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章 病毒試驗再失敗5
楚浸染用凶狠的目光盯著奚望,然後咯咯冷笑道:“奚院長果然雷厲風行,三隻小兔剛走,替代品就出來啦,好,真好!原來,你也是這麽對我的,是不是?”
“是,如果你一直這麽消沉,我將會把你踢出SALA病毒小組,我不希望,在孩子們生死攸關的時候,我們還糾結在感情這點事上,楚浸染,你一定要明白,我在公事上是無情的,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以全身之力,進行下一步試驗。”
楚浸染抹著眼淚,吼道:“那麽奚院長,請你告訴我,下一步將怎麽試驗?”
奚望一時語塞,隻點頭輕輕說:“明天晚上那兩個孩子檢查結果也來,我們再作下一步打算。”
楚浸染譏諷道:“奚院長,認清事實吧,我們攻克不了這種病毒了,我們也認命吧!人,勝不了天。”
奚望看著淚流滿麵的浸染,上前一步,把浸染擁到懷裏,在浸染耳朵安慰道:“小染,我知道你舍不得那幾隻小兔,可是,你想,若試驗在孩子們的身上,孩子們又將如何?所以,小染,你必須從心底把這些事都放下,禍乃是福,福,亦是禍。”
楚浸染一動不動,身體如古崖寒冰,隻冷冷站立。
奚望繼續勸著楚浸染道:“小染,乖,咱們還得繼續攜手走下去。”
楚浸染聽了奚望這笑,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
一會兒,她又凜若冰霜催促奚望道:“奚院長,您的聖旨寫好了嗎?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醫療廢物廠子在離京很遠的荒山裏,你確定要去?”
楚浸染嘲笑道:“寒烈草都能取回,這點距離奚院長害怕?”
“好,夜裏十二點,他們過來拉醫療廢物,到時,我送你上車。”
果然,在夜裏零時,醫療廢物車準時到達,保潔把幾十箱封存好標有生物安全標誌的醫療黃色垃圾箱裝運上車。
奚望把大概情況向司機一說,司機看了看楚浸染一眼,對著奚望比了一個剪刀手,然後開心笑道:“有這麽個漂亮的妹妹隨行,O了,我是一路開心加感恩。”
司機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雖然穿著藍色大褂,但有著桀驁不馴的肢體動作。
回答完奚望這話,司機用拳頭痞裏痞氣的撞撞心窩,然後跑到副駕駛位置,為楚浸染殷勤地打開車門,這時,他才看清楚浸染的那半張臉。
楚浸染坐進了車。
司機吹著口哨坐到駕駛室,關上門,對奚望大笑道:“奚院長,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拜托了。”奚望雙手抱拳,客氣道。
車緩緩開出,司機有一句沒一句關切地問著楚浸染,“妹妹,你這張臉刮的這麽嚴重?是怎麽花的?真是可惜,讓哥哥看看,你的臉能好不?”
處在自己思緒裏的楚浸染,並未聽清司機在講什麽,隻是以沉默待之。
司機原本存在逗弄心裏,見楚浸染這樣,隻得作罷。
半個小時後,醫療廢物車開出了五環,拐上高速,半個小時後,車下了高速,直接向山裏開去。
醫療廢物公司一般都建在山裏。
根據醫療廢物的不同,給出焚燒的溫度和時間。
而來自普和醫院的廢物,一般分為五個種類:1、感染性廢物
2、病理性廢物
3、損傷性廢物
4、藥物性廢物
5、化學性廢物
而來自P4實驗室的,幾乎都是感染性廢物,因此,焚燒溫度級別最高,時間也最長。
看著一箱箱黃色密封的醫療垃圾箱被仍進焚燒爐,熊熊大火頓時吞沒這些垃圾箱。
楚浸染心裏念叨道:“兔兔們,我來送你們啦,對不起,我把你們種上SALA病毒,原本,我以為我會找到特效藥,能救下你們的生命,卻未料我楚浸染沒用,把你們三個活潑可愛的精靈拖下了水,讓你們在實驗室裏倍受折磨,兔兔,你們為我們的試驗做出重要的貢獻,我會永遠愛你們的,你們一路走好。”
沒有哭泣,沒有心傷,隻平靜地看著爐膛裏藍色的火苗,火苗一閃一閃,仿佛兔兔一跳一跳。
楚浸染默哀了好一會,才走下樓梯。
出到焚燒車間,楚浸染想找來時的司機,卻不料,車在此處,人卻不知到了何方。
夜晚,值夜班的並不多,楚浸染隻得拐回焚燒爐車間,問焚燒工。
楚浸染大概描述著司機的模樣,焚燒工聽得迷迷糊糊,直搖頭。
楚浸染又回到車前,發現司機正打開車門,想取東西。
楚浸染客氣地問:“師傅,咱們什麽時候回城?”
“回城?”司機瞪了楚浸染一眼,冷漠道:“不回城了,我的宿舍就在此處,我還回城幹嘛?”
“你的宿舍在這?”
楚浸染指了指焚燒工廠,然後又看了看這黑漆漆的夜。
雖是盛夏,楚浸染出來時,隻隨手套了條長褲。
剛剛在焚燒爐旁,高熱炙人,乍出來,身體被山風一吹,頓時覺得寒氣逼人,於是乞求道:“師傅,你能不能開車送我一層,隻要出了大山即可。”
司機衝著楚浸染調侃道:“你來此送小兔一層,我再出去送你一層,此一層彼一層,嚇得人都不敢想那層,所以,妹妹,你還是用腳走幾層吧!”
楚浸染看著司機無情的樣,隻得作罷。
她從衣服口袋中掏出手機想定位,卻不料在這深山之中,手機定位都不給力。
“請問師傅,那我怎麽才能走出這大山?”
“沿著門口這條路一直向西走,走兩個岔路後再向右拐,拐完後,手機就可以導航了。”
司機拿出車裏的藍大褂,放到鼻下聞了聞,一股汗腥臭,把他自己都吸惡心了。
他把藍大褂隨意搭到肩上,關上車門,然後唱著“藍臉的竇爾敦盜禦馬 紅臉的關公戰長沙 黃臉的典韋 白臉的曹操 黑臉的張飛叫喳喳 ”離開此處。
楚浸染跟據司機所說,從公司門口這條路出發,一路向東行,拐過兩條路後,看了看手機,卻發現手機仍然沒有定位和信號。
“怎麽辦?這深更半夜,難道此處走的是華融道?有去無回?
“啊——”
深山和黑暗正好給自己掩飾,楚浸染象一隻失群的狼,撕心裂肺嚎叫著。
心中的憤怒和壓抑,眼前的悲涼和失意,都化作聲聲怒吼。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是的,楚浸染想不通,自己為什麽走著走著,走到了空?
一陣狂呼亂喊之後,楚浸染頭腦逐漸清晰,她定了定神,想著下策。
她想起那一夜,自己受傷的肩頭扛著那重重的寒烈草,走到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把包裏無用的東西,一件一件扔掉,輕裝上路。
而眼前,導航不知導何處,路不知在何方,不管,隻要有路,就會有終點,隻要有終點,就會有奮鬥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