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7章 問問他們,女帝和那個女人他們選誰!
子衿心亂如麻,扭頭看向床上熟睡的君輕暖,一時間竟是進退維谷。
他終究是怕和她起爭執的。
君輕暖睡著,子衿生著氣,南慕就不敢進來。
沒辦法,南慕只能去找子熏——
眼下這種亂局,或許真的需要一個局外人來解決。
但讓南慕沒想到的是,他剛剛走了幾步,子熏竟然過來了。
「拜見子熏公子!」南慕趕緊上前,「公子,出事了!」
「那個顏織?」子熏輕哼一聲,好像已經知道了所有——
他一直叫人盯著顏織,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南慕聽了這話,倒是心中一定,趕忙道,「平涬王和翟大人一直讓我去找陛下,希望陛下能救她……
但是剛剛我去的時候,陛下正在午休,子衿公子有些生氣,聽完之後,便直接甩袖進屋去了!」
南慕說的很仔細,他希望子熏能根據現狀,做出有效的安排。
因為子衿夾在中間太為難了,根本無法處理此事。
子熏聽了,眼底閃過一抹嘲諷,而後眯了眯眼,道,「吩咐下去,陛下胎像不穩,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南慕點點頭,轉身往君臨殿去。
隔著一道門,南慕就看到子衿悶悶坐在桌邊,顯然還在生氣。
他輕嘆一聲,上前直接把君臨殿大門給合上了,然後匆匆傳訊給北辰,讓他回來守住君臨殿。
子衿看著合上的殿門,只覺得心裡清凈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他心中煩憂還是壓抑不住。
他起身來,走到君輕暖身邊坐下,伸手撫上她的臉,無聲問道,「暖兒,若你知道此事,會不會怪罪於我?」
畢竟,南慕來找過他。
但是,他卻放棄了那個顏織……
而此時,南慕已經再次出現在了子熏面前,「公子,現在怎麼辦?」
就算他反應再慢,此時也意識到,顏織肯定有問題!
不然的話,子衿和子熏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要知道,當初君輕寒出事兒的時候,子衿可是擔憂壞了的,二話不說就和君輕暖兩人準備營救的事情了。
這顏織就算不是真正的君輕緣,她要是背景真的乾乾淨淨的話,子衿也不會袖手旁觀。
南慕不免想到在封禪大典上子衿暗示他聽子熏吩咐的事情。
那時候,他們是不是就已經發現了什麼異常?
南慕心思重重,就聽子熏道,「回去告訴平涬王和翟大人,問問他們,女帝和那個女人之間,他們選誰!」
子熏的嗓音,最後帶上了怒意,「一會兒本公子和清華閣主過去!」
祁連雲還沒有走,畢竟百里雪是鳳玄的諸侯王,要陪著女帝回來,才算是完成了封禪大殿的。
南慕清晰的感覺到了子熏身上的怒意,那種神秘而磅礴的力量,讓他感到心悸。
他嗯了一聲,飛快去了平涬王住的地方。
子熏則舉步,往百里雪住的地方去了。
子熏進去的時候,百里雪和祁連雲皆有些驚訝,起身來道,「子熏公子?」
「嗯,遇上了點事兒……」
子熏明媚的眼眸中,此時染上罕見的幽邃,像是一片神秘夜色,透著沉重氣息,「不知清華閣主可還記得那個顏織?」
「有點印象,她的事情?」祁連雲一愣。
他沒想到子熏作為麒麟皇身邊的左膀右臂,會關心那樣一個不起眼的人物。
雖然顏織長得和君輕緣像,但那也只是像而已。
這一點,無法改變她本質上什麼都不是的處境。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他們那麼理智。
況且,有些事情也只有旁觀者才能做到理智,局中人是做不到的。
比如君輕寒和翟桐……
子熏想起這個,心裡就有點來氣——
顏織長得再像君輕緣,難道她還能重要得過君輕暖嗎!
君輕暖已經是快七個月的孕婦了,要不是她體質特殊,這個時候小心翼翼都來不及,誰還管別人的閑事!
況且,從封禪大典回來之後,君輕暖的身子明顯看上去比往常重多了。
上次那祥雲,顯然對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難道這些,翟桐和君輕寒看不到嗎?
竟然為了一個顏織,讓堂堂女帝挺著一個大肚子去親自治療……
看來,鳳玄的等級制度不夠森嚴,已經讓他們忘記了什麼叫做帝王威嚴!
子熏的想著這事兒,心裡就窩火,道,「顏織今日出去受傷昏迷不醒,翟桐和平涬王想要陛下親自去治療,陛下正在午休……」
他目光落在祁連雲臉上,明明滅滅,「不知此事,閣主怎麼看?」
祁連云何其聰明,轉念便明白了些什麼,「公子覺得那個顏織有問題?」
「閣主是曾修習醫術,不如跟本公子前去看看就知道了。」子熏眯了眯眸子,雋秀臉龐上,蒙著一層寒光。
祁連雲和百里雪對視一眼,對他道,「我去去便回。」
百里雪點點頭,憂心忡忡。
「多謝閣主。」子熏沖祁連雲抱歉。
「應該的。」祁連雲哪裡敢怠慢,子熏作為螣蛇,在麒麟皇的格局當中,地位遠遠在他之上。
況且,他也不想君輕暖受傷。
路上,祁連雲不禁問道,「公子可是發現了什麼異常?」
「當時鯤鵬騰空,就連斂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毫髮無損,顏織卻吐了一口血,這夠異常么?」子熏扭頭,瞄了
一眼祁連雲,心中怒火壓不下去。
祁連雲聞言色變,「你是說,她是龍族或者蛇?」
「她是蜃女。」子熏篤定道,「她既然找死,那就讓她好好去死。」
祁連雲一驚,旋即恍然。
蜃女,龍女的一種。
而子熏的話,無疑隱約印證著:顏織這次受傷,恐怕是自找的。
祁連雲面色凝重起來,下意識看來一眼頭頂,「樹欲靜而風不止,雲欲凝而光不願……」
……
顏織渾身是血,躺在平涬王君輕寒的床上。
君輕寒和翟桐著急的在屋裡走來走去,等著君輕暖前來營救。
殊若站在大門口,抱著雙臂靠在柱子上,看著遠天薄唇緊抿。
她一言不發,鬱悶無比,心裡還憋著一肚子火。只是,此時還沒有到爆發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