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生的一點補償

  走近地址顯示的居民區，打聽好久，柯逸陽才找到那扇生鏽的鐵門。


  沿窄窄的樓梯下去，就是那間擠著二十多個人的地下室，男女混居。


  問了幾個人之後，柯逸陽向一處地輔走過去。就見輔上隻輔著一床褥子，地輔兩邊，用硬紙板和旁邊的人隔開，輔上的被子裏，蜷曲的睡著一個人，縮成小小的一團。


  看到這樣的情形，柯逸陽忍不住皺眉，連自己也不明白，看到他的仇人過的像一個乞丐，這一刻他不是應該開心嗎？至少應該是痛快的。可是，現在為什麽會感到憤怒？

  柯逸陽踢一踢輔位，地輔上的人一動不動，再踢一回，輔上的人卻隻是縮了縮，整個人蜷的更緊一些。


  雖然這地下室又髒又潮，但大夏天，有這麽冷嗎？


  柯逸陽的耐心用盡，一把把被子掀開，抓住女人的領子提起來一頓亂搖。


  明眉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正睡的昏昏沉沉，冷不防被他搖醒，睜開眼就看到那張陰沉的俊臉，嚇的一個哆嗦：“逸……逸陽，你……你幹什麽？”


  “走！”柯逸陽咬牙，把她身上的被子拽掉，拖著就走。


  “逸陽，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麽？”明眉拚命掙紮，隻是不要說她在生病，就算是以前，又怎麽鬥得過柯逸陽？隻能被他橫拖倒拉的拽出地下室。


  不管女人一路的抗議掙紮，柯逸陽冷著一張臉，把她丟進車裏，開車衝出這片髒亂的居民區。


  明眉被他摔的七葷八素，掙紮著想爬起來，想抗議他的暴力，可是整個人冷的發抖，提不起一點力氣，終於隻是縮在角落，選擇了沉默。


  後座上的女人安靜的出奇，莫名的讓柯逸陽心情煩躁，油門踩到底，幻影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


  直到在車庫裏停好車，柯逸陽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居然把這個女人帶回自己的公寓！


  他帶她回來幹什麽？

  柯逸陽連自己也給不出一個答案。


  從後視鏡裏看看，後座上的女人整個人蜷成小小的一團，縮在後座上，看起來有些可憐。


  他還可憐她？

  柯逸陽又生起氣來，猛的砸一下方向盤，發出一聲大響，推車門下車。


  明眉被突然的汽車喇叭聲嚇一跳，睜開眼，就見後車門被柯逸陽打開，一隻手拽住她拖出車來。


  “柯逸陽，你到底要幹什麽？”明眉掙紮著問。


  現在，她覺得整個人都難受的要命，實在沒有力氣應付他。


  “幹什麽？”柯逸陽咬牙，“明眉，你以為殺了人不用償命，欠了債也可以不還，是吧？”


  “柯逸陽，這幾天我有重要的事處理，你放我回去，我明天就去上班！”明眉沒有力氣和他爭論。


  “回去？等你再逃走嗎？”柯逸陽冷笑。


  “逃走？”明眉苦笑，“你已經知道我住哪裏了，不是嗎？我怎麽逃走？”她是被禁止離開龍城的。


  “你是說，你要回那個地下室？”柯逸陽忍不住皺眉，審視的打量著她。


  雖然說，燒掉半張臉，變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終究是一個小姑娘，居然和一群滿身臭汗的男人混住在那樣的地方。


  “是啊，地下室！”明眉卻不在意，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慢慢向車庫外走。


  “回來！”柯逸陽一把拽住領子提回來。


  “柯逸陽，我已經說了，明天會去上班，你還要幹什麽？”明眉終於忍不住大吼。


  “幹什麽？幹你啊！”柯逸陽也氣急的咬牙在她耳邊吼，“你不是喜歡睡地下室嗎？不上班，就給老子呆地下室裏，方便老子幹你！”


  “你……”明眉睜大眼，“柯逸陽，你這個混蛋！”


  “我混蛋？”柯逸陽冷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不去上班，我抓你回來，有錯嗎？”


  “你的錢我會還！我明天就讓朗越打給你！”明眉也跟著吼。


  她沒有殺人，可是她確確實實欠他的錢，她沒有辦法否認。


  “你還在糾纏朗越？你是不是欠操？”柯逸陽的眸色一下子變深，甩手把她丟在車蓋上，一把撕開她的衣服。


  “啊……”明眉驚叫一聲，看到他臉上烏雲滿布，突然笑起來，一把抓住他的領帶，拖著他靠近自己，“柯逸陽，你嫉妒啊？你嫉妒朗越，是嗎？那好，來呀！說出去，我明眉一個毀了容的縱火犯睡了柯氏的總裁，多爽！來啊！”


  臉上在笑，心裏在痛。


  前兩次的經曆，給她的隻有痛苦和羞辱，現在，她快死了，那就痛快一次，也算她沒有白愛他一場，算是給她的人生一點補償！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柯逸陽氣結，嫌棄的把她丟開，冷聲說，“你給我呆在這裏，如果敢逃走，就等著給你爸收屍吧！”整理一下領帶，大步出去，車庫的門慢慢放了下來。


  明眉整個人僵住，爬在車頭上，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心裏像破了一個洞，呼呼的往進灌風。


  他不是柯逸陽！


  他不是她認識的柯逸陽了！

  眼前的這個人，怎麽會這樣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