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你太自私了
顧水凝先是一怔,不過隨即冷冷道:「阮煙羅,你少來誑我,我告訴你,就算你搶走了兩個人也沒用,除非你跪下求我,否則,我是不會交出許郎中的。」
阮煙羅淡淡一笑,「顧水凝,都說愛之深則恨之切,你現在這樣的恨我恨阿墨,不過是因為他不接受你而娶了我罷了,倘若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了,你覺得你的傷心會比我少嗎?」
阮煙羅這一句的尾音還未落,顧水凝身子一顫,整個人差點就倒了下去。
倘若燕寒墨真的死了,她真的真的會釋然嗎?
想到燕寒墨有可能會死,她心口都是一陣悸痛。
阮煙羅看著顧水凝漸漸蒼白的臉色,續道:「若是阿墨真的離開這個世界,你不覺得全都是你做的孽嗎?都是你害阿墨中毒的。」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阮煙羅,是你,如果不是你,阿墨不會中毒,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壞女人不知道使了什麼魔法迷惑了阿墨,否則,他不會有今天的。」顧水凝語調發顫的說到。
阮煙羅就冷笑了,實在是理解不了象顧水凝這樣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還臉不變色心不跳的人的三觀,那毒,明明就是顧水凝對她下的。
「如果不是你向我下毒,阿墨也不會因為救我而染毒,究其根源,顧水凝,你才是罪魁禍首。」阮煙羅一字一句,只不過她和顧水凝的聲音都很小,小到只有兩個人還有身邊的親信才能聽到。
是的,她的聲音小,顧水凝的聲音也一樣小。
原因無他,燕寒墨中毒的事情,只能她們兩個知道,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傳到邊域去,絕對影響幾十萬大軍的士氣,對於大燕國也會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顧水凝哪怕再怨毒燕寒墨,也知道燕寒墨中毒的事情不能讓其它人知道。
就聽她也壓低了的聲音,阮煙羅就明白,這個女人內心深處深愛著的依然還是燕寒墨,而非燕君非。
是的,顧水凝與燕君非的聯姻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想想,也是可憐。
「不是我,阮煙羅,你休要怪到我的頭上,根本就是你,倘若不讓阿墨給你吸出毒素,他不會中毒的,都是你害了他。」顧水凝說著,就沖向了阮煙羅,不顧形象的伸手就要掐阮煙羅的脖子。
阮煙羅身形一退,輕而易舉的就避開了顧水凝。
此時就覺得顧水凝魔症了。
她中了燕寒墨的毒才是真的。
不由得就有些可憐起這個女人了,愛而不得,不傷心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可也不能因為她自己的深愛,就要拆散別人的婚姻。「顧水凝,這世上,不是所有深愛的人都能得到愛情,這世上,單相思的人太多太多,但別人不會象你這樣鑽牛角尖的因為得不到而轉為深恨,那樣的愛不是真愛,而是自私的愛,愛一個人,更多的是給他
祝福,希望他快樂健康,而不是一定要拒為已有。」一字一字清晰說完,阮煙羅轉身就走。
她不知道自己的話顧水凝能聽進去多少,但是她必須要說,否則,顧水凝這樣越陷越深,根本拔不出來的感覺,到最後,最傷的永遠都是她自己。
至於燕寒墨,她相信邪不勝正,他的毒,早晚都會解了的。
「阮煙羅,你給我站住,站住。」顧水凝瘋了一樣的沖向阮煙羅。
二子身形一起,便攔住了阮煙羅,「顧小姐請自重。」這是阮煙羅回敬顧水凝的又一句話,很快便走進了人群中。
二子不由得佩服起自家王妃了,太厲害了。原本還以為阮煙羅要用手裡的籌碼要回兩個暗衛,不想,阮煙羅就直接用搶的,雖然有點暴力,但是很有效,果然被她搶回了人,利用的不過是大白天的,顧水凝就算是再敢,也不好當著燕城百姓的面做
出有損她閨閣的事情。
畢竟是要嫁給燕君非的人。
有時候,她還是要顧忌一下後果的。
除非她不想活,又另當別論。
阮煙羅走進了人群,人群自動自發的散開了一條路,在他們的眼裡,阮煙羅還是菩薩轉世的存在,是他們心目中的神。
不得不說,五年前燕寒墨導演的一幕,至今仍深得人心,不曾褪色過。
「阮煙羅,你還會來求我的。」顧水凝歇斯底里的大喊了一聲。
阮煙羅面色沉靜,安然,也不回頭,只是沖著顧水凝的那個方向以傳音入密之功道:「你出手的時候你娘親難產而死,而你之所以活了過來,是顧相請了僰人為你醫治的。
你可知,這次邊域進犯我大燕國的人中正好就有僰人,只要我把當初僰人為你開的藥方拿出來交給皇上,你覺得,以皇上的多疑的性格,你還能嫁給燕君非嗎?
顧相的相位還能繼續坐下去嗎?只怕他出征的監軍之位立刻就被拿下了。
顧水凝,你把許郎中交出來,我就把當初僰人給你的藥方還給你,否則,你自己廢了不說,還連累了你顧相與你一起丟了官位,你對得起顧家的列祖列宗嗎?
就為了一場單相思,非要把自己的愛情也強回給阿墨,顧水凝,你太自私了。」
一字一句說完,阮煙羅已經到了自己的馬車前,二子也緊隨其後的到了,二人上了馬車,在百姓們讓出來的道路上不疾不徐的離開了。
身後顧相府的門前,顧水凝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阮煙羅對她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都聽到了。
僰人救過她的命,這個,她聽顧承說起過,奶媽也說過她出生的時候,要不是一個僰人救了她,她根本活不到現在。
所以,阮煙羅的話不是危言聳聽。
絕對有可能是真的。
只是她不明白,那個救她的藥方是怎麼到阮煙羅的手上的?
就以如今僰人與大燕國的一場大戰,倘若燕勛真知道父親與僰人曾經的關係,父親的右相之位岌岌可危。就象阮煙羅所說的,她真有能為了自己的一時痛快,而斷送父親的前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