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設定

  南山療養院的女性醫務人員，最近很激動，特別是那些未婚的小護士，一個個蕩漾得飛起。


  這個平時接待高官和離退休領導的地方，五天前住進了一個新的病號——趙日天。


  說實話，如今的趙昊早已經不是當紅炸子雞了，人們重點關注的是蒼龍。不過，還是有些人記得趙昊這個中海進化者中的旗幟人物，也記得他曾經單手撂倒雪孤城的光輝事迹。


  另外，早有八卦說趙日天已經死了，如今他活著回來，謠言不攻自破，自然能引起一些小波浪。退一萬步說，他好歹也是個二階進化者，放眼全球，這樣的進化者並不多見。


  用一種接地氣的說法，一個身家十億的人，在某些圈子裡可能只是墊底的，而在勞苦大眾心目中，這貨已經富得流油。如此一來，未婚且單身的趙日天，初來乍到就成了香餑餑。


  住進這家療養院，趙昊內心是拒絕的，可他父母覺得他身子骨太虛，必須好好療養一陣子，還托關係找段思民安排了這個地方，小趙不願辜負父母一番苦心，硬著頭皮住了進來。


  「誤，那個叫沈佳的女醫生有點帶感，高冷中透著一丟丟的內媚，三十多歲了還單身，看來壓抑著豐富的情感，爆發出來估計跟火山一樣……還有那個叫呆萌的小護士，長得挺可愛的，大概有D-cup的樣子，腿還挺長的……」


  一間病房裡，傳來一陣幼稚而膚淺的自言自語。


  那個幼稚而膚淺的男人，就是趙日天。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回國以後，滿腦子想的都是這種膚淺幼稚而且低俗的東西。


  就像他初中時代一樣，看到漂亮妹子就忍不住研究研究，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低俗了一會兒之後，趙昊又高深起來，陷入了沉思：「我這到底什麼情況，精神上的返老還童？還是說一種境界上的返璞歸真？又或者說我這人骨子裡就特別低俗？」


  這次思考，讓小趙很迷茫。


  想來想去，他準備請教專業人士。


  趙昊認識的在這方面最專業的男人，莫過於他的發小秦晟。


  一個電話打過去，秦晟立馬屁顛屁顛地趕來了。


  看得出來，秦導演最近很閑。


  事實上，最近這一年秦導都很閑，自從拍了《進化之路3》之後，這貨有收山的打算，致敬某些大導演，弄個三部曲流芳百世，再也不肯拍新片。另一個原因是，拍完三部電影之後，秦晟的激情和靈感好像被耗光了，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妹子身上，忙著和各種女明星搞故事，據說已經和冰冰、志玲深入交流過。


  「我勒個去，這地方的小護士質量很高啊，前幾天我看到的是一批，今天又換了一批新的，看起來都不帶重樣的啊。MLGBD，這些當領導的真會享受，搞的我都想踏入仕途了。」秦晟一進來就長篇大論，隨後他看著靠坐在床的趙昊，進入正題：「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把我叫過來？」


  趙昊訕笑道：「也沒那麼十萬火急，就是我最近抓耳撓腮的，騷動得起來。」


  秦晟相當直接：「騷動了就找個妹子來一發啊，犯不著捨近求遠，這醫院裡就有。你這種VIP病號，不是有妹子24小時照顧你嗎，等天一黑，你就可以直接上手了。」


  「靠，我說的又不是約泡，哥想正兒八經的談個女朋友。」趙昊一本正經道。


  「你妹啊，我以為多大個事兒呢，你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刀光劍影都體驗過了，這種小事情也能難倒你？」秦晟無力吐槽地望著發小，噼里啪啦地說著：「你認識的極品妹子還少嗎，老闆娘、月神醫、安妮、斯嘉麗，還有你小姨子，個個都牛得飛起啊，隨便挑一個唄。」


  「問題就在這裡，我是有交往的想法了，但是不知道挑誰啊，也不知道誰真正適合我。」趙昊表情很沉痛：「旁觀者清，你站在吃瓜群眾的立場，幫我分析一下，我這種狀態是不是有點問題？」


  「不是有點問題，是相當有問題！」秦晟斬釘截鐵道。


  趙昊虛心請教：「有沒有辦法解決我這種問題？」


  秦晟說了一句深奧的台詞：「很簡單，如果你不知道自己心裡想要什麼，那就相信你的身體。」


  趙昊怔了怔：「這話該怎麼理解？」


  「日了狗，你是豬啊，不就是先滾床單，再找感覺嗎？」秦晟理直氣壯道：「等你和姑娘啪啪之後，到底跟那姑娘合不合適，你的身體會告訴你標準答案……歸納起來就四個字，先性后愛。」


  趙昊表示不服：「滾了床單才發覺兩人不適合，那就把人家姑娘一腳踢開？我覺著這樣太不講究了。」


  「瞧你這意思，先和妹子談感情就講究了？兩個不合適的人在一起，還正兒八經動真格的，到頭來害人害己，你覺得這樣就厚道了？」秦晟一臉唾棄地瞪著發小，接著道：「我先做一個假設，比方說你辛辛苦苦泡了一姑娘，你都捨不得碰她，相敬如賓地走進婚姻殿堂，洞房花燭夜那晚，你突然發現，新娘子木耳已黑……這種悲傷，你能夠承受嗎？」


  趙昊一下子樂了：「兄弟，這種概率不高吧。」


  秦晟罵道：「那是你丫運氣好，當年一發入魂遇到了極品女朋友，大多數牲口沒有你那種福氣。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先性后愛，就不會出現這種幺蛾子。」


  趙昊竟無言以對，在愛情這方面，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初戀就遇到了真愛。而這世界上大多數人，並沒有這樣的運氣，甚至有些大叔人過中年，依然沒有遇到那個真命天女。


  只聽秦晟繼續說道：「這種模式有個好處，只要身體對接沒問題，走完腎還能走走心，那就妥了啊，可以長期發展。畢竟你要找個能過一輩子的姑娘，這方面肯定得有默契，相互之間有共鳴才行。反過來說，要是你倆在床上都沒默契，那就別指望什麼天長地久了，趁早分開，對大家都好。」


  「好像有點道理。」趙昊貌似被說服了。


  「不是好像，這是科學道理啊！先有性後有愛，絕對是最科學的戀愛模式。」秦晟牛逼哄哄道：「別整這些虛的，你先定一個小目標，直接上手試試。」


  趙昊顯得有些抗拒：「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隨便了，感覺變著花樣走上了你那條路，說白了不就是到處留情還不負責任嗎？這跟我初衷有衝突，你能不能再來點科學的建議啊。」


  「你啊，哥們兒該怎麼說你，你就是你媽洗腦了，拉下妹子小手就滿腦子想著負責任。要不是你三觀有問題，上初中那會兒，你就該告別處男身了。」秦晟沒好氣道：「我真受不了你那種老一套的觀念，跟妹子滾個床單有什麼大不了的，搞的好像你佔了多大便宜，還挺罪大惡極似的。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呢，你以為妹子想找你負責任，其實很多妹子就是想跟你玩玩而已，你太認真了反而弄得很尷尬。」


  頓了頓，他又滔滔不絕道：「再說了，現在這世道，別說你這麼牛叉的二階進化者，就算一階變異進化者，多少妹子排著隊和他們搞事情啊。而且啪啪以後，那些妹子還覺得佔了大便宜。就好比上個世紀中後期，一些牛叉的搖滾樂隊巡演，總有無數妹子排著隊，擺出『向我開炮』的架勢，事後那些妹子也沒要求負責任啊，等到老了還能回味幾十年。」


  見趙昊還不開竅，秦晟做了個總結陳詞：「男女之間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要你不用強、不下藥，你情我願的你怕個毛，搞了就搞了，不要慫！」


  趙昊沉默不語，陷入了沉思。


  秦晟難得遇到帶趙昊裝備帶趙昊飛的機會，苦口婆心道：「你小子最大的問題，就是老覺得和妹子在一起，是你在索取，妹子在付出。都什麼年代了，男女平等好嗎，談不上誰吃虧誰佔便宜。你不妨換個思路，是你在付出，在奉獻，在為廣大寂寞婦女的婦女同胞貢獻你的一點綿薄之力，能接受這個設定嗎？」


  趙昊一頭霧水：「這個設定我不太理解，怎麼就成了我在奉獻？」


  「這麼說吧，我給你舉一個最真實的例子，就是我本人的故事。」秦晟口若懸河道：「你知道，我上中學那會兒有個夢想，如果冰冰願意跟我交流一晚上，哪怕只是一個鐘頭，我願意少活十年。假設，我說假設啊，假設在那個年代，冰冰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而且陪了我一夜，你說她算不算滿足了我的心愿？」


  「當然算。」趙昊似懂非懂：「可是這跟奉獻有什麼關係？」


  「日，你是不是傻！」秦晟沒好氣道：「你摸著良心說，這種假設中冰冰的行為，算得上欺騙了我的感情嗎，算得上玩弄了我的身體嗎，算得上傷透了我的心靈嗎？」


  趙昊毫不猶豫道：「不算，她成全了你，你小子賺大了。」


  秦晟：「那她的行為，是不是一種獻愛心？」


  趙昊想了想，說道：「是。」


  「那不就得了嗎！」秦晟蓋棺定論道：「你，就是一個男版的冰冰！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就憑你如今這境界，比冰冰牛叉多了。你是很多女人的夢想，你只要付出一點點，那些姑娘指不定願意折壽十年。所以啊，你別老覺得不好意思，別他媽老想著牽個手就要負責到底。其實你在付出，你在獻愛心，你在滿足很多妹子的心愿，甚至可以上升到為廣大婦女同胞做出了傑出的貢獻，聽懂了嗎？」


  趙昊聽得一愣一愣的。


  秦晟話語中的核心思想，他終於弄明白了。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發現還是很科學的。


  他想起了一件往事，當年他飛升的前一天，安妮找到他，就在他卧室里賴著不肯走。那天晚上，安妮進行了一些含蓄的暗示，大概意思就是得不到趙昊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在他飛升之前兩人做點難忘的羞羞的事情。哪怕只是一次就夠了，對安妮來說，這是她最後的心愿。


  那一夜，趙昊體會到了安妮表達的意思，但是他拒絕了。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後來仔細回想，其實他把安妮傷得更深。


  如果當時他能接受秦晟這種理論，姑且不說他自己什麼感受，對安妮而言，應該算得上一種慰藉。


  那個夜晚，那個洋妞丟棄了自尊，拋開了矜持，提出趙昊飛升前最後的訴求，卻沒有達成她的心愿。


  大概也正是這個原因，從那以後，她不想再見到趙昊。


  眾所周知，練成了九重天和混沌經的趙昊，直覺非常敏銳。在天妖遺迹冒險的時候，他就有種直覺，安妮在迴避他，否則以她的召喚獸玄武，找到趙昊並非難事。離開天妖遺迹之後，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以至於趙昊很清晰地感知到，安妮在躲著他。


  現如今，也不知安妮飛升了還是躲起來了。


  只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個女孩不會再出現在趙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