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是顏織和雲嬤嬤?盯上他的人都要死
后卿上前幾步,圍著那株樹轉了兩圈,舔了舔嘴唇,「它的根部有殭屍的氣息,這裡應該埋過一個人。」
「你是說翟桐?」君輕暖瞬間想到了什麼:
翟桐屍體失蹤之後,可能就是被埋到了這裡,難怪禁軍找不到,誰能想到這是一棵樹做的事情呢?
后卿點點頭,「但是現在,這隻殭屍並沒有藏在這裡……」
他抬起頭來,看向君輕暖,笑意在雨夜當中十分詭譎,小路邊的燈光反襯之下,讓他看上去越發陰森森的。
他有些躍躍欲試,「陛下,你讓這樹嘗嘗九昧離火的滋味兒,至於屬下,便去找找那小殭屍的下落。」
「嗯,有勞了。」君輕暖點點頭。
但是她還有個疑問,「顏織呢?」
此時,前方枯樹上一片葉子抖得的特別厲害,只是因為下雨的緣故不容易被人發現。
「我該怎麼辦?你放了我吧!」
一個細細的聲音在雨幕中穿過,聽上去很不清晰。
君輕暖凝眉,屏氣凝神仔細的聽,給子熏和后卿傳音,「你們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
子熏點點頭,「有個聲音說放了她……」
這個時候,那個聲音哭著,「你說讓我按你說的做,我都做了,我只想見到翟桐……」
「忘恩負義過河拆橋,這就是你們蜃女嗎?」
這是一個蒼老的聲音,她帶著十分濃烈的恨意,「你求我幫忙的時候是什麼態度?如今遇上危險就想走?你想的可真美!」
這一次,這兩個聲音大家都聽清楚了。
「是顏織和……」子熏凝眉想了半晌,目光落在君輕暖臉上,像是想要確定什麼,「雲嬤嬤?!」
君輕暖瞪大眼睛,「沒錯,是她!可是……」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變成了一棵樹?
她為什麼要……
當初雲嬤嬤做的事情和九皇叔對她的處置君輕暖都不知道,此時只覺得不可思議。
而不等子熏和后卿說什麼,顏織就發出一聲慘叫,伴隨著雲嬤嬤狠毒而決然的聲音,「你想走也可以,把定魂珠留下。」
「不!不要!那樣我會死!」顏織驚恐的呼喊著,已經忽略了君輕暖的等人——
此時此刻,這株枯樹才是她最大的敵人。
起了爭執之後,枯樹和顏織都沒有再隱藏,子熏和君輕暖等人都隱約看到了前方的異常:
顏織的靈魂虛影在雨中要散不散的,她心臟的位置有一顆黑色的珠子。
一根黑青色的能量鏈條從枯樹的樹根上延伸出來,將她緊緊困住。
枯樹的一根樹枝已經探向了她心臟的位置,顯然是要奪取定魂珠。
子熏大驚,趕忙道,「陛下,快出手!一旦那定魂珠落在這樹妖手上,我們誰也不是她的對手!」
君輕暖震驚,來不及思考直接將九昧離火丟了上去。
九昧離火騰一聲包圍了枯樹和顏織的靈魂,顏織只是慘叫一聲便灰飛煙滅。
此時,定魂珠成了無主之物,那枯樹上面突然傳來了一股強大的吸力,想要將定魂珠據為己有。
君輕暖情急之下,先一把火燒了那定魂珠。
定魂珠化作齏粉,枯樹終於開始緊張,她像是變成了八爪蜘蛛一樣,開始在九昧離火當中掙扎,並且發出令人震驚的質問,「玄女,我護你那麼長時間,你竟準備讓我魂飛魄散!」
君輕暖雙手微微一頓。
她想起了之前雲嬤嬤幫她養胎的事情。
子熏見狀冷哼一聲,「雲嬤嬤,陛下當晚昏迷不知具體情況,你怎麼不說陛下被魔氣入侵時,你讓子衿放棄陛下而保胎的事情?
若非如此,你又怎會落的如此下場?」
子熏絕不會在這時候讓雲嬤嬤干擾到君輕暖的判斷,他眯了眯眼睛,道,「你不過是九王府上的奴婢,卻試圖左右主子的生死,受到懲罰之後居然心生怨念……」
子熏嘴角勾了勾,上前一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區區一個樹妖,能達到這種程度,不過就是仗著成為了九王府的奴婢呢?不然,你以為憑你也能興風作浪?」
這些事情,是子熏猜測的。
但是,子熏的猜測又和旁人的不同,他是基於卦象的猜測,一切幾乎貼近事實。
君輕暖聞言狠狠眯了眯眼,「朕昏迷那晚,你準備讓子衿放棄朕?」
雲嬤嬤無話可說,一瞬間的冷寂之後,突然開始翻舊賬,「你不要以為他們有多在意你,如果在意的話,你就不會被風帝帶走!」
這句話蘊含的信息量太大也太可怕,讓君輕暖擰起了眉。
雲嬤嬤口中的「他們」是誰?
為什麼會和風帝扯上關係?
君輕暖心底一瞬間騰起了疑惑,但是理智尚在,她並沒有問雲嬤嬤什麼,而是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還是先操心操心自己的命要緊。」
她這人有個特點,就是絕不會相信敵人的話。
雲嬤嬤挑撥無望,於是試圖再次攻擊君輕暖性格的特點,打起了感情牌,「玄女,你當真一點都不念舊情?」
「或許會吧。」
雨幕里,君輕暖的嗓音有些涼。
在雲嬤嬤心中騰起希望的時候,卻聽道繼續涼涼的道,「你來幫朕保胎,是受命於九王府。
從邏輯上而言,朕應該感激的是九王府而不是你,如果沒有九王府的命令,你還會來么?」
她嘴角噙著一抹冷漠的笑意,嗓音彷彿浸透了陰雨,聽上去沁骨寒涼。
「但是,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將主意打到子衿身上。」
她眼底突然閃過凌冽殺意,「你或許忘了,我玄女一生無所依,千萬年才得一人相守……盯上他的人,都要死。」
盯上他的人,都要死。
這些字眼兒透著死亡的氣息,把她一瞬間變成了修羅暴君。
九昧離火的溫度突然竄了上去,雲嬤嬤發出了刺耳的慘呼聲,從枝椏處一點點開始燃燒。
這是一個相對艱難的過程,她活的太久,功力太強了。
要不是九皇叔設置的禁錮,君輕暖根本攔不住她。
而此時,后卿已經跑得影子都沒了。 對於九昧離火他有種由衷的恐懼,看不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