時間尋找神器和解封的方法。


  吾也遇到過很多失敗，卻一直認定這個目標沒有放棄，終於走到接近勝利的一步。但這一步，吾從開始到現在，足足花了七千年。」


  華千玥震撼，七千年，別說這麼漫長的時間，就算是一百年，她也未必堅持得了。


  夜重生在某種意義上，真是驚人的強悍和執著。


  誰能為了一個渺茫的目標，堅持那麼久，有的人也許堅持了一陣子，有的可能堅持了一兩百年。


  但是誰能做到他這般，在漫長孤寂苦悶的歲月里，始終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