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六章 奚望浸染生嫌隙2
說著任須臾走到院中抽出一根長竹竿,向後山走去。
楚浸染見任須臾消失,她對韓昊帆說:
“韓大哥,我現在就回北京,你走嗎?”
“我?”韓昊帆指著屋外,“天這麽黑了,你現在走?”
“嗯,寒烈草已取回,剛剛李大夫回來吃飯,說兩個孩子用了我院配製的中藥後,病情大有起色,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去抓緊做試驗。”
“這麽黑的天,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走?”
“沒事,我死都不怕,山裏這點情況還是能應付的。”
說著楚浸染轉身,向綠蘿家走去。
守在家中的綠蘿看著楚浸染走近,羞愧的她再也不敢正視楚浸染。
楚浸染看到桌子上一堆寒烈草,問綠蘿:“綠蘿,你們家有大袋子嗎?”
“什麽?大袋子?哦,有,我這就拿去。”
綠蘿到幾個房間來回的找,終於找出幾個清洗幹淨的糧食袋子遞給楚浸染。
楚浸染把寒烈草裝到袋子裏紮好,進入房間,從隨身所帶的急救箱裏拿出紗布和創可貼,把自己所受的傷包紮好,換了套幹淨衣服,走出房間,對綠蘿說:“綠蘿,我先帶著這些寒烈草回北京了,孩子的生命等不起。”
簡直幾句話,卻讓綠蘿有種寒氣凜冽的感覺。
“浸-浸染,奚-奚院長還在找你,難道你不等他了?”
楚浸染唇邊開出一朵無助的微笑,她搖搖頭,對綠蘿道:“我不能再呆在此處了,孩子們的生命已經沒有時間等待了。”
說著楚浸染背起背包,扛起寒烈草,打開手機手電,又從綠蘿家院子抽了一根長竹竿,嘻笑道:“這根竹竿就為我上山保駕護航了。”
說著邁開步子,出了綠蘿家院子,從田梗走過,向山上走去。
綠蘿木木呆呆地看著楚浸染做的這一切,她不敢勸,也不敢拉,更不敢阻擋,隻是看著楚浸染的身影消失。
綠蘿呆坐著,一動不動,真到任須臾帶著奚望回來,她仍然未動分毫。
“綠蘿,浸染呢?”奚望心急地問。
看到奚望出現在自己眼前,綠蘿回到現實。
“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麽意思?”
灼燒的眸子突然變得暗淡,奚望晃著綠蘿胳膊問:“綠蘿,走了是什麽意思?”
綠蘿站起身子,扒開奚望雙手,冷笑道:“走了,回北京了。”
奚望聽到此話,衝向外麵。
外麵漆黑一團。
奚望忍不住回頭,衝著綠蘿喊道:“你明知道山上有野獸出沒,為什麽沒有阻止她?”
綠蘿笑中帶淚,無奈回答:“是,我明知道山上有野獸,我都沒有阻止,為什麽?因為我心虛,因為我害怕。我害怕楚浸染的眼神,我害怕楚浸染的冰冷,我更害怕楚浸染射過來那瞧不起的眼光,奚院長,我真的很怕她。也許上輩子,她欠我的,所以,這輩子,我欠她很多。從大學開始,發生的所有的事就象個照妖鏡,越發地照出我是妖,她是仙。此事,她選擇了大義凜然,而我,選擇了貪生怕死,所以,我活該被她冷淡。我欠她的,不能還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作踐自己。”
看著都變得不正常的幾人,任須臾冷靜地問:“綠蘿,楚大夫走了有多長時間了?”
“大約兩個小時了。”
“什麽?”奚望無力癱坐到地上,喃喃自語:“追不上了,肯定追不上了。”
垂頭喪氣好一會,奚望還是直起身體,朝田梗跑去。
“奚望,你想幹嘛?”任須臾追出綠蘿家院門,想阻攔奚望,說道:“這麽晚了,沒用的,已經追不上的。”
奚望什麽也不說,隻是飛速地從田梗走過,向山上跑去。
雖有淡淡月光,夜晚的山,卻蒙朧嚇人。
奚望打著手機手電和追來的任須臾在山上奔跑,不時地驚起一灘飛鳥。
飛鳥那“撲愣愣”翅膀聲和野獸的鳴叫聲響,讓這個山更加幽靜,再加上呼嘯而過的風,黑黝黝晃動的樹木和突然低俯半人深的茅草,讓這倆人成年的漢子都覺得毛骨悚然。
突然,倆人被東西一絆,差點摔倒,奚望用手機照照,卻是兩隻分散的鞋。
奚望撿起一看,這正是楚浸染的鞋。
任須臾看到楚浸染的鞋,嚇得再也不敢向深猜測,隻用手不停拍著奚望的後背,安慰著奚望。
倆人再行幾步,又見衣服散落。
奚望蹲下身子,拿起這堆帶血的衣服,目瞪口呆喃喃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任須臾在旁邊用手電照了照,這才看清是楚浸染的衣服,嚇得再也不敢多言。
好一會,奚望才虛晃著身子站立,兩人繼續默默向前走,任須臾也不知道奚望要走到何處,也不敢問奚望想到何處,隻是在後麵不時地扶起跌跌撞撞的奚望。
兩人走了一個多小時,即將下山,任須臾突然發現奚望蹲下身子。
嚇得任須臾也隨之蹲下,想把奚望扶起,卻見奚望從地上撿起一物,回過身子,平靜地對任須臾說:“咱們回吧,浸染已經平安地走出巍然山。”
“什麽?你怎麽知道?”任須臾好奇地問。
這時奚望把一棵寒烈草伸到任須臾眼前,道:“這一定是她遺落的寒烈草,她已經平安走出大山,我們可以放心啦。”
嚇得大氣不敢喘,小氣不敢出的任須臾猛地跳起,歡呼跳躍道:“哇塞,這下可放心啦,這一路,心都被楚大夫嚇麻了。”
這時的奚望已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和睿智,他對任須臾說:“浸染早走一步是對的,試驗還未完成,她必須分秒必爭,明天咱們再采一個洞裏的寒烈草,爭取明晚我和韓研究員先出發。”
“好,你們先行一步,我得等老丈杆子出院,我和綠蘿再出發。”
這時的奚望已經恢複了調皮,他玩笑道:“嗯,你是得好好表現,爭取這次把你老丈杆子拿下,給綠蘿一個婚禮。”
任須臾摸摸腦勺,躊躇道:“唉,我都不知道怎麽交待呢,我老丈杆子知道綠蘿肚裏有我的孩子,非得氣死不可。”
奚望摟過任須臾房膀,大笑道:“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就追你老丈杆子吧。”
任須臾聽到這話,歎息著搖搖頭,隻蹦出一個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