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毫無感情的機械殺手
莫凡說罷，腳尖微微一點，猛地沖了出去，抬頭一看便看到了那嫣紅的天，雷鳴電閃之間怨念滔天。無數冤魂在松北市抽泣著。
這是一個城市，無數人在這裡生活著，但今天這一戰的打響，便註定不會再有安寧。
他在見證了那些人之後，那些拖著殘肢斷臂都要活下來的人，那些在廢墟里苦苦掙扎，等著救援的人們后，他已經不打算再將今天的戰鬥繼續下去了。
或許，有些時候必須要做出一些選擇，捨棄前線的陣地，即便是被包圍夾擊，但好歹能讓松北市無辜的人民有時間離開。
今晚過後，該走的人應該都走了，松北市或許將成為一座空城，也或許有人頑固不願離開，但他都沒有別的辦法拖延下去了。
松北市的普通居民，這個時間應該是在熟睡中，然而天災降臨，忽然就面臨死亡。或許一個家庭中，有人看著自己的至親之人死亡，而自己卻還活著，那種感覺無法想象。
戰火連天之下，他還能做的只有這些了，他一個人只是這場戰爭中的一個小人物罷了，根本無法憑著一己之力改變整個戰爭的格局。
心情沉重不堪，莫凡一邊朝戰鬥的地方奔去，面對那些從身邊流過的冤魂，心情也無比沉重。
地府陰兵如同全數出動般，在他的透視之下，數之不盡的鎖鏈從地底探出，抓住那些打算逃脫的幽魂。這一戰過後，不知道又會出現多少冤魂與凶鬼。
就在莫凡趕路之時，忽然間眼前黑光大方，一尊龐大的身軀降臨在他面前，令得他前進的腳步直接停下，目光震撼的看向那尊龐然大物。
黑氣衝天，彷彿有億萬魂魄在他體內一般，莫凡熟悉這個東西，他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秦廣王。
只見黑氣散去，秦廣王站在莫凡面前，一身的肌肉層層壘起，充斥著血光的雙目中，帶著龐大的怒意。
「你都做了些什麼。」秦光的語氣低沉，但不難聽出他語氣中壓抑著的暴怒。
莫凡聞言，微微低下了頭，面對身邊的冤魂，他根本無法將自己的頭抬起來，沉聲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秦廣王一聽到莫凡的回答，胸膛中一直壓抑的憤怒直接爆炸開來，黑氣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每一個被觸碰的幽魂都被吞噬。
秦廣王指著這戰火連天的松北市，對莫凡質疑道：「你看看你自己生活的地方，被你弄成了什麼樣子。這豈止的人間煉獄，這簡直就是十八層地獄！」
「那些陽壽未盡的人，那些還帶著執念的人通通都來我地府，即便是以我的能力都無法扭轉乾坤，這麼多人的生命，你背負的起碼？」
秦廣王的每一句話都讓天地顫抖，莫凡甚至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間都在微微震蕩著，瞳孔微微縮了縮，莫凡攥緊了拳頭道：「你半路把我攔下來，就是跟我說這些嗎。」秦廣王聽到莫凡的話微微一愣，看著莫凡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感受到莫凡體內躁動的力量，秦廣王沉聲道：「你是活人，我拿你沒有辦法，也無法對你做出生殺大權之事。但天理不容，天譴很快就會找上你
，好自為之吧。」
說罷，黑氣滔天直衝雲霄，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將所有人的魂魄都吸收了進去。
莫凡耳邊充斥著慘叫聲，感官靈敏的他甚至連千米之外的聲音都能聽到，無數人的嘶吼聲此起彼伏，整個松北市都在蒸騰著。
莫凡此刻的心情就如同秦廣王說的一樣，他背負的起嗎？
他背負不起。
但他還能挽救，起碼還能再挽救一點生命，這場戰爭不是他打響的。京城的人步步緊逼，最後將這裡變成了人間煉獄。他不是聖人，無法做到大無畏的犧牲，更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去。
如果他的死就能解決一切的話，他也不願意爆發如此恐怖的戰爭。
在原地待了幾秒鐘后，莫凡就繼續沖向戰區，越遲一步進入戰場，死的人就越多。他沒有時間去發獃，他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進入戰場。
全速之下，三分鐘后莫凡看到了無數戰區的其中之一，黑魂跟戰王的人一邊戰鬥一邊撤退，道道黑影在往臨時基地那邊奔去，時不時就會有黑影被擊落，失去生機。
莫凡見狀，對長孫香凝道：「把所有東西擋下來。」
說罷身形猛然一衝，赫然間踏進戰區，在樓頂之上，不少京城的人拿著各自的武器追殺，有拿槍的，也有異能者在用冷兵器。
這場戰爭讓他見識到了很多，除了他之外，京城還有許許多多的異能者，每個人的能力都不相同。但比起莫凡身上的真氣，卻都略遜一籌。
當莫凡掠過黑魂跟戰王的人後，便投身於那些人的攻擊之中。龐大的火球與冰箭鋪天蓋地而來，莫凡接過長孫香凝遞給他的奇異珠子后，真氣澎湃而出，整個奇異珠子光芒大方。
而長孫香凝也用自己的力量撐起一片屏障，擋下了其他漏掉的攻擊，讓黑魂與戰王的人順利逃離。
莫凡緩緩閉上雙目，領悟著那層層空間的感覺，緊接著雙手猛然一震，真氣四散而出，每一團真氣在經過奇異珠子的力量后，都化作一道混亂的空間。
所有發射而來的攻擊全部被那些空間所吞噬，莫凡不知道那些攻擊被投放到了哪，或許到了其他位面世界，也或許被空間亂流給毀滅。
他只能在心中祈禱，如果落到別的世界，希望落在沒人也沒有生命的地方，儘管這些攻擊微不足道，但如果那邊的生命都是普通生命的話，這一下也足夠要了命。
後面那些逃離的黑魂與戰王之人看到這一幕，皆是愣了一下，他們之中有些並不認識莫凡，所以根本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並且救下他的人是誰。兩大組織之中，並非所有人都是毫無感情的機械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