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深談
這文種對這個還是看的挺開的,文種今天的態度已是好的出奇,聰明如範蠡,自然也想到了文種為何會這樣,隻是文種也說了,同殿為臣,都是同一個君上的臣子,內鬥,沒有絲毫的意義!
範蠡便開門見山的說:”文大人到底有何來意,直接說就可以了,不用繞這麽大一圈子裏。”
“範將軍不愧是上將軍,果然爽快啊。”文種嗬嗬的笑著感歎道。
“我範蠡現在隻是閑人一個,正閑賦在家,無所事事,上將軍這個稱呼恐怕是用不著了吧!”範蠡語氣不悅的提醒文種道。
因為範蠡已經很久都不是上將軍了,文種如今又把上將軍這個稱呼搬了出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這讓範蠡便很是生氣。
但是文種依然笑嗬嗬的,文種安慰範蠡似的說:”範將軍是個”將才”,上將軍這個位子以前就是將軍的,就是現在不是將軍的,那以後也會上將軍的,論行軍打仗,將軍的才華,當時可是少有人及,上將軍隻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何必在意。”
範蠡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個將才,他更知道自己的才華當時無人能及,可是文種有必要要特地的提醒他是一個將才嗎?
範蠡語氣不悅的問:”文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如果文大人今天過來隻是為了說這些的話,那文大人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這範蠡的脾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好了,不就說了這麽一句話而已嘛,怎麽還就下了逐客令了,文種的那個鬱悶啊,這讓一閑下來,脾氣還見長啊。
文種連忙賠笑道:”範將軍莫要生氣,我近日來那是有求於範將軍的,若是將軍把我趕了出去,我可就真的要冤枉死了。”
“哦?是嗎?沒想到不可一世的文大人也會有有求於人的時候。”範蠡冷冷的說。雖然他的話看起來像是一個驚訝的疑問句,實際上卻是一句冷冰冰的嘲諷話。
文種自然聽得出來,可是他卻不生氣,而且這也沒有什麽可生氣的,文種好歹在朝為官這麽多年了,要是連這點耐心都沒有的話,那還真對不起他這幾年的為官生涯。
文種笑嗬嗬地說:”範將軍說笑了,文種是個凡人,又不是神仙,自然不是萬能的,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能想到的自然是去找有能力的人才能解決,所以我不就來到了範將軍這裏。”
“能讓文大人為難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應該少有吧,這樣一來,那我倒是想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什麽事情,竟然可以把你文大人都難倒。”既然文種並沒有咄咄逼人,而且範蠡知道文種來到這兒為的是什麽,他範蠡怎麽說也還是越國的上將軍,他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越國滅亡了。
有了範蠡的這句話,文中便放心的說:”既然範將軍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就不避諱了,文種此次來為的就是君上執意要出征的這件事。”
還真的是君上,不過文種就這麽容易就說了出來,範蠡看來還是小看了文中這個人的心啊,不過這一刻之後,範蠡將不會再把文種當成敵人了,也許他根本就不用放著文種會怎麽樣,因為越國不隻是範蠡的越國,不隻是君上的越國,也是文種的越國,也是天下人的越國。也許他真正應該防著的人是君上!
越王的江山,越國人的家,範蠡,文種,這些人在他的背後為了這個越國在苦苦的支撐著,苦苦的維持著這個已經破敗不堪的朝堂,可是越王卻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國家,自己不會操心就算了,反而還要破壞別人來守著這個江山。
範蠡想到這裏,無奈的搖了搖頭,越國已經注定敗了,越王也已經注定要敗了,範蠡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文種本來態度還是挺好的,但是聽見了範蠡歎氣之後,臉色卻瞬間變了冷的下來,不悅的說:”事情還沒有發生,君上現在還好好地活著,範將軍現在這樣想不覺得一切都是言之過早了嗎?”
範蠡心中一陣苦笑,道:”不是早不早的問題,而是這場戰爭的結局從君上開始應戰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誰也改變不了,除非君上自己首先放棄這場戰爭,可是君上已經應戰了,君上是堂堂的一國之君,絕對不能失信於天下人,更何況,現在的君上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不,範將軍此言差矣。”文種反駁道。
文種的這一生反駁可不得了,連範蠡都感覺到萬分無奈的事情,文種竟然會有辦法,難道這件事情真的還有轉圜的餘地?
範蠡眉頭有些微皺的看著文種,問:”文大人,覺得此事還有什麽辦法可以用?”
“事情雖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看起來是不可收拾,可是卻不盡然,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文種自信滿滿的說著。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看起來的確是沒有什麽轉換的餘地了,可是文種就是還有辦法可以向,這件事情,就是範蠡也感覺到特別的棘手啊,範蠡是特別的奇怪文種的那個所謂的辦法到底是什麽辦法。
於是範蠡便說:”願聞其詳。”
文種會心的笑了笑,看著文種那信心滿滿的笑容,範蠡的心中生氣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文種說的辦法絕對會是一個歪門邪道。
果然,文種輕描淡寫的說:”其實說來很簡單,隻要範將軍舍得一樣東西就可以了,此時自然會迎刃而解。”
“難道是……”範蠡一聽文種這麽說,就知道文種說的那個辦法是什麽辦法了,文種說的”那個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麽所謂的東西,文中說的”那個東西”指的就是紅花!
範蠡臉色頓時大變,一臉的陰沉,用很憤怒的語氣指責文種說:”紅花她是人,她不是一個東西,更不能說送誰就送給誰!”
範蠡已經愛上了紅花,自然舍不得紅花,可是文種並沒有愛過,他永遠都理解不了範蠡的感覺,他隻知道既然越王聽不進人的勸告,但是紅花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她可是一個錯落了凡間的尤物,別人的話,越王是肯定不會聽的,可是紅花的話,越王卻也許會聽!
而且在文種看來,這並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反正範蠡以前不也幹過這種事情嗎,而且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將可憐的紅花姑娘代替他的妻子給送到了越王宮中,幹了如此多的這種事情的範蠡,如今既然也會為了紅花而抱不平,這可還真是稀奇啊!
文種不友好的看來範蠡一眼,便好心的提醒範蠡道:”範將軍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應該不會覺得這有什麽可愧疚的吧,而且紅花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等到將來君上拿下了吳國,女人,範將軍豈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而且女人的心可不是男人可以輕易地就掌控的,如果不趁著紅花現在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利用她的話,那將來這顆棋子就會失控,這可應該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範蠡的臉色現在看起來雖然還是生氣的,可是範蠡卻並沒有對這文種發火,文種便知道,這些話,範蠡還是聽進去了。
就繼續加把勁的努力地勸範蠡,”我想範將軍辛辛苦苦的把紅花培育成你的棋子,應該不是就是為了等到將來有一天讓紅花投到吳王的懷抱中吧。”
範蠡的臉色還是那般的陰沉,可是這張陰沉的臉下,範蠡卻問了一個不應該此時問的問題,”你覺得紅花的話,君上會聽得進去嗎?”
文種心裏可是著實的鬆了一口氣,讓這個範蠡舍得紅花還真是不容易啊,不過好在他最後還是勸動了範蠡舍得紅花這個美人。
文種輕鬆的笑了笑,道:”想想當初離雅的話,君上是怎麽聽進去的,就知道紅花說的話,君上能不能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