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選擇的機會

  「道賢，我使團遨星船上，還有多少元晶儲備，可否勻出一部分交付給前方遨星船，讓他們支撐到薊都。《》（)」


  「我使臣遨星船上的元晶，在當日迎對火族焚天王襲擊時已經損耗殆盡，如今所使用的元晶，還是在沿途交易星上補充而來，進入大燕軍營后也未曾得打補充，如今剩餘不多。」


  蕭晨沉吟不語，半響後方才緩緩開口，「既如此，本公便隨他們進入前方遨星船，看事情如何解決。待我離去后，使團事宜便由你接掌，小心防備.……本公覺得，這件事情怕是並不簡單。」


  「是，國公。」道賢拱手，凜然應命。


  蕭晨沒做耽擱，出了使團遨星船進入懸浮在外的小船，此船體積雖小，防禦力也不足大型遨星船百分之一，但速度卻極快，片刻后已經趕上前方御林軍所用遨星船，在守衛將士敬畏目光中被引入船內。


  大千界中強者為尊，這點在御林軍中同樣適用。而蕭晨創世境修為，自然是絕對的強者。


  「國公，我家統領邀請了您與燕明月、燕元靈兩位大人一併進入四層夫人居處議事，如今已經到齊只差國公一人，請您隨末將前往。」一名御林軍校尉在前恭謹開口。


  蕭晨微微點頭，跟隨在此人身後，拾階而上登上四層。


  「國公請進，屬下只能送您到這了。」校尉恭謹行禮，轉身退到一側。


  蕭晨目光掃過，整個四層防守嚴密，御林軍將士在外巡狩，但不得允許，卻不能踏入庭院中半步，否則便是重罪。他腳下未曾停頓，大步邁入其中。


  貌美婢女上前行禮，恭謹引領他進入庭院之中。


  大廳內，誠誠居首位，略施淡妝掩蓋住俏臉上的蒼白，神色平靜安然身上透出一股雍容尊貴氣息。


  婦人已經被派回，此刻站在少女身側侍候。


  下方，璋霖獨居左側首位，神態肅然，眼看蕭晨到來，目光只是在他身上微微一掃便直接挪開，讓人看不出心中喜怒。


  燕明月、燕元靈兩人端坐右側，卻留下了為首之位，此刻起身向蕭晨拱手致意，舉止間，比較之前更多了幾分拘束。


  造物圓滿與虛創世境，看似一線之差，但真正的力量差距卻不可以毫釐計算，雙方已是截然不同的天地，他們兩人心中自然會生出一些敬畏。


  蕭晨向兩人微微點頭，抱拳行禮，「臣參見夫人。」


  誠誠目光微亮，輕輕點了點頭，道：「國公不必多禮，請坐。」


  蕭晨道謝，起身徑直在右側首位落座。


  璋霖眼看諸人到齊，此刻起身向少女行禮，道：「夫人，既然諸位大人已經到齊，末將便將事情言明，與諸位大人商議一番，再由您來決定，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當日軍營中衝突，誠誠業已知曉，此刻聞言點了點頭，淡淡開口，「璋將軍直言就是。」語態平靜，但其中的那份淡漠疏遠，卻是極為清楚，顯然因此事，心中已對這璋霖再無半點好感。


  璋霖恭謹應是，臉色平靜好似沒有半點察覺，道：「遨星船上原本準備有充裕的元晶，足夠往返薊都與邊境之間，但今日檢查元晶儲備物資前，竟有三成儲備元晶憑空消失。本將即刻派人追查此事，卻發現當初經手準備元晶事宜的三名修士已經自殺，線索就此中斷。」言及此處，他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此事詭異，其中必然另有隱情！或許是有人慾要對夫人不利，故意在遨星船儲備元晶上做了手腳，逼我遨星船降落補充元晶，也就給了他們動手的機會。為小心起見，本將提議，遨星船不要降落修真星內，轉為派遣修士進入修真星中求助，令地方官員送來足夠的元晶，供遨星船繼續使用。」


  燕元靈眼中異色微閃，璋霖既能提出這個建議，看來或許當真對夫人沒有心存惡意，當下微微點頭，「本官贊同此事，以防意外。」


  燕明月低哼一聲，對璋霖所言沒有表態，卻也未曾反對，顯然是默認了這點。


  璋霖微微點頭，目光看向蕭晨，道：「不知使臣以為此事如何？」


  蕭晨臉色平靜，但心中卻忍不住微微皺眉，這璋霖絕非善類，當日受他羞辱竟能保持平靜不露半點異色……若說他氣度寬宏已將此事放下，他是斷然不會相信的。但此刻他一番所為卻無半點異常，略微沉吟，還是微微點頭，「此事本公並無意見。」


  「好！」璋霖點了點頭，轉身向少女恭謹行禮，「夫人，我等已商議妥當，派遣小船搭載修士進入修真星取來元晶以解眼下困境，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誠誠點了點頭，「既是諸位大人商議的結果，我自然沒有意見，就按此去辦吧。」


  「是。」璋霖恭敬開口，遲疑了一下，還是繼續開口，道：「夫人，末將建議在元晶未曾得到補充前，希望青雲公可以留在此處，一旦出現意外，憑藉青雲公的修為也能護衛夫人安全。」


  誠誠神態平靜，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心臟忍不住「嘭嘭」跳動起來，能夠跟他多相處一些時間，她自然是願意的。


  蕭晨心中眉頭越發皺緊，目光在那璋霖身上掃過，越發覺得此人行事詭異，怕是暗中有所謀算。當下微微點頭，道：「在遨星船未曾得到元晶補充前，臣願留下守衛夫人安危。」他早已決定，要安然護送她抵達薊都，這是他對少女情誼所能做的唯一的承諾，如今自然不會讓人害她。


  「既如此，便勞煩青雲公了。」誠誠微微低首道謝，不讓人看到她眼底的一絲歡喜。


  璋霖拱手行禮，「夫人，末將先行告退，即刻派遣麾下修士動身，完成元晶補充事宜。」此人拱手行禮，轉身退出大步離去。


  燕明月、燕元靈兩人同時起身，「既然國公在此，夫人安危自然無恙，臣等兩人即刻進入船中巡視，以防出現意外。」語落，兩人行禮後退走。


  廳內很快安靜下去，誠誠身邊侍候的婦人心中嘆息一聲，向少女微微行禮，轉身退了出去，守在廳外，給兩人留下一些獨處的時間。


  整個大廳只剩下蕭晨與誠誠兩人，一片安靜中，氣氛卻並未變得尷尬，似乎兩人只是這樣安靜的相處，便已足夠。


  「國公，此番我能從追殺中安然脫身，全賴國公出手相助，此番恩德，我盡數記在心中，日後若有機會，必然會有回報。」誠誠低聲開口，打破了兩人間的安靜。


  蕭晨抬首，看著少女偽裝出來的外殼，心中生出淡淡的憐惜，微微搖頭壓下心中念頭，拱手開口，「夫人不必客氣，職責所在，蕭某義不容辭。」


  誠誠微微咬住嘴唇，沉默數息，緩緩抬首看著下方那名男子，輕聲道：「國公與我有大恩，誠誠本欲以日後餘生回報，但造化弄人一至於斯，但請國公心中清楚，若能選擇，眼下的一切都並非我願。日後，若獨處之時，不知國公能否喚我的名字？」這寥寥數言，卻已經表明了少女的心跡。誠誠遲疑了良久，終歸還是決定要正面告訴蕭晨，有那麼一個女人，曾對他傾心。即便知曉這終歸只是徒勞無功之事，也只求心中安然。


  若是不說，她不知自己此生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誠誠不想遺憾一生。


  蕭晨緘默，心中念頭百轉，雖然明知這樣做是極其愚蠢的選擇，但他心中還是泛出了這個念頭，並且越來越清晰。或許在之前，他就有這樣的盤算，只是因為眼下局勢不得已將其壓下。但伴隨著修為提升，蕭晨心境顯然變得越發強悍，才會再次讓這個想法浮出水面，並有了將其實現的衝動。


  他目光與少女對視，緩緩開口，「誠誠，若你不願前往薊都，進入燕皇宮，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