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那是一個禁忌
他和阮煙羅,終是不會有未來了。
她不愛他,就憑她看著燕寒墨那個方向的眼神和痴迷,他就明白,她的心裡只有燕寒墨了。
阮煙羅的眼睛更潮更潤了,有淚珠輕輕緩緩的沿著眼角流下來。
他聽到了。
他在找她了。
「燕寒墨,我在這兒,燕寒墨,你知道花轎里的女人是誰嗎?」伴著淚的是驚喜,她驚喜的問向燕寒墨。
這一字字,終於讓燕寒墨確定了阮煙羅的位置了,「知道,我知道是阮煙冰。」
燕寒墨說完,便轉頭去找二子,或者簡伯也好,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新宅前,現在可以停下了,他要把真正的新娘子換進花轎里了。
阮煙冰,她的戲份到了此刻也該告一段落了。
沒有女人可以強迫自己娶她。
只是,原本是以為會是自己的人找到阮煙羅,沒想到,自己的人找了那麼久都沒有任何消息,倒是阮煙羅她自己出現了。
可是不對,她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出現在這裡呢?
此刻一定是有人挾持著她。
想到這裡,他目光迅速的掠過周遭,終於發現了二子,「二子,隊伍暫停一下,等我。」倘若阮煙羅被挾持了,那就必須他自己親自出面,否則,休想把她帶回來。
憑著她發出傳音入密之功的位置,他就能找到她了。
只是可惜他此時還是看不見她,只能確定她大概的位置。
「好。」二子眼睛一亮,這一路走來,天知道他是有多煎熬呀。
王爺的新娘子被掉了包了。
這要是換成是他的新娘子被掉了包,他早就嚇得不會動了。
可是他家王爺依然鎮定自若的足足的按原定的計劃把燕城繞了整整一圈,這才來到了喜宅前。
他家爺的心真夠大的。
反正,他是比不上。
所以,他才只能是個不堪大任的小廝呢。
燕寒墨身子輕盈一起,便要離開馬身去找阮煙羅。
卻就在此時,一道人影攔在了他的前面,「墨王爺接密旨,這是皇上親自為你送來的祝福。」
燕寒墨身形一頓,眼神一冷,就憑曹連英出現的這樣『及時』,他都能猜到那密旨里的內容一定是阻止他娶阮煙羅,阻止他去找阮煙羅,所以,就等他帶回了阮煙羅行了大禮再說,「稍後再說。」
「墨王爺,這是關於齊妃的事情,你真的不想知道嗎?若是晚了,聖上說,你會後悔的。」曹連英尖細的嗓音到了這一刻,已經壓得低低的了,低的就只讓燕寒墨還有他們兩個周遭少許的人聽到。
這是宮中秘事,自然不方便傳入百姓的耳中,否則一傳十十傳百,豈不是亂了。
但是被燕寒墨的人聽到了卻是不怕的,只要他不許傳出去,他的人就絕對不會傳出去的。
燕寒墨眸色深幽,這一刻,他矛盾了。
目光掠向阮煙羅的聲音來處,再看一眼曹邊英,他起身就要縱向阮煙羅。
不管母妃怎麼樣,那些都是很多年前的舊事了,但是現在的阮煙羅,卻是真真實實的走進他生命中的女人,甚至於還懷了他的寶寶。
所以,衡量再三,他選擇了阮煙羅。
「墨王爺,齊妃娘娘還活著,倘若你不接旨,只怕活著也要變成……」
燕寒墨倏的停住,轉身,一下子就衝到了曹連英的面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密旨,展開,一口氣讀完的時候,他眼皮突突狂跳了起來。
「寒墨皇兒,阮煙羅是個禍亂宮闈的紅顏禍水,你怎可為了她而放棄大燕國的大將軍呢?
大燕國離不開你這樣保家衛國的血性男兒。
你留在官場幫父皇,那也是你母妃一直以來的心愿。
她曾說,她的兒子絕對是燕國的臣子,絕對不會背叛她的夫君,否則,她兀寧死。」
「我母妃真的還活著?」燕寒墨低喃著將手裡的密旨看了一遍又一遍,實在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墨王爺請看這是什麼?」曹連英隨即掏出了一隻翠玉的扳指遞向了燕寒墨,「這是齊妃娘娘的,她說,身為臣身為子,聖上才是你的天,他不許你娶阮煙羅,那便不能娶,否則,這支扳指就是遺物。」
燕寒墨腳步踉蹌,不由自主的就後退了一步,他身後的人眼看著燕寒墨退過來,全都是不聲不響的後退再後退。
曹公公說了什麼,他們都聽到了。
而身為燕寒墨的人,他們全都知道齊妃所代表的是什麼。
「墨王爺,聖上的意思是現在的新娘子是最適合墨王爺的,只要你成了親入了洞房,明天一早入宮早朝,你就還是大燕國的大將軍,否則……」
曹連英說到這裡頓住了。
也不得不頓住。
因為,他的咽喉被燕寒墨的手扼住了。
狠狠的扼住,不留一分餘地。
「王爺,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見紅呀,否則,多不吉利呢,王爺快住手。」一旁,喜娘也發現這邊不對了,急忙的在一旁勸到。
燕寒墨閉了閉眼,很後悔曹連英剛剛叫他他就停住了。
那時什麼也不知道強行去帶回阮煙羅也就帶回來了。
但是現在,他明明聽到了一切還非要帶回阮煙羅大婚,那就是置自己的母妃齊妃於死地了。
燕勛絕對是一個敢說就敢做的人。
他會殺了母妃的。
這麼多年,他也在明查暗訪母妃的下落,總是覺得母妃還活著,卻偏偏,宮裡宮外根本查不到母妃。
燕勛把母妃藏的太嚴密了。
哪怕是他,也找不到。
果然到了此刻,母妃成了他手裡的一個軟肋。
如果母妃已經過世,那麼他無疑是要選阮煙羅的。
可,母妃還在世。
他怎麼也不能為了阮煙羅而不顧自己母妃的性命。
齊妃,多少年都沒有人提起這個妃號了。
宮裡宮外,都是一個禁忌。
「吉時已到,王爺請入喜宅,馬上開始大婚的儀式。」那邊,喜娘在催了。
大婚的時辰是有講究的,也是早就選好的。
燕寒墨手裡緊攥著那張黃色的聖旨,卻攥得掌心全都是血。
指甲深深的扎進了肉里,卻完全不自知。母妃與阮煙羅,他哪一個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