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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2章 從此,兩不相干

  第1252章  從此,兩不相干


  燕寒墨抱著阮煙羅,長身玉立,淡漠的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無恙。」


  隨即,他抬步就走,理都不理身後的那個五品小官。


  「王爺,您和王妃一定受驚了,不如先到舍下休憩一下再入宮吧,免得驚……」


  可他還沒有說完,就被燕寒墨打斷了,「不必。」


  冷漠的離開,走到狼藉的街道上,這一刻的路已經面目全非了。


  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路的樣子呢。


  長長的路面全都被炸開。


  炸開后散落的碎片再碎落下去,就沒有一點平整的地方了。


  燕寒墨站在路邊上,先是朝前方看去,隨手蜷起了指節落到唇際,吹了一個響響的口哨。


  「嘶嘶……」馬嘶聲驟然而起,然後就是馬蹄飛奔而來的聲音。


  阮煙羅再看過去,就見馬車上的馬飛也似的朝著她的燕寒墨而來。


  而馬的身上,原本光滑鋥亮的毛色,此時已經被燒焦了。


  顯然,沒來得及躲避的馬被炸起的火藥的餘威衝擊到了。


  好在,只是燒毀了它的毛色,看它飛奔而來的姿態,並沒有其它的傷。


  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燕寒墨攏了攏懷裡的阮煙羅,隨即縱身一起,身子便穩穩的落於馬背上,「二子,跟上,進宮。」


  越是有人不想他和阮煙羅進宮,他就偏要進宮。


  別人要給他添堵,那他就給別人也添添堵。


  這是別人惹他,不是他惹別人。


  駿馬飛奔向前,哪怕剛剛可能是受了驚,不過在找到主子之後,立刻撒開四蹄,狂奔而去,而且,象是知道它馱的不止是燕寒墨還有阮煙羅的時候,哪怕速度奇快,可是卻很平穩。


  燕寒墨低頭看向阮煙羅,「有沒有不舒服?」


  阮煙羅搖了搖頭,「沒有,我很好。」說著,她伸手拂上燕寒墨的臉頰,「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們享福的時候在後面,就算是有人想收了咱們也沒用,閻王不想收想讓咱們在人間享福,那別人怎麼作惡都不會成功的。」


  這樣的連環殺招,只能是燕家的人的所為。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不是燕君非就是燕寒儒。


  想要正面刺死燕寒墨沒有正當的理由,燕君離不給他們理由,那就只能玩陰的。


  如果不是她反應極快,如果不是燕寒墨的輕功好到極點,只怕此一刻,她和燕寒墨全都是灰飛煙滅了。


  估計連個屍首都找不到。


  絕對被炸成了碎片了。


  「嗯。」燕寒墨低低一笑,他帶著她閃的極快,同時一直護著她的,所以,他的衣衫被碎裂了一角,不過她卻是全身無恙,一點也沒傷到的。


  阮煙羅也回以一笑。


  夫妻兩個相視一笑中,什麼都心知肚明了。


  是的,不用說也不用猜測,誰做的,便都清楚了。


  這燕城,果然是再不能留了。


  「阿羅,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找個時間與老十九請旨,去喜旺村吧。」燕寒墨低聲提議。


  從前他做事從來都是自己做主張,不與任何人商量。


  但是現在,已經習慣了凡事問問自家女人,他覺得她的建議可以採納的就絕對採納,不可以採納的就不採納,不過阮煙羅這個女人從來不亂說話亂回應的。


  覺得沒問題的才會提出自己的見解,覺得有問題的,還是把問題丟給燕寒墨去選擇。


  不過此刻,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明日就起程。」


  快馬疾馳,轉眼就望到了宮門,到了這裡,終於一片平坦了。


  宮門裡,正有人衝出來,為首的都老十三,「七哥,你沒事吧?」


  後面還跟著幾個小的,不過在看到燕寒墨的時候,便緩下了速度。


  有的是鬆了口氣的感覺。


  有的則是一臉淡漠的樣子。


  顯然,有的人還是希望燕寒墨無事的。


  可有的人,是恨不得借著這一場路上的爆炸事件直接把燕寒墨炸死的。


  人就是這樣,最見不得別人的好。


  燕寒墨在燕國的存在,他是百姓中賢王,也是百姓們最為擁戴的賢王,屢立戰功,戰功赫赫的他,哪怕從前燕勛因為耶律齊婉而對他有些偏見,但是在朝臣面前,卻從來都不吝嗇奪獎他的。


  燕寒墨是燕勛眾多皇子中最為出色的一個。


  可以說是文武雙全。


  他既能上戰場打仗,還都是打勝仗,還特別的會做生意。


  否則,也不會以一已之力,就賺的盆滿缽滿,手上的銀子比整個燕國的國庫還要充實,甚至還是燕國國庫的很多倍。


  所以,對於喜歡得紅眼病的人,就是對他羨慕嫉妒恨,又羨慕又嫉妒。


  「本王無事,進宮吧。」燕寒墨淡淡的,由著後面趕來的二子牽起了馬的韁繩,拉著馬往宮門走去。


  「七哥,我這裡帶了馬車過來,您還是帶著墨王妃乘坐馬車吧。」老十三最是會看眼色了,阮煙羅大著肚子呢,但凡是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她現在不適合顛簸。


  「本王妃無事,多謝。」阮煙羅瞟了一眼這個老十三,說話時的樣子還算懇切。


  可她沒打算坐別人的馬車進宮,就偏要與燕寒墨一起騎著這匹馬進宮。


  剛剛的連環殺招,她不怕別人知道,就怕別人不知道。


  下那麼重的手,這個仇,已經結下了。


  不管是誰做的,她都不會放過那個人了。


  那個人,他最好好自為之吧。


  「那……那也好。」老十三讓開,恭候著燕寒墨抱著阮煙羅進了皇宮。


  來過多少次的地方了,但是哪一次都沒有這一次這樣的心情沉重。


  其實,敢在燕君離的新君登基大典前行此事情的,自然是不怕燕君離怪罪下來的,所以,只能是燕寒儒或者是燕君非。


  只是這些,也不過都是猜測罷了。


  哪怕很認定,也沒有證據能證明。


  「阿羅,是不是你手上有火藥丟失了?」感覺到懷裡小女人特別的安靜,再想起出事前阮煙羅的預感救了他們三個,燕寒墨低聲的問到。


  那時的阮煙羅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否則,不可能一下子就猜到事實的。


  因為,從阮煙羅讓他帶她離開到街道上炸開,也不兩口茶的時間。


  那時間快的驚人。


  也幸好他避得快。


  阮煙羅點了點頭,「不是我的,是先皇的軍火庫的火藥丟了,之前了可沒離開前曾經得到過消息,也通知過我,只是那時我不以為然,沒想到,那偷了火藥的人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都丟了一個多月了,他能沉得住氣今天來用上,已經算是有算計了。」


  燕寒墨深以為然,「好在,我們都無事,倒是沒想到了可連我父皇的軍火庫里有什麼都這麼清楚。」


  阮煙羅不由得苦笑了,「你父皇的軍火庫的東西,都是我獻給他的,否則,當初我哪裡那麼容易去邊域隨你一起參與進戰爭呢。」


  她一個女人,想去邊域不想點措施,燕勛是一定不會同意的。


  卻沒有想到,那些原本是自己的火藥,她送給了燕勛,最後又反被人拿來傷害她自己。


  想想,都覺得悲涼。


  駿馬行的極快極穩,轉眼便到了皇宮的大殿之外。


  皇宮裡到處都是紅色。


  宮女太監一身的紅色著裝,甚至於連官員也是一樣的顏色。


  就連各自帶進宮的馬匹身上也都披了紅綢的。


  獨燕寒墨和阮煙羅這一匹馬,不止是沒披紅綢,相反的還有點狼狽的感覺。


  大殿的正前方,歐魯正快速迎出來,「墨王爺,墨王妃,人無事就好。」


  「呵呵,你的意思是,我和阿墨無事,這事就這麼算了?」阮煙羅隨著燕寒墨輕輕落下馬去,盈盈站在他的身側,淡冷的問到。


  「墨王妃此言差矣,這事朕自會派人徹查,到時候,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不想,歐魯已經迎過來了,作為今日登基大典的主要人物燕君離居然也迎了出來。


  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是這現場中唯一一個沒有著紅的人物,可那明黃,才代表了他真正的高貴身份。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大燕國的一國之君了。


  阮煙羅淡淡的,「多謝皇上,那臣妾就等皇上調查出來結果,給臣妾一個交待了。」


  腦海里閃過五年前的那一天,從他輕輕一句提醒她的時候開始,她便一直把燕君離視為自己的親人的。


  可如今,她與他的朋友之宜,只怕再也沒有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做他的帝王,她做她的王妃。


  從此,兩不相干。


  再也不想有任何的交集了。


  「阿……」燕君離聽著她疏離的話語,不由得有些感傷,可剩下的一個『羅』字,卻怎麼也喊不出口。


  這樣的場合,那麼多人盯著看著,他要是當著人前真的喊出『阿羅』這個阮煙羅的小名來,一國之君的身份就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了。


  這一刻的燕君離是傷感的。


  總沒有想到,曾經最認真的一段情,如今,變成了這般的模樣。


  好在,他看過了,阮煙羅沒有什麼大礙,這樣,便好了。


  否則,他的心只怕更會不安。


  只為,先皇的軍火庫誰去過誰動過,他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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