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四章 綠蘿夢碎心情差6
“綠蘿,我勸你一句,在北京你先得有安身之處吧!你長期租房也不是個事呀!這不,我手頭這點錢,咱倆先買個房住住?”任須臾想著綠蘿醫院的不離不棄,想著綠蘿頂日帶月的幫自己補養著身體,從來沒有怨言,誠心想讓綠蘿享福,卻不料綠蘿毫不猶豫把話拋了過來:
“你的那點錢也就在北京買一套房而已。而且,你看看你現在,手上還沒個四兩勁,文不象個秀才武不象個兵,又沒個社會地位,我若嫁給你,咱倆怎麽生活?”
任須臾噘個嘴,嘟嘟道:“隻要你嫁給我,我絕對不讓你跟著我受苦。”
“是,我身體不受苦,精神上受三生三世的罪。”
綠蘿的眼睛掃了任須臾腹下三解區,歎息道:“你病若徹底好了,我跟著你還能有點希望,即使你沒了社會地位,做個投資也行,最少生活不用愁了吧!可惜,你的身體還不知怎麽樣,現在,你就象個羸弱的老人,走個路都氣喘籲籲,任須臾,你知道嗎?我都後悔死了,早不該勸你做這個手術,你做完這個手術,倒把我給套進去了,而且,永遠解不了套,任須臾,我對不起你,我欠你的,我會還你,我每天都過來替你燒燒涮涮,但咱們再不要提什麽感情之類的話了,這不切合實際。OK?”
說完這些話,綠蘿覺得唇幹口燥,淚水全無。
又看到任須臾急赤白臉,怕任須臾一時接受不了她的硬話,趕緊溜到客房,關上了門,讓任須臾在客廳,好好消化她的一番感言。
客廳的任須臾的確在消化綠蘿剛剛的有感而發。
自從和綠蘿在北京再次相遇,任須臾就覺得命運的神奇,他有時還偷偷地感謝白漱漱媽媽定婚典禮上的刁難,若沒有白漱漱媽的刁難,估計自己已經順理成章娶了白漱漱為妻了。
對於白漱漱,自己當然愛過,白漱漱生來所帶的高貴,綠蘿永遠不俱備。
白漱漱象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柴米油鹽醬醋茶,十指永遠沒油花。最愛做的事,就是沒事榨果汁,每天一種顏色,讓自己沉浸在那種顏色裏,不能自拔。
因為白漱漱生活太過優越,可以說白漱漱從來沒為鎖事憂心過。
綠蘿不同,綠蘿身上風塵味太重,用老話說:俗、太俗。
綠蘿的頭腦永遠在為鎖事煩惱,金錢、背景、吃飯甚至高枝。
綠蘿最喜歡的事就是到商場超市櫃台試用那些粉底霜,每次回來,意猶未盡地說著那些粉底霜的好,那時綠蘿兩眼光芒萬丈。
綠蘿最喜歡發工資那天,隻要發工資,錢該轉走的轉走,剩下的,綠蘿才把這些零錢稱為:“本姑娘的小傲嬌。”
隻要活著,綠蘿永遠在折騰,永遠在盤算一切能利用的東西,讓它成為自己晉升的台階。
這一點他倆真是太象了,因為他倆生活的背景太相似了。
綠蘿小時候的家裏很窮,父親靠上山挖草藥,母親靠給人打零工為生,妹妹弟弟雖然學習都好,但四麵環繞的山區,自主產業原本就少,掙錢的機會更少,因此, 他的父母卻天天為這幾個孩子的學費而操心煩惱。
綠蘿能走到今天,一半是她的努力,一半是她的個性,性格倔強的她每每到暑寒假,賣雪糕、搬磚頭、還替人搖過爆米花。
那時,隻要爆米花一來,孩子們總會抓幾把家裏的玉米粒圍著爆米花匠,希望爆米花匠能爆出全世界最香最好吃的爆米花。
他也不例行,當天,他聽到爆米花的罐爆炸聲,空氣裏飄來了又甜又香的米花味,他興奮地搓了幾個簷下曬著的老玉米棒,帶著一棒黃黃的玉米粒來到爆米花的現場,這才發現,怎麽搖米花罐的怎麽是班裏同學綠蘿呀?
終於,要啟開米花罐,綠蘿怯生生地用力提著米花罐,小聲地對一個大叔道:“大叔,我能不能不啟罐?我害怕。”
“不行,你必須都得學會,趕明個我出去打麻將,你一個人就能獨立替我賺錢了。”
任須臾見說話的大叔滿臉麻坑,說話怪異,顯得非常厲害,嚇得綠蘿使出全身的力氣提著那罐,打開那罐上的夾子。
“嘣”一股熱熱的氣流噴出,地動山搖。
嚇得綠蘿哇哇大叫,滴滴淚珠燒到滾燙的爆米花上,發出“嗤嗤”響聲。
所有孩子都在笑,隻有站在一旁的他為綠蘿默默流了眼淚。
從那時起,他心裏就有了一個小小的綠色身影,那時,他才十五歲。
雖然他兩家離的不遠,都屬於深山中的幾十戶人家,但他小時候並沒受多大的委屈,因為他母親隻有他一個孩子,而且他父親回北京和他母親離婚後,為了贖罪,總不時的寄點錢給他母親,雖然這錢在北京不叫個錢,但在他們那兒,這可是筆筆大錢,所以,他母親再帶著他,種田,養生畜,省吃減用,日子還算過得去。
綠蘿小時她就珍惜學習的機會,因為她爸爸說隻要她一次考不好,她就得回家找事做,把學習的機會讓給她的妹妹弟弟,所以,綠蘿學習可謂是拚命三郎。
他看到她在拚命,為了配得上她,他也拚命地學習。
高三時,他同學王小娥告訴他,她報了一個南方高校,他第一誌願隨即報了南方高校,卻不料以二分之差第一誌願未被錄取,被第二誌願的北京高校錄取。
大四暑假,回到老家,他才得知自己上當受騙。
他找到王小娥,追問綠蘿到底在哪?王小娥一句話,差點讓他背過氣去。
王小娥說:以娥傳訛,你還當真,在大北京呆得越發的小兒科了吧!真心告訴你吧!綠蘿也在北京,隻是她在北京醫科大學。
以娥傳訛,自己怎能相信?
結果他還真相信了,每天下班,苦苦地守在北京醫科大學的校門口,整整三個月,可是,綠蘿的一絲身影也未見。
他有點恍乎,是自己找得不對,還是娥傳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