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抱個「男人」
「駕……駕……」阮煙羅沖著馬兒連喊了兩嗓,可是駕車的馬就象是被點了穴道似的,全都呆在那不動了。
顯然,燕寒墨之前的強行拉拽把馬給嚇壞了。
阮煙羅頓時急了,再不走,若是呆會燕寒墨反應過來她可能就是阮煙羅,那豈不是逃不掉了。
然,手裡攥著鞭子,她卻不會甩鞭子。
眼看著馬怎麼也不動,阮煙羅一閉眼睛,認真的回想從前見到的車把式甩馬鞭的樣子,然後睜開眼睛就狠甩了一下馬鞭。
「啪」,馬鞭把在了馬背上,馬兒受驚,這才回過神來,「駕……」她再喊一聲,這一次,馬兒終於動了。
有了一次成功的經驗,阮煙羅立刻放鬆了,還覺得馬兒跑得不快,乾脆又甩了一鞭子,結果這次,她失敗了……
馬鞭子甩空了。
這會子真想這馬車也象現代的車,車兩邊都有個後視鏡呀,那樣她就能看到後面燕寒墨的反應和表情了。
可惜此時她什麼也看不見。
更不敢回頭。
她現在要表現的就是被燕寒墨給嚇到了,然後拚命的趕車拚命的要脫離燕寒墨的視野。
一分鐘。
兩分鐘。
身後安安靜靜。
阮煙羅鬆了口氣,看來,她是甩掉燕寒墨了。
可為什麼鬆口氣的同時,只覺得喉頭一哽呢?
她與他,終於還是要分開了嗎?
那一天,她為了寶寶們能有一個完整的家答應嫁給他了。
這一天,卻因為燕君非還有燕寒竹那一幫子人的攪局她成了一個逃婚的新娘。
只是三天,卻是物是人非。
她應該算是燕國史上最悲催的新娘子了吧。
自己想想,都覺得要笑掉大牙了,好悲催。
不甘心,不甘心呀。
可是想想燕寒墨遲疑的不想娶她的那一點子時間,又覺得絕對不能勉強燕寒墨娶她。
勉強得來的婚姻,將來也不會幸福的。
這一點,在現代無數個離婚家庭就是她的實驗品呀。
她要的,從來都是一個心甘情願的婚姻。
她的心甘情願,以及燕寒墨的心甘情願。
「阿羅……」忽而,身後傳來低低沉沉的一聲輕喚,仿似離她很遠,卻又象是特別的近,近的,就在耳際。
阮煙羅身子一僵,手裡的鞭子輕輕垂落,燕寒墨,他發現是她了?
不,不可能的。
她覺得她的表現絕對是可圈可點,絕對沒問題的。
燕寒墨這是在誑她。
就象從前每一次誑她的東西和錢物似的。
她絕對不能上他的當。
「阿羅,從我在梅苑抱起阮煙冰送進花轎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被掉包了,早就派人去找你了,卻一直都沒有你的消息。
剛剛,你與我對話的時候,我剛想要去接你,曹公公突然來了,他攔住了我,阿羅,你看不見他,但不等於他沒來。
是父皇,他以我母妃要挾我只能娶阮煙冰不能娶你,我想了下才想到辦法,可才勸了曹連英去與父皇談判,轉眼再去找你,你就……
阿羅,為什麼?」
燕寒墨目光灼灼的看著前面的那輛馬車。
他不知趕車的還有車上的人中有沒有阮煙羅。
可他不介意把自己的故事說出來。
若那人是阮煙羅,她聽了還執意要走,那她也就沒有資格做他的墨王妃。
若那人不是阮煙羅也沒關係,他的話,只有那個人才能聽到,他用的是傳音入密之功。
只一個人,他不怕那人傳出去。
手裡的馬鞭悄然落地,阮煙羅的身子一怔,心思在這一刻可以說是千迴百轉。
她慌了。
她更亂了。
到底要怎麼辦?
如果燕寒墨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就證明他剛剛在她喚他后的遲疑完全是被燕勛派去的曹連英給挾持住了。
那麼,她若就此離開,豈不是太小心眼了?
雖然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他,但是,為了寶寶的幸福,她也應該給他們彼此一個家。
那樣子,才是一家四口的幸福。
兩個寶寶,如果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想想,也是可憐的。
哪怕她再是寵愛,可是母愛終究代替不了父愛。
這也是她答應他的求婚的原因。
不管愛不愛,都以寶寶的幸福為重。
「阿羅……」這一聲,燕寒墨用的再也不是傳音入密之功,也不是只有阮煙羅一個人聽得見了,而是直接大喊出聲,同時,身形驟起,直奔前面不遠處正趕車的車把式上的那個人。
趕個馬車,連鞭子都甩得不象樣,就一定是生手了。
再加上他發出傳音入密之功后那個背影的輕顫,一切都足以證明那個人聽到他的話了。
那樣的輕顫,是她聽到后的反應。
藍色的天空,綠色的原野,突然間一個旋轉,阮煙羅瞬間就被燕寒墨橫抱在了懷裡。
馬車依然在行進,只是速度緩緩慢慢。
天空在動,大地也在動。
抱著她的男人靜靜的看著她。
燕寒墨眼看著懷裡的人明明是個『男人』,可他卻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大掌隨即落向『男人』的小腹,那掌心間就能感受到的隆起那般的清晰,清晰的一如前晚他摟著她睡時的手感。
「阿羅……」確認了她就是阮煙羅,燕寒墨抱著她轉身就走。
說好了的大婚不能不作數,他今天一定要娶到阮煙羅。
「燕寒墨,你放我下去。」阮煙羅羞死了,她還穿著男人的衣服呢,這男人這是要抱她去哪裡?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離近了的男人的身上的血意,之前被衣袍的紅色掩蓋住了她沒發現,但現在這樣近,一眼就發現了他胸前的那片紅比衣袍的本色更深了幾許,「你受傷了?」
是了,先是燕君非,再是燕君離,兩大高手的阻攔不說,他還想要追上她,為了追上而不惜兩敗俱傷,這是可能的。
想到是她讓燕君離攔著他的,阮煙羅不由得心底一陣歉然,「燕寒墨,你說話,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是他們受傷了。」燕寒墨淡清清的回應了一句,抱著她繼續飛向他們大婚的新宅。阮煙羅這才鬆了一口氣,「你放我下去,我要回馬車上去,我要……我要……」她要重新化個妝,重新換身衣服吧,否則就這樣的男人妝去了婚禮現場,知道的明白燕寒墨抱著的是她,不知道的還以為燕寒墨有斷袖之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