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戰五渣的春天
「還有誰，我只想問一句：還有誰？」
第二天下午，趙日天站在獵獵風中，一副寂寞如雪的高手派頭。
他坐實了植物殺手的頭銜，憑藉大黑那敏銳的嗅覺，這一天下來，他懟死了一朵花、一株草、還有一棵樹，成功獵取到三顆進化小晶體。
踩死一朵花也能嘚瑟成這樣的人，除了趙昊之外，恐怕也是沒誰了。
找了一個安全的樹洞，趙昊進行著一個實驗。
煉化一顆進化結晶需要五個鐘頭，耗時太長久，在煉化的過程中充斥著不可控的兇險。於是他冒出一種新的猜想：三顆結晶放在手中，能否同時煉化？
他左手握著一顆結晶，右手握著兩顆，運轉著那種E級進化術。
五個小時之後，趙昊睜開眼，心裡飛過了八百多隻羊駝。
「成功煉化初級原始結晶，獲得1點原始基因。」
事實證明，他只能煉化一顆結晶，另外兩顆原封不動的握在手裡。
沒辦法，以後唯有一顆接著一顆煉化。
第三天上午，剩下的兩顆接近總算煉化完畢。
當他研究自身變化的時候，發現了新大陸。
進化者：趙昊。
原始基因：5！
戰力：5！
壽元：72！
戰技：無。
進化術：E級！
這種類似於網游屬性面板的意念，著實嚇了趙昊一跳。
他的壽元，竟然數據化地體現出來了，令人匪夷所思。
「壽元72，難道我的自然壽命上限是七十二歲？」
「戰力5，搞了半天哥們兒只是傳說中的戰五渣？」
「5點原始基因對應5點戰力，莫非1點原始基因就增加1點戰鬥力？」
「戰技，無……戰技是什麼鬼，戰鬥的技巧？格鬥技、搏擊術之類的？」
趙昊陷入了沉思，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問號。
那缺失的戰技，無形中敲響了警鐘。
他屬於天生體質出眾的類型，要說打籃球，技術相當棒。要說打架，也還過得去，根據他以往打過幾次群架的戰績，能撂倒兩三個同齡人。至於武術、防身術之類的玩意兒，他從來沒有練過，在這方面，他和普通的學生狗沒什麼差別。
「難不成在進化世界生存，需要練成絕世武功？」
「聽說那些軍方的敢死隊，都是帶著槍進來的，連火箭筒都帶進來了。網上有帖子說，國外的特種兵，有開著裝甲車進來的，有開著武裝直升機進來的，有個非洲軍閥派人駕駛著坦克衝進了七彩光柱……武功再高，也怕槍炮，那種戰技有什麼卵用？」
「不對，這個世界磁場古怪，很多儀器都無法使用，戰鬥機飛進來，估計當場就得墜毀。槍械能不能使用，還是個問號，說不定那神秘的戰技有點作用。」
在這個未知的進化世界，落單的人類有著無盡的寂寞。
這種寂寞很可怕，據說有一種酷刑，就是把人關在一個寂靜的黑暗房間里，過不了幾天，那個人就會發瘋。
趙昊還算比較幸運，身邊至少有大黑陪伴。
他找不到人交流，無形中養成了自問自答的習慣。
「大黑，走一波！」
趙昊帶著大黑出發了，一邊尋找出路，一邊對進化植物展開殺戮。
幾天之後，他的原始基因達到了20點，體能顯著提升。
變化更大的是那條黑狗，吃了很多植物的精華部分，大黑已經聽得懂一些簡單的指令了。
從大黑的眼睛里，趙昊隱約察覺到一種具有智慧的靈動。
這種智慧，明顯超越了訓練有素的警犬。
「奇怪，畢德瑾日記里不是說遇到了有毒的飛鳥，還有一頭巨狼。按理說原始森林裡應該很容易遇見飛禽走獸，我為什麼連一隻野獸都沒看見？」
趙昊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來，他面臨著一個更嚴峻的問題。
儘管他省吃儉用，登山包里的六瓶礦泉水，還是喝光了。
他至今沒找到水源，已經幾天沒洗過澡，身上臭得他自己都受不了。
「大黑，水……就是這個，能找到嗎？」
趙昊拿著空空如也的礦泉水瓶，比劃著喝水的動作。
蒼天有眼，大黑這次居然聽懂了，回應了一個「跟我來」的動作。
趙昊喜出望外，跟著大黑一路狂奔。
半天之後，他聽見了泉水流淌之聲。
那叮咚的聲響，聽在趙昊的耳朵里宛如天籟。
前方出現了一條小小的山泉，蜿蜒流淌，不知流往何方。
趙昊欣喜若狂地衝到泉水邊，經歷了幾天兇險所養成的生存之道，讓他在巨大的誘惑之下保持著一絲理智，他強忍住狂飲的衝動，問道：「大黑，這水能喝嗎？」
大黑趴在水邊，鼻子抽搐著嗅了嗅，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水面。
緊接著，它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趙昊如釋重負，用空瓶子接滿了一瓶水，喝得不亦樂乎。
連喝了兩瓶泉水，他終於過足癮，把保存下來的六個塑料瓶全部裝滿。
「來吧，快活呀，蕩漾啊！」
這貨果然蕩漾起來了，脫光了衣服在泉水裡洗刷刷。
畢德瑾遺留下來的洗髮水和香皂，在這一刻派上了用場。
足足洗了半個鐘頭，趙昊渾身清爽，又開始相信愛情了。
他笑容燦爛，彷彿迎來了人生中的春天。
然後他換了一條新褲衩，蹲在泉水邊清洗著發臭的舊衣服，把穿在腳上的籃球鞋也擦洗了一番。不知過了多久，附近的一棵老樹上，飄蕩著一件保暖內衣，一套運動款冬裝，and一條鮮艷的紅內褲。
畢德瑾留下來的運動服很合身，趙昊煥然一新。
他不知道自己會在原始森林呆多久，如果幾年都無法走出去，這三套衣服恐怕會穿破。
「嗷嗚！」
一聲突如其來的狼嚎，打破了叢林中的寧靜。
那頭狼堪稱巨大，體型猶如駿馬，身上是毛髮是一種炫目的銀色。
銀色巨狼眼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後腿受了重傷，跑起來一瘸一拐。
饒是如此，它的速度也快得驚人，幾個起落間撲到了泉水邊。
「吼！」
進化后的大黑，很少再發出汪汪的犬吠，越來越喜歡發出那種野獸般的嘶吼。
它低吼著，戰意十足地迎上了銀色巨狼。
不出意外的話，這頭巨狼就是吞噬畢德瑾的罪魁禍首，趙昊冒出了一種為人類同胞報仇雪恨的強烈念頭，心裡升騰起一股殺意，提著十八剁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