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寧輕歌,你就這麼恨我
第176章 寧輕歌,你就這麼恨我
「嘭!」
雙方僵持之際,只聽見一聲悶響,一道黑影跳入了水中,濺起一陣水花。
定睛一看,正是即墨淵。
寧輕歌一愣,他什麼時候來的?
儘管他身手矯健,很快就把穀梁雪從水中打撈出來,可穀梁雪因為嗆水久了,還是暈迷了過去。
惜兒見了,忙不迭跪過去哭喊道,「王爺,您可要為穀梁小姐做主啊,是王妃把她推入水中的,還不準家丁施救,若不是王爺來得及時,穀梁小姐就沒命活了啊!」
即墨淵渾身濕透,懷裡還抱著昏迷的穀梁雪,他倨傲的下巴緊繃著線條,凌厲的目光投向她,「寧輕歌,你就這麼惡毒?」寧輕歌嘴角勾起嗜血的笑,一雙詭譎的眸子里充滿了諷刺,「不好意思,我還就是這麼惡毒。」
即墨淵寧願相信一個丫鬟的話也不給她辯解的機會……罷了,她根本不屑於辯解。呵,即墨淵這個人渣,早晚有一天,她要親手送他上路。
「等本王救回小雪再來找你。」即墨淵一忍再忍,決定先救人。
「站住。」寧輕歌一把匕首橫在他身前,「把她放下。」
「寧輕歌,她快死了。」即墨淵被她的無理取鬧氣得要死,這女人就不能分分場合嗎?
「要麼留下人,要麼一起死。」刀刃直接比到了即墨淵的脖子上,他雙手抱著穀梁雪,騰不出手阻止她的動作。
即墨淵就那樣定定地站著,一雙瞳孔深深地望著她,「你要用本王送你的匕首殺本王?」
呵,還真是諷刺。
「即墨淵,我沒那麼多耐心。」寧輕歌聚積了那麼多天的怒意,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
「那你就殺了本王。」即墨淵薄唇緊抿,鐵了心一般,他不相信寧輕歌可以做到這麼絕情。
為了一個女人賠上自己的性命,即墨淵,你還真是好樣的。
「即墨淵,你這個人渣,這把匕首還你!」寧輕歌眸色狠戾,最後的那點溫存也被寒霜覆蓋。
「噗!」她揚手在他肩膀上插了一刀,那把匕首就那樣直直地釘在他的肩膀上,深入半截。
即墨淵瞳孔猛地一縮,似乎是沒想到她會下此狠手,他的心像被無數根利刺扎入,疼痛傳達他的每一根神經,明明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卻還是那麼地痛……
「你的東西根本不配被我使用。」寧輕歌無情冷嘲。
虧她還帶了這麼久,想想就覺得可笑,如今,他所給予的,統統、全部、都還給他!
「寧輕歌,這就是你的報復方式?」即墨淵眼睛通紅,一字一句都像是用盡了力氣。
「如果連這種程度都受不了的話,我勸你趁早去死。」寧輕歌眸色幽深,推著匕首一寸寸沒入他的血肉,嗓音冷得猶如海低深冰,「即墨淵,你對我所做的,可比這狠千倍萬倍,你、只是痛而已!」
傷勢慘重,氣急攻心,即墨淵猝不及防地吐出一口鮮血,直接落到了穀梁雪的衣裙上,他的動作已經僵硬,就連眨眼都覺得吃力。
寧輕歌的心臟硬得無間可摧,收手轉身,一邊走著一邊用絲帕擦手。
「砰!」
身後一聲悶響,寧輕歌眸底結霜,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即墨淵抱不住穀梁雪了,還在昏迷之中的她翻倒在地上,借力滾了好幾圈,很是狼狽地癱軟在地上。而他自己更慘,鮮血潺潺地湧出,渲染了衣襟一片,順著墨色錦袍流在地上,劃成一條刺眼的紅線,不斷延伸……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肉體傳來的疼痛,卻不及他心痛的千萬分之一,他伸手按住那把匕首盡根沒入,鮮血頓時噴涌而出,他終是沒了意識,眼前一片黑,麻木地倒了下去。
寧輕歌,你就這麼恨我。
……
即墨淵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葉露聞聲提著藥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給他拔下肩膀上的匕首,鮮血幾乎是噴涌而出,他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
「蕭風,到底怎麼回事啊?」葉露一邊給他止血一邊給他上藥,忙得焦頭爛額,她才安歇了沒幾日,即墨淵就又被砍了,還被砍得這麼慘,能不能消停點兒,給她也放個假啊?
「王爺……是被王妃砍的。」蕭風略顯無奈,王爺大半輩子都沒被人砍過,沒想到最終栽到了王妃手上。
「卧槽,寧輕歌下手這麼重?你們王爺到底做了什麼混賬事?」葉露的第一反應就是即墨淵做了對不起寧輕歌的事,因為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即墨淵在作死,這下好了,真的快被砍死了吧?要不是她醫術高明,這傢伙當場就死在床上了,去他丫的!
「聽丫鬟說,王妃把穀梁小姐推入水中,王爺跳下水把穀梁小姐救上岸,惹怒了王妃,就……就被砍了。」蕭風說著說著打了個寒顫,王妃這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暴躁,一言不合就砍人,所有人都知道她惹不起,偏生王爺還敢去撞釘子,這不自找的嘛!
「活該他丫的被砍。」葉露沒心沒肺地啐了一句。
「葉神醫,你就別罵了,快點給王爺包紮好了,還有個穀梁小姐等著你去治呢。」蕭風深深地嘆了口氣,提醒道。
「什麼穀梁小姐?我可是你們王爺的御用神醫,不是什麼人都給看病的,要醫治那什麼穀梁小姐,自己去外邊找大夫去。」葉露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
「可是穀梁小姐一直昏迷不醒,屬下怕時間來不及……」
「那就讓她自個兒等死吧!反正本神醫不治。」葉露瞪他一眼,揮袖走人。
蕭風:「……」
你以為他想醫治那什麼穀梁小姐啊,他不也是向著王妃的嘛!
……
葉露放下藥箱便急急忙忙地跑到鶯歌小院了,她一進門就看見寧輕歌正在安詳午睡,差點兒沒一跤摔倒在地。
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能睡得那麼安詳,自己砍了別人一刀,能不能有點兒罪惡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