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望仙路,還有嗎?不踏實
君輕暖的心裡,像是壓著一個大石頭,而尹航卻道,「檀寂自言自語的時候,嘀咕說,結界的打開,像是要迎接什麼人……」
君輕暖頓時明白了!
檀寂是鳩佔鵲巢佔領了別人的地盤,他是應該害怕逍遙海真正的主子歸來。
檀寂身後的人相對於觴昀大陸和穹涬大陸的人而言,都是絕世強者,可以橫掃這兩片大陸。
但是,同樣的,相對於瑤池仙山和崑崙的主子而言,檀寂的人也是螻蟻。
因為傳聞中,瑤池仙山和崑崙都是望仙路,裡面可是有真正的神仙的。
只是,有一點君輕暖比較疑惑。
「你是說,逍遙海結界的變化,和百里雪與祁連雲逃出逍遙海有關?」君輕暖一邊沉思著,一邊問道。
「沒錯,據我打聽到的消息,當時檀寂用雪山上的結界困住了祁連雲和百里雪。
理論上來講,這個結界是除了檀寂和個別被檀寂刻印了通行印記的人之外,是沒有人可以打開的,就連我也不能。
但是,那天百里雪和祁連雲的確從結界沖了出來。
而且,據說百里雪是死而復生。」
尹航的嗓音,染上了幾分玄奇詭譎的氣息。
對於這個消息,他也感覺不可思議。
君輕暖想起之前子熏給百里雪卜算的那一卦,隱約間明白了一些什麼。
而這一次,尹航想要彙報的信息,不光剛剛這一件。
緊接著,那邊又傳來他的聲音,道,「今天上午,逍遙海來了一個女人,檀寂對她十分重視,可能會和昨天從結界當中出來的那人一起前往穹涬大陸。
他們的目的,應該是你的婚宴。」
「嗯,還有嗎?」
君輕暖心下無奈嘆息:你這可是要麼沒消息,要麼一大堆糟心事兒!
就聽尹航又道,「這幾天,軒轅檀寂正在收集獸血,暫時不知道要做什麼,同時,還派出去了一些人。
這些人有三個任務。
第一件是,協助鬱壘刺殺素女。
第二件是,尋找湘絲的下落。
第三件是,去秦都打聽清姬的下落,聽說過不了多久,清姬的師尊將會出關……」
「……」君輕暖一臉黑線,「還有嗎?」
「咳咳……」尹航也有些尷尬,「的確還有一件事情。
檀寂今日晚上去了九幽之極,聽說那邊又有些不大穩定,軒轅台和委羽島皆有異動,清姬的師尊傳出來的消息是,說此事對軒轅家的統治影響巨大。」
「她師尊,也是青丘狐?」這一點並不難猜。
青丘一族向來以窺測吉凶和擅長布局為聞名。
只是,尹航也沒見過清姬的師尊,並不了解,「這個屬下不能確定。」
君輕暖索性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在龍椅上坐下來,慢慢聽。
話說到這,她也明白了尹航為什麼一下子說出這麼多內容來。
因為,檀寂走了。
而同樣可以判斷出,檀寂在的時候,對尹航的防備十分嚴格,以至於他得到的消息都不敢隨時聯繫她。
尹航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建議道,「此次陛下大婚,定要小心一些,據說此人幻術很強大,在偽裝和實力上,完全不屬於銀靈子。」
「我知道了。」君輕暖把傳訊石放在桌案上,抱著水杯道。
血脈之力有血脈之力的好處,但也有血脈之力的局限,不同的血脈之力發展的潛力是不一樣的。
九魔殿的人雖然厲害,但是,他們的血脈之力,未必每個人都很強。
尤其是本體是一隻螢火蟲的銀靈子,血脈之力的局限表現的很明顯。
他活的年齡足夠長,但在這個漫長過程中,實力的增長卻受到血脈之力的局限,幅度是有限的。
所以,專門修鍊幻術的後起之秀,是存在超過他的可能性的。
君輕暖並不懷疑尹航的擔憂,只是看書架上面的沙漏,問道,「還有嗎?」
「……」這下,輪到尹航無語了。
他輕咳兩聲,道,「沒,這下沒了。」
而君輕暖帶著幾分調侃的話,也讓他感覺到,事態或許並不像是他擔心的那樣嚴重。
切斷傳訊石之後,尹航忍不住的想,難道君輕暖那邊,還有比她自己實力更加高強的人嗎?
而就在他想著這個的時候,青公公一邊咳嗽一邊走了過來。
尹航裝作鬱悶的揉著眉心,唉聲嘆氣,假裝不曾看到青公公。
青公公以為他是因為失信於檀寂的事情鬱鬱不樂,便也沒有多想,只是道,「尹大人這麼晚了還不睡?」
尹航這才恍若剛剛回神,嘆息一聲,頹然道,「睡不著。」
「既如此,不如一起喝一杯吧。」青公公道。
這話,讓尹航覺得有些意外,抬眼看向青公公的時候,才發現他也有些頹喪!
「公公這是?」尹航和他並肩往他住的地方去,心下捉摸著,最近發生了什麼竟然讓青公公變化這麼大?
在檀寂身邊,青公公的地位是比較特別的。
也正因為檀寂對他的器重和比對待別人更多的容忍,讓青公公在逍遙海的地位也比較高。
通常,青公公都是不正眼看人的。
可今晚,他卻心事重重。
他這個表情,激起了尹航的窺探之心,他對接下來這一場酒也有點期待了。
不過,在尹航問出這話之後,青公公沉默了很久很久。
等他說話的時候,幾乎給了尹航一種自己並不曾問過什麼的錯覺!
暖黃的燈光里,青公公臉上帶著一抹不安的表情,幾經欲言又止,這才道,「我心中不踏實,最近發生了的樁樁件件,都讓人不踏實。」
他把「不踏實」三個字咬的很重。
尹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隨著他坐下來,道,「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不等青公公回答,尹航又垂下頭,道,「如今我只是個逍遙海的邊緣人物……」
這嗓音其中酸楚,讓青公公根本無法懷疑他的真誠。 青公公盯著他看了半晌,又是頹然嘆息,拿出一壇酒來,抱著給兩人滿上,「陛下最近的性子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昨天晚上,他跪在祖宗祠堂裡面,發誓自己一定不會讓軒轅家的江山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