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唇舌交鋒
唐缺冷哼一聲，他連施辣手擊斃了陰煞宗和魔道宗的三名修士，剛鬆口氣，忽然之間只覺心頭一陣戰慄。
連續數日一直籠罩著他的陰雲，此刻變得猶如實質一般，濃郁異常。唐缺急速的飛身而起，往前急遁而去。
天空中驀然浮現出一隻虛幻的巨手，如同一塊烏雲，鋪天蓋地的出現在唐缺逃遁的前方，猛的向他一壓而下。虛幻的巨手如同天威，散發出的靈壓勢不可擋，唐缺在其面前就如同螻蟻一般。
「金老鬼！」天空中的巨手散發出讓唐缺熟悉的氣息，唐缺心中忍不住恨恨的道。
任憑唐缺如何的變化方位，急速的閃躲，他的身影都在巨手的籠罩之中。巨手散開的五根如同五根擎天巨柱，向內合攏而來，欲圖把唐缺一舉抓取在手中，大有把他一把抓滅的威勢。
唐缺目光森寒，蠻荒決運轉之下，重玄劍黑光綻放，唐缺運劍而起，人劍合一欲圖一舉衝破虛幻巨手的合圍。
重玄劍的黑光撞上了虛幻的巨手，「嘭」的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唐缺的身形在巨大的撞擊之下，猛然倒卷，全身法力巨震之下，氣血翻騰。而天空中的虛幻巨手卻沒有消散，繼續徐徐的向唐缺壓來。
唐缺重玄劍的強力一擊雖然沒能擊潰虛幻巨手，但因為重玄劍的全力一擊，使得虛幻的巨手出現了一絲空隙。唐缺從虛幻巨手的指縫之中，快速穿過，逃過了虛幻巨手的合攏虛抓。
唐缺飛出虛幻大手的抓取，在空中略一調息，身影猶如雲中大鵬，輕輕的飄落在一處岩石之上，凌風而立。
唐缺的雙眼冷冷的看著虛幻大手一抓落空，緩緩消散。與此同時前方虛空之中，出現的一道蒼老威嚴的身影，雲陽宗太上長老金老鬼。
金老鬼猶如和天地融為一體，在他身上赫然有著難測的天威一般，不怒自威。每一步走來都無形中給了唐缺很大的壓力。
唐缺重玄劍拄地，強行抵禦住了金老鬼散發而來的威壓，看著金老鬼一言不發。
金老鬼出現后，看著唐缺一時之間沉默不語。
好一陣后，他瞥了一眼被唐缺滅殺的三名陰煞宗和魔道宗的築基修士，淡淡的道：「哼，以築基初期之力，滅殺三名同階修士，其中還有一名是築基中期的修士。出手狠辣，行事果斷。」
金老鬼頓了一下又道：「烏梁城一戰，又在兩軍陣前，連敗北部十三國聯盟的後輩英才，聲名顯赫。」
他仰著蒼老的頭顱，望著天空的悠悠的白雲，像是自言自語的道：「若非你雲陽宗氣運加身，對老夫有大用，老夫還真動了惜才的念頭，可惜了雲陽宗的一個好苗子。」
唐缺看著眼前出現的金老鬼，從其氣息上應該就是金老鬼在雲陽宗出現過的結丹大圓滿的分身。
唐缺遙遙對著金老鬼，盯著他道：「何談雲陽宗，雲陽宗只不過是你手中的私人物品。宗門內的修士都是你的玩偶。雲霄之上，驕陽之氣已死。雲陽宗有你的存在，得以存留在武元六宗內，也因為有你的存在，雲陽宗註定沒落。」
金老鬼冷哼一聲道：「小輩妄言，卻又知道什麼。沒有老夫存在的這千年歲月，沒有老夫的努力，雲陽宗的道統早就煙消雲散了。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雲陽宗的道統延存。」
唐缺道：「通過不光彩的手段，吸取後輩天驕的精魂延續壽元，也是你所謂的努力嗎？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滿足一己私慾。」
金老鬼道：「老夫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的確，老夫是吸收了你等後輩的精魂氣血，延續了老夫的壽元。你可知道若非如此，老夫一旦撒手西去，雲陽宗在沒有元嬰修士存在的情況下，將會面臨怎麼樣的處境嗎？」
「那時候宗門不但會四分五裂，還會被虎視眈眈的其他宗門毫不留情的瓜分殆盡，知道這代表什麼嗎？這代表無盡的血腥，雲陽宗內無數的修士會人頭落地。修仙界就是這般殘酷，這般的弱肉強食，老夫錯了嗎？」
唐缺道：「天地萬物，自有生存之道。宗門興衰，自有因果循環。你的做派有違天地人倫，非道。你的因果還未了解，終有一天因果會來找你。而你所謂的弱肉強食，血腥殘忍，會一一的對應在你的因果之中。」
金老鬼哼聲道：「滿口胡言，以你淺薄的修為，怎能明白其中的奧義，又如何能在這世間存在。來吧，還不如成全了老夫，別做無謂的抵抗，讓老夫吸食了你的神魂精血，你也死得其所。」
唐缺冷笑道：「你的貪得無厭無法拯救你的靈魂，你的巧取豪奪延續不了你的壽元。即便你的修為比我高，但你的境界，你的道註定了你只能止步於此，再無寸進的可能。壽元對你來說也不過是用來苟延殘喘多餘的時日而已，沒有絲毫的意義。」
唐缺搖了搖頭道：「我真的有點可憐你，修鍊千年，居然摸索不到一點點修鍊意境的邊緣，你於大道無緣，也不過是一匆匆過客，時間終將你吞噬為一具枯骨，化為塵土。」
唐缺的話語猶如一道道的利刃，在金老鬼的道心之中，產生了一絲看不見的裂縫，金老鬼不由的惱羞成怒，心道：「此子，好生歹毒，這是要亂我道心，真是可惡。」
金老鬼知道他若是不能反駁唐缺的言語，那麼在他的道心之中產生的裂縫將無法癒合，那麼他的修為也因道心無法圓滿，而無法寸進。
金老鬼道：「小小年紀，歪論不少。任你牙尖嘴利，口舌生蓮，但你的道在老夫面前有什麼用，老夫伸伸手指，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螻蟻一般的把你滅殺。」
唐缺笑了笑道：「你是怕了，你怕被我說中你內心深處的恐懼。」
金老鬼雙目一凝，看著唐缺不再言語，唐缺瞬間自覺的周身的空氣好似凝固了一般。那種被滿天烏雲籠罩的感覺，無比的真切。
在烏雲密布的天空下，任憑如何的掙扎，也逃脫不了那一片陰影。唐缺一連數日感受到的那猶如陰雲籠罩的錯覺，看來正是金老鬼對他鎖定的威壓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