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鬼門關里才走了一遭
燕勛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不過,看著燕寒墨的時候還是神情一綳,「起來吧。」
「墨兒,還不快謝謝你父皇。」老太妃長鬆了一口氣,指揮著燕寒墨趕緊的給燕勛個台階下了,不然,一直這樣子僵持下去不行呀。
燕寒墨卻並未起身,覺得燕勛還沒答應他收回顧水凝做他王妃的事他就不能起來,「父皇,您不會再將那個顧水凝許給兒臣了吧?」
燕勛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老太妃只好微彎下了身形,一拳頭砸在了燕寒墨的背上,「你父皇都讓你起來了,這不就是答應你了嗎?也就是墨兒你了,換個人,你覺得你父皇還會這樣由著任性嗎?還不快起來,別又給你父皇添堵。」
「兒臣不是要給父皇添堵,兒臣只是覺得每個人對感情的理解不一樣,兒臣的感情全都給了阿羅,就再也無法分給別人。
兒臣很慶幸自己只是一個皇子,這樣才能堅定自己的感情。
若是象父皇和六哥那樣的身份,就沒有辦法象兒臣這樣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為了平衡朝廷上各派的紛爭不得已的娶了那麼多的大臣的女兒入宮,父皇,兒臣知道,您為了大燕國也做了很多不想做卻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父皇,兒臣這一輩子也什麼太大的志向,就是當一個王爺娶一個妻子,兒臣相信,阿羅一定會回來的,他一直都是兒臣的王妃,當初父皇給了兒臣三年的期限,可兒臣沒有聽從,直接就娶了阿羅。
如今,按照當時父皇給的期限來算,阿羅嫁給了兒臣並未給皇室一族帶來任何的問題。
那麼,等阿羅回來了,兒臣就可以把她接回王府,再做夫妻了吧?」
燕寒墨有自己的考量,既然說起了他娶王妃的話題,他乾脆借著這個機會把心裡所想的都說出來,也算是為阮煙羅爭取一下。
他答應過阮煙羅的。「不行,她失蹤的時間不算,若她真回來了,就從她回來的時候開始算起,朕還要考驗她三年。」燕勛負手看著燕寒墨,他是真的要把顧水凝嫁給他的,可惜,這個兒子軟硬不吃,就是吃准了不娶顧水凝,
頭大呀。
「父皇,她已經是兒臣的王妃了,兒臣已經與她拜過天地了。」
「那也不行,三年的考驗期必須重新開始,否則,朕不許她入你的王府。」
燕寒墨繼續跪在那裡,心底沉了又沉,總覺得燕勛這樣的固執有哪裡不對,可他又根本想不出來。
「過了三年,父皇就同意了嗎?」
「對。」
燕寒墨閉了閉眼,三年,他還要再等三年才能將阮煙羅接入王府嗎?
他就不懂了,燕勛就為了燕君非和燕君離,就不管他的幸福了嗎?
好歹他也是跟燕君非燕君離一樣的都是他的兒子吧。
這是要活生生的拆散他和阮煙羅。
而他,卻無從反對。
畢竟,燕勛是他老子。
這樣的關係讓他想想就覺得很無奈,卻又無可奈何。
緩緩站起,「父皇,兒臣知道了,這兵符你……」
老太妃孫玉婉眼著燕寒墨又提燕勛之前的旨意,急忙阻止他道:「臭小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把你還想要說的事情說完,趕緊給我滾回你的王府去,不許再給你父皇添亂。」
「沒了,兒臣除了監軍的人選之事,再無旁的事情了。」燕寒墨低垂著的頭,對燕勛,若他不是他老子,他早就反了。
他反燕勛,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罷了。
可這個念頭,只偶爾起過,就是在燕勛不許他娶阮煙羅的時候。
「既然你不喜歡顧家的丫頭,那你還用顧承嗎?估計那老傢伙看著你也會很討厭吧,你就不怕他給你添堵?不過這樣也好,既然你給朕添堵,朕就讓顧承給你也添添堵,嗯,就啟用顧承做你的監軍吧。」
「兒臣謹尊父皇旨意。」燕寒墨同意了。
顧承雖然因為顧水凝的事情對他不滿,不過在朝中一直都是挺他的,與太子也保持著距離,算起來也是他可用的一個人。
只要不是太子黨,都可堪大用。
燕勛揮揮手,「你下去吧,明個上午入宮,來見你母妃。」
「是。」燕寒墨轉身便往外走。
此一刻,只想快些回去王府。
此一刻,就覺得剛剛在鬼門關里才走過了一遭一樣。
也是剛剛他才再次體會到那一句『伴君如伴虎』的深意,與燕勛說話,很有可能前一刻鐘他還談笑風生,下一刻鐘他就下旨要人的命了。
「皇上,那這聖旨……」候在外面的曹連英眼看著治燕寒墨沒戲了,不由得看了一眼手中才擬好沒多久的聖旨,原以為燕勛今個一定懲罰了燕寒墨。
沒想到老太妃一到,立刻就扭轉了燕寒墨被動的局面,怪不得許皇后一直視老太妃為眼中釘。
不過,許皇后更知道這後宮中動誰都不能動老太妃。
前朝燕勛那一輩的兄弟中,也是十幾個兄弟,燕勛能奪得皇位與老太妃有著一定的關係。
老太妃雖然膝下無子,但是看人做事都是張弛有度的,所以,前朝的太后都沒能活過孫玉婉,還有那些個皇妃,最後不是殉葬的殉葬,就是老死病死在宮中了,晚景甚是凄涼。
在這後宮中,能一直屹立不倒的人,那絕對是誠府極深極有本事的人。
孫玉婉就算一個。「猴崽子,這還用問皇上嗎?交給哀家,直接拿去燒了就是。」老太妃走過去,一把奪過來,然後瞪了他一眼,「沒眼力見的東西,以後皇上再到了氣頭上,只許勸著,再不許煽風點火,否則,皇上萬一氣出
個病來,你死一千一萬次都死不足惜。」
「哎呦喂,老太妃,奴才知錯了,奴才該死,奴才掌自己的嘴總行了吧?」曹連英急忙鬆開了手中的聖旨,然後跪到了地上,真煽了自己兩個耳光。孫玉婉這才放過他,走到了燕勛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皇上,哀家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