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混蛋老妖怪
阮煙羅輕撩了一下衣袍,從容的隨在燕寒竹的身後,便進了暢春園,還不到三天,她就來了這裡兩次。
一次是以風水寶鑒行雲煙的身份,一次是以興盛行大當家的身份。
兩次都不是她刻意要來的,卻不得不來。
一進了暢春園,阮煙羅就發現了裡面還多了一個人。
有點面生。
不過看面相,絕對是燕勛眾皇子中的其中一個,與燕寒竹燕寒墨等兄弟有著那麼些微的相象。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萬歲。」燕寒竹恭敬跪倒,在燕勛面前,他一向都是循規蹈矩的,他現在的任務就一個,保住太子爺的身份,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起來吧。」
「是。」燕寒竹起身,站到了另外一個早就在這裡的皇子身邊,不經意的瞄了那皇子一眼。
阮煙羅也恭敬跪倒,兩次來皇宮分別代表了不同的人設,她不想再象上次見到阮煙雪那樣露出破綻來,所以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對付燕勛。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燕勛卻並沒有如同對侍燕寒竹那般讓她起來,直接問道:「你就是興盛行的大當家的?」
一旁的燕寒竹頗有些得意了,就憑燕勛此刻的反應,他就已經勝了一半了,這個興盛行的人想跟他斗,絕對輸給他。
「是。」
「你叫什麼名字?」燕勛繼續問,還是沒有讓阮煙羅起來。
阮煙羅只好繼續跪著,心底里罵了燕勛一百一千遍『混蛋老妖怪』,還是只得回道:「洪一山。」
「你家住哪裡?還有何親人?」燕勛再問。
「回稟皇上,小人無父無母,從小就是孤兒了,乞討為生,祖籍何處已經不記得了。」
燕勛捋了一下鬍鬚,有些沒想到她給了這樣一個答案,「興盛行是你所建?」
「是,小人從小就沒有親人,是父老鄉親把我養大的,就想回報一下鄉親百姓,便開了興盛行。」
「大膽刁民,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興盛行是怎麼建起來的,你根本沒出一兩銀子,你建了興盛行全都是搜刮我大燕國各個臣子的財物才建起來的,你可知罪?」燕勛突然間一聲厲喝。阮煙羅一個抖擻,不得不說燕勛是一個很會攻心的人,從之前慈眉善目的溫和到此刻突然間的疾言厲色,還真是驚了她一下,微微抬頭,阮煙羅微微一笑,「皇上何出搜刮此言,那些都是各位大臣心甘情願
的獻給小人的,他們的心愿也與小人的一樣,希望小人能賺了錢,然後回饋四方百姓,這也算是各位大臣們自己的功德。」
「嘭」,燕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來人,把這個洪一山給我關進大牢里,沒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了他,還有,誰人也不能探監。」「父皇息怒,一個小民罷了,父皇不必如此動怒,兒臣倒覺得他說的也有點道理,若不是那些臣工們自己心甘情願的獻與他,他也未必能搜刮到那麼多的錢財興建了興盛行。」一旁,那個之前就在這裡的皇
子開口了。
「還不是他捏了朕那些臣子們的把柄,別以為朕不知道,朕全都知道,你這是卑鄙無恥的小人行徑。」
到了這會子,阮煙羅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也只能豁出去了,「皇上,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他們若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小人也不會捏了他們的把柄。」
「哼,給我拉出去,怎麼還不動手?」見阮煙羅不卑不亢的居然還是不怕他,燕勛更惱了。「父皇,她說的有道理,兒臣也覺得那些個被她捏了把柄的臣工就應該各降一級官位,再罰俸一年,以儆效尤,這樣他們就知道收斂了,至於這個洪一山,雖然是拿捏了眾臣子,不過念在他賺了銀子都施捨
給了百姓,兒臣覺得,她比那些大臣更可敬。」「老十一,你這是什麼話,你沒有看到這個洪一山,還有興盛行的人是多麼的囂張,他們根本沒把咱們大燕國,還有皇族人當回事,當眾與我對著干,當時那樣的場面,分明就是造反,父皇,你一定不能放
過這個人,不能放過興盛行。」聽到十一皇子燕寒景說到這裡,燕寒竹反對了起來。「太子爺,那是因為你叫來了你的一萬鐵衛要屠殺百姓,還有,你護著那個阮予謹,一個耍酒瘋大呼小叫的人你居然護著,在我們興盛行里,沒有這個規矩,在我們興盛行里,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想我
大燕國也是一樣的吧?」
「這……」燕寒竹被阮煙羅最後一句給噎著了。
他要是說王子犯法與庶民不一樣,那他就是打燕國律法的臉,在燕勛面前,這個話他絕對不能承認。
「大膽,阮予謹不過是喝醉了罷了,又沒有殺人放火,洪一山,你當你到朕這裡是來玩過家家嗎?一丁點的小事動轍就要送衙門,來人,馬上把他送去大牢。」燕勛又一聲厲喝。
這一次,燕寒景噤聲了。
兩個侍衛沖了進來,轉眼便架起了阮煙羅要送往大牢。
燕勛說出來的話,那就是聖旨。
阮煙羅閉了閉眼,此時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整個大燕國,她現在唯一一個對抗不了的就是燕勛。
被押著出了御書房的門檻,正要送去刑部大牢,一道人影攔在了她的面前,「怎麼回事?」
「回七王爺,是皇上口諭,將這個興盛行大當家的洪一山押入大牢。」
「他犯了什麼罪?」燕寒墨低低問了一句,彷彿他才知道似的。
「這個……這個小人等就不知道了。」他們只聽皇上的。燕寒墨點了點頭,再看了一眼阮煙羅,這一眼意味深長,阮煙羅以為他多少會用傳音入密之功與她說句話,可是沒有,他就只看了她一眼就走進了御書房,「父皇,兒臣建議將興盛行收歸我皇家所有,不過
,也要交到父皇的手裡打理。」燕勛又捋了一下鬍鬚,若有所思了一下,才道:「這事就先放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