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0章 葯田中的少年,別樣驚艷
子衿一番話,直接讓君輕暖怔住了。
一時間,子熏和池清虛的面色也微微一變,忍不住看向君輕暖。
池清虛忽而意識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驚呼道,「那如此說來,這創世水晶豈不是師妹的東西?」
這個認知,讓他產生了極其可怕的隱晦猜想——
既然創世水晶屬於中州魔女靳瀾衣,那就意味著九萬年前她的實力已經突破半神成就真神。
那麼,她又怎會香消玉殞?創世水晶又怎會破碎?
還有一點,聖元界的人一方面把她當成魔除之而後快,一方面又對她留下的東西趨之若鶩,這又如何解釋?
這個悖論不是無解,而是太諷刺,叫人不敢相信。
池清虛甚至猜測,九萬年前那件事情當中,成魔的或許不是靳瀾衣,而是人性的貪慾。
這一點,不光池清虛想到了,在場所有人也都想到了。
君輕暖半晌才回過神來,忽而冷笑一聲,「我還不知道自己和聖元界之間,還有這麼多的關聯。更不知道,自己的武器碎片竟然會在九萬年後掀起如此軒然大波!」
「瀾衣!」子衿聽著她這話,只覺得心疼,低喚一聲之後,伸手將她攬進了懷中。
君輕暖一頭撞進他懷中,緊貼著他胸膛,不知為何心中委屈的想哭。
並非她太脆弱,只是他的懷抱太溫暖,反倒有些經不起風雨了。
但這種情緒也只是一轉念時間,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吞下委屈,道,「我們先去葯田那邊吧。」
眼下時間緊迫,她甚至沒有委屈的資格。
來到聖元界之後,她這是頭一次深切的感覺到,聖元界的漩渦,可能比澍襄界的還要兇猛。
而埋藏在九萬年前的秘辛帶來的危險,或許才是她生命中最大的劫數。
她必須要打起精神來!
眼淚褪盡,她的雙眸在夜色里有寒芒次第點亮。
假如九萬年前那場災難,是因為那些想要成神的人的貪慾所致,那麼,如今的她真的不介意做一次魔!
創世水晶的事情,讓氣氛陷入短暫的凝滯。
一時間,誰也沒有再提起。
幾人潛藏在夜色里,輾轉來到了葯田方向。
滿天星光之下,一望無際的葯田散發著極其特別的藥草香,阡陌縱橫。
其間,不時有巡邏的葯宗弟子穿過,君輕暖等人過去的時候,正好遇上巡邏的弟子,但因為他們身上穿的是葯宗弟子的衣服,倒也沒有引起騷亂。
一個弟子皺眉上前來,不悅的打量著他們,道,「你們深更半夜的過來做什麼?不知道這裡不可以擅闖么?」
「我們不是故意的。」君輕暖解釋道,「我們是從中州趕回來的,那邊出事了,女帝府出面保護珈藍塔,我們過去的人死的死傷的傷……」
那弟子聞言眉頭一皺,「真的?」
「自然是真的,要不是我們本就是留在中途傳信的,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
如今,殘存的人還在路上,傷勢嚴重,需要藥草……我們是來求葯的!」
君輕暖何其聰慧,很快便明白,對方那句「真的」不過是試探罷了。
顯然,葯宗在中州那邊吃癟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回了葯宗。
畢竟,傳訊只需要傳訊石罷了,並沒有時間差。
而君輕暖的回答,似乎打消了他的懷疑。
「跟我來。」那弟子皺了皺眉,往旁邊的岔道上走去。
君輕暖沖子衿眨了眨眼,子衿則伸手,在她腦門上輕輕敲了敲。
她俏皮的樣子,讓他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池清虛和子熏也相視一笑,跟了上去。
事情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容易很多。
顯然,葯宗完全沒有料到會被人報復。
不過也對,小小的珈藍塔,總共也就幾十個人,這樣的小勢力在聖元界遍地都是,又怎會被葯宗這樣的一流勢力放在眼中?
所有人先入為主的認為珈藍塔面對葯宗和長河宗的聯合碾壓,應當毫無還手之力。
又怎會防備呢?
再加上,君輕暖說的都是事實,葯宗的確很多人去了中州那邊。
而且,中州那邊其實已經傳來了噩耗,只不過這些弟子們只是知道皮毛而已,但這些皮毛,也足夠讓他們相信據君輕暖等人是來求救的了。
「中州那邊,形勢如何?女帝府的人為何要出手護佑一個區區的珈藍塔?」
前方,那弟子憂心忡忡問道。
這個問題,對於君輕暖而言也是個謎團,她搖搖頭,「沒有人清楚,我們的人過去的時候,女帝府的人好像就已經到了珈藍塔。」
「這怕是個圈套。」那弟子竟是嘆息一聲。
這倒是叫君輕暖有些意外了,沒想到小小一個守著葯田的弟子,竟是個陰謀論者,她嘴角隱晦的勾了勾,問,「此話何解?」
那弟子聞言,又沉吟半晌,道,「按道理,我們和長河宗的人臨時前往珈藍塔,外人是不知情的。
況且,珈藍塔距離女帝府很遠,女帝府若是毫無準備,那麼就不可能這麼快的施以援手。
顯然,他們早有圖謀,這背後,恐怕藏著一個大漩渦。」
如果說君輕暖開始的時候只是有些驚訝,那麼現在,就不由有些欽佩了。
「以師兄的意思,他們的目的何在?」她忍不住往前走幾步,看向那弟子的側臉。
他的長相說不上多驚艷,但是雙瞳異常漆黑,顯得很是幽邃。
微微蹙眉的模樣,倒是有幾分特別的味道。
就見他又沉思片刻,道,「珈藍塔雖是小勢力,但卻很特別。
說起來,和我們葯宗一脈相承,若是葯宗垮了,珈藍塔又得人扶池,恐怕就要出大事了。」
他這一番判斷,不光讓君輕暖微微變色,就連子衿等人也面色凝重起來。
幾人交換了眼色,君輕暖又問,「師兄的意思是,珈藍塔要代替葯宗?這怎麼可能呢?珈藍塔和咱們葯宗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任何事物都是從無到有。」那少年卻輕輕搖頭,並不認同君輕暖,道,「曾經,我們葯宗也是不入流的小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