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寧輕歌,本王求你……不要死!
第150章 寧輕歌,本王求你……不要死!
一刻鐘后。
即墨淵看著他又是喂葯又是扎針的,神色凝重得很。
「她怎麼樣了?」即墨淵揪著一顆心,沙啞的嗓音連連顫抖。
「回王爺,王妃的身體極其虛弱,又徹夜未眠,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太醫汗如雨下,急切地為她施針。
「別跟本王說這些沒用的,本王要看到她醒過來!」即墨淵一把扯過他的衣領,怒吼道。
「微臣自當儘力……」太醫顫抖著手拿出一個藥瓶,「這是還魂丹,給王妃服用下去,或許還能保她一命。」
即墨淵一把奪過,雙指掐開她的口腔,把那粒丹藥餵了進去。
她處於昏迷,無法吞咽,即墨淵便用舌尖撬開了她的貝齒,把葯抵到她的喉嚨處,她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
「現在呢?」即墨淵回頭問他。
太醫連忙再給寧輕歌把脈。
即墨淵看著她,心臟劇烈地抽痛起來,他後悔了,他不該那樣對她,他想要她醒過來。
「寧輕歌……你快點醒過來……」即墨淵的汗珠不斷落下,他沒想到,他的報應來得這麼快,他頭一次怕了,怕寧輕歌離他而去……
「寧輕歌,你將本王拉下了地獄,休想獨自解脫!」
耳邊如雷的聲音,炸得她頭疼欲裂,卻又無比歡愉。
寧輕歌泛白的唇,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太醫,她動了,你快看,她動了!」雖然那抹笑意如此諷刺,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有意識了!
「王妃她……」太醫看了一怔,「她沒有求生的意識!」
她不想活了……
即墨淵聽到自己的心破碎的聲音,像一顆琉璃球,在體內破開,化為無數根利刺,絞殺著他的心,疼得他喘不過氣……
「寧輕歌,只是這種程度,你就想要尋死?你的堅強和倔強呢,你不可一世的高貴和孤傲呢!」即墨淵將她抱起,像是要把她融於骨血。
他的視線掃視著她柔軟無骨的身子,眼神忽地一滯,停留在她的下身——
「太醫,她流血了!」
雪白錦袍上,溢出斑斑血跡。
太醫趕緊將她放平,嚴謹認真地檢查著,最後舒了口氣,「王爺,這不過是葵水,不打緊的,王妃信期來了將近四日了吧?」
「轟」的一聲,即墨淵的腦子被炸開。
「王妃的身子本就不好,體弱虛寒,又被王爺懲治了一夜,如今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即墨淵看著她蒼白的臉,那抹諷刺的笑就凝固在那裡,刺激得他快要窒息。
寧輕歌又騙他,信期期間不可行房事,她跟殷夜離什麼都沒有!
可他卻一點都驚喜不起來,他沒有忘記他做了什麼,嫉妒是最可怕的心魔!
太醫說,她不想活了。
是他的折磨和不信任,讓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寧輕歌是被他害成這樣的!
他雙腿一軟,靠在床榻上,任由太醫幫他處理胸口裂開的傷口,不痛不覺。
他雙眼空洞,望著天邊的魚肚白,頹然得像白髮蒼蒼的老人。
太醫開了副藥方,給寧輕歌全身處理了一下傷口,便訕訕地退下了。
能不能醒過來,就看王妃自己的意願了。
即墨淵屏退了所有下人,親自給她喂葯、穿衣,企圖彌補他之前的罪過。
「寧輕歌,本王不准你死。」即墨淵抱著她,卻依舊填不滿內心的空虛,她嘴角的那抹笑,怎麼都抹不平,怎麼看怎麼刺眼。
她的心跳平緩微弱,彷彿下一刻,就要停止跳動。
「寧輕歌,你還沒有報複本王,還沒有拿到休書,你就這樣甘心死去?」
「你就這麼脆弱,連這點兒皮肉之苦都受不了?只要你醒過來,本王任你處罰,你想怎樣都行。」
可她的表情沒變,身體僵硬如磐石,就連溫度也一絲絲逐漸降下去。
「寧輕歌,本王求你,不要死……」
他就這樣抱著她說了一整晚,每說一句,就像在他心上插了一刀,疼得他心臟痙攣。
……
三日之內。
攝政王府閉門謝客,即墨淵每天都抱著寧輕歌訴說,企圖把她喚醒,卻依舊沒有進展。
這幾日,即墨淵茶飯不思,只有給寧輕歌餵食的時候,才有心情吃那麼一丁點兒。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黑眼圈濃重得墨水染過的一樣,不似平日里那般意氣風發,他變得頹廢,變得渾渾噩噩。
他懷裡的寧輕歌,似乎是終於笑累了,恢復了一張平靜無波的臉,即便躺在他懷裡,卻像個異界的冤魂一樣,跟他隔著陰陽兩界。
「王爺,葉神醫回來了。」門外傳來蕭風的聲音。
即墨淵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從床上坐起,眼神變得無比清亮,「快讓她過來!」
……
片刻后。
即墨淵抱著寧輕歌坐起來,她毛茸茸的小腦袋靠在他胸前,填滿了他的內心。
「哎喲,人都快死了你還不放手,若我說,這個新晉的王妃還真可憐。」房門打開,一道亮麗的身影徐徐走了進來,來者是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姑娘,一襲雲羅裙迤地,清麗的面容上掛著一絲訕笑。
她手裡端著一個碧玉碗,盛滿了黑乎乎的葯汁,遞給他,「諾,第二十副葯,如若還不醒,就只能採取極端的方法了。」
即墨淵接過那碗葯,看著懷中面色平靜的寧輕歌,心中絞痛。
「若我說,你這個王妃還真是倔,十九副葯都沒能把她刺激醒,恐怕這一碗灌下去,還是不見起色。」葉露低頭瞧了瞧他懷中的美人兒,忍不住咂舌。
即墨淵沒說話,含下一口葯,對嘴餵給她,這些天來,她所吃的流食,他都是這麼餵給她的。
葉露不自在地別過眼,嘴角卻勾起一抹竊笑,「你還真是寶貝她。」
他們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雖算不上知己,但對即墨淵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會為了一個女人這般不辭勞累,那可是頭一回。
「給她把脈。」即墨淵喂完了一碗葯,這才開口。
葉露本想直接上手,卻被即墨淵的一塊絲帕擋住了,她無奈,「哎我說,咱們不都是女的么,有什麼好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