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親自照顧
第一百七十三章 親自照顧
慕謹言睜開眼，就看到面前有一張放大的容顏，四目交匯，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避開。
祁凌莫是沒有想到，慕謹言會突然醒來，自己盯著人家看了許久，被抓了個正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慕謹言已經幾天不見祁凌莫，每次睡覺之前，都安慰自己，或許醒來，就能看到那張思念的臉，只是每一次都是失望，終於等到了這一刻，睜開眼，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她怕這只是自己的幻覺，想留住這種感覺長一點，久一點。
祁凌莫看著她的眼神里，從一開始的迷茫到後來的驚喜，到現在的半喜半憂。
一顆眼淚突然落下。
「你怎麼了？是哪裡痛嗎？」
猝不及防的一顆淚，讓祁凌莫的心亂了。
之前看到枕巾上的淚痕，雖然揪心，卻遠不如親眼目睹淚水滑落的瞬間。
慕謹言看他有些無措的神情，笑了，輕輕的靠近他的身旁，靠著他的左臂，即使是隔著硬邦邦的石膏，可心裡還是很踏實。
「等了幾天，盼了幾天，我終於又能在你的身旁醒來，睜開眼就能看到你，心裡一下就被填滿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瞞著我，我們是夫妻，要攜手一生的夫妻。」
面對慕謹言突如其來的情話，祁凌莫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想了許久，只說了一個字，「好！」
在祁凌莫看不見的地方，慕謹言終於毫無掩飾的笑了。
這幾天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她一直都是強撐起笑容，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默默的落淚。
現在她提著的那顆心，終於能放下了，雖然受了傷，但是人回來了，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觸手可及的地方。
保持著這個姿勢，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挪動分毫。
直到房間的門被敲響，一個抬頭，一個低頭，查看對方的情況。
兩人都以為對方是睡著了，眼神交匯瞬間，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擔心，相視一笑。
「你沒睡。」
「你沒睡。」
「呵呵」
本還想再說些什麼，門外再次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
祁媽媽推門進來，看到笑臉盈盈的兩人，「還以為你們兩睡著了呢，我都不敢敲的太重。晚飯好了，我上來問問你們，要不要現在拿上來？」
慕謹言看了祁凌莫一眼，才再次看向祁媽媽。
「媽，麻煩你讓人先把凌莫的晚飯送上來，我現在還不餓，晚一點再吃。」
之前在醫院吃的東西有限，而且都是些湯湯水水的，到了這個時間，祁凌莫也確實是餓了，也就沒有反對。
等祁媽媽親自端著一碗粥，幾個小菜，再次進房間的時候，慕謹言已經下了床。
「媽，你怎麼親自送上來了，不是從老宅調了兩個傭人來嗎？讓她們送來就好了。」
「沒事，端個飯而已，謹言你怎麼下床來了，趕緊回床上躺著去。」
說話的時間，慕謹言已經走到了祁媽媽的面前，伸手去接她手裡的餐盤。
「我沒事，都已經這麼多天了，我身體已經無礙，凌莫的飯給我吧。」
祁媽媽端著餐盤的手就是不鬆開。
「謹言，你自己身體還沒好，照顧莫兒的事，就讓我們來。」
「媽，他是我的老公，洗漱起身這些事情，我無法為他做，但是吃飯這種小事情，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就讓我來吧，不然我會覺得自己毫無用處。」
祁媽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能鬆開自己的手。
「謹言，莫兒是我的兒子，我希望他能安好，你是我的兒媳，就等於半個女兒，我同樣也希望你能安康，你想做的事情，我不阻攔，但是必須在你自己的身體承受範圍之內，知道嗎？」
慕謹言看著自己婆婆，想著自己的前半生有著諸多遺憾，後半生卻能擁有如此關心自己的家人，她希望能這樣一直一直的幸福下去。
「媽，你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當兒戲的，我還沒過夠如此幸福的日子呢。」
祁媽媽過去幫忙把祁凌莫扶起來，靠著床頭。
看著慕謹言夾了點小菜，舀了一小勺粥，放在嘴邊吹涼。
笑著轉身離開了。
祁凌莫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這一天的相處，對於慕謹言的陌生是不言而喻的，可是這種陌生，卻又不同於對其他人的陌生。
他向來排斥陌生人的接近，可對於慕謹言，除了排斥，似乎還有一種奇怪的吸引。
如果排斥是身體本能的反應，那這種吸引就好像是內心本能的條件反射。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吹著勺子里的粥，要是換成別人，他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食物，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他都不願意吃。
可是換成眼前這個女人，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慕謹言見他看著自己發獃，吹涼的粥遞到了他嘴邊，也不見他張嘴。
「你盯著我看什麼？」
被拉回思緒的祁凌莫，看著遞到自己的嘴邊的勺子。
「辛苦你了，你要是累的話，讓人拿張小桌子來，放在床上，我的右手還能握勺子筷子的。」
「沒事，我不累，我喜歡這樣喂著你吃。」
祁凌莫也覺得好像這樣吃更有味道，前幾天在醫院，剛開始是周言均喂的，實在覺得彆扭的他，後來都是堅持要自己吃，天天喝粥，都已經喝的沒味了，可是今天雖然還是粥，味道卻好多了。
看著碗里的粥越來越少，她也明白了為什麼之前祁凌莫總是喜歡喂她吃東西了。
原來隨著碗里東西的減少，心裡的成就感，就會反比例的成長。
等到碗里見了底，就好像做成了一件大事，滿滿的成就感。
看著她嘴角不自覺的上揚，祁凌莫不由有些好奇。
「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慕謹言沖他一笑，「沒什麼，你還要再吃點嗎？」
「不用了。」
「那我去一趟樓下。」
看著她開始收拾碗筷的背影，「你……」
慕謹言回頭看了他一眼。
「還有事？是不是要去衛生間？」
祁凌莫有點小尷尬。
「沒，我只是想說你身體還不好，就別收拾了，一會讓傭人來收就行。」
慕謹言再次對祁凌莫露出了一個微笑。
「我沒事，這個費不了多少力氣精力，你的事情，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不想假手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