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本王只是輕輕咬你,你倒是夠狠!
第128章 本王只是輕輕咬你,你倒是夠狠!
事態再一次失控了。
軒轅越試探軒轅牧,軒轅牧為了不使君輕暖的身份暴露出來,反而把自己隱藏的實力暴露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選擇鋌而走險,在他鋒芒最銳的時候,直接和軒轅越對著干——
軒轅越想要君輕暖進宮,可他卻直接上門去提親了!
如果騁王府答應了這個婚約,那麼,軒轅越的計劃泡湯的同時,騁王府的勢力將會更勝一籌!
寧王府再破敗,也否定不了軒轅牧是皇室成員的事實。
同時,寧王府邊緣化的基礎是寧王世子不成器,不是成大事的料。
可現在,他鋒芒畢露,實力高強,而軒轅越昏君之名已經遠揚……
種種情勢,將促成燕都形勢大變:寧王世子將成為一旦軒轅越的皇位出問題,繼承大統的第一人選!
因為此時,軒轅越還沒有的太子,甚至身邊還沒有皇子——
三年前的皇后君家大小姐生的太子,被軒轅越親手扼殺了。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旦騁王府和寧王府聯姻,那慕容騁勢必會支持寧王世子登上皇位!
這兩家聯合,對於燕都而言,簡直就是一場大地震!
上午軒轅牧剛剛鋒芒畢露,下午他就去騁王府提親,如此快的動作,如此準確的判斷……
可見,他的手腕亦非同凡響!
慕容騁靠在軟榻里,思考著軒轅牧剛剛的提議。
其實他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見君輕暖痛不欲生的模樣,他心生不忍。
起身上前,慕容騁握住她緊握著劍柄的手,將她緊扣的指一根一根掰開,彎腰抱起她往琴桌跟前走去。
環抱著她,慕容騁沒有說話,只是將十指落在了琴弦上面。
流水一般的曲子,從指間蔓延開來,嗚咽著,悲痛著,所有情緒糾纏成打不開的結,愴然氣息籠罩了整個院子!
君輕暖的腦海里,三年前的一幕幕重現,清晰如昨!
「爹!娘……」她的情緒徹底崩潰,抓著慕容騁的衣服痛哭!
慕容騁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琴聲依舊蔓延著,讓她徹底陷入當時的情境!
暗無天日的天牢,血肉模糊的長姐,血流成河的君家府邸,明亮到刺眼的陽光,錐心刺骨的痛!
上一次,她沒有掉一滴眼淚,這一次,她所有的堅強土崩瓦解,她蜷縮在他懷裡,將他當成最後的庇佑,哭得異常凄惶!
三年前,她才十五歲,十五歲的女孩,撐不起整個君家的仇恨。
她本應該躲到一個人的懷抱里,將所有的悲痛寄託,一點點的好起來。
可是她沒有機會,只能在內心深處築起堡壘,強撐著一步步走下去!
走到現在,她一顆心已經快要被憋得的窒息。
而阻止這一切繼續惡化下去的唯一途徑,就是重現當年的場景,讓她得到另一種體驗,在陪伴和關愛當中一點點的放開自己,破而後立。
她的哭泣,她的悲痛絕望,她的仇恨,慕容騁感受的如此清晰!
不知什麼時候,她趴在他的肩頭,咬著他的肩膀,血跡浸透了他的王袍。
院子里,扶卿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蜷縮蜷縮在南慕的懷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腦海里,回放著當年的一幕幕!
——驕陽似火,西部邊界線上,炮火連天!
這裡,正在進行著一場現代化的戰鬥,重型武器全都已經上場,凰纓特種作戰部隊三分之一的成員在這裡和中東軍火商血拚!
好不容易找到合適的角度,坦克瞄準對方的首領和精銳成員所在的位置,一把匕首卻猝不及防扎進了她的后心!
扶卿扭頭,看到了熟悉的臉!
在一起十三年的戰友!
此時,他獰笑著,沖她咬牙切齒,「扶卿,你可知道我死去的父親是誰?你同情我,你關心我,你愛上我!呵呵……我告訴你,我是段炳倉的兒子!十四年前那一戰,你成了年僅十七歲的兵王!可我,卻成了孤兒!」
他獰笑著,匕首猛地從她后心拔出來,高高舉起,再次瘋狂沖她身上落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鷹隼越過坦克上部,一拳將段晨砸了出去!
同時,她也被人一把拎起來,幾個騰躍之間,躲在了一塊巨石後方!
那人在她頭頂笑的璀璨邪魅,眼底卻噙著罕見的悲傷和淚光,表情矛盾而耀眼,「本帝一天不和你作對,你就要掛了,我的女王大人!」
扶卿扯著嘴角笑,眼底全是淚水!
是啊,她要掛了。
但是,「死之前能被你罵,上天待我還是不薄的。」
她愛了十三年的男人是自己的仇人,最後把她送上了絕路。
和她鬥了十三年的死對頭最後出來救她,卻已經覆水難收。
「雲帝,以後沒人和你作對了!」這是她最後的一句話!
可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坦克突然轟一聲,炸了!
火光衝天,一瞬間恐怖撕扯和轟鳴,讓他們兩人一起葬身!
扶卿覺得自己的命運可笑,沒有和自己最愛的人一生相守,最後卻和自己的死對頭死在了一起!
最可笑的是,死對頭還是為了救她而死的!
扶卿一直覺得,封景雲才是這世上最蠢最倒霉的人,虧他有雲帝那麼一個拉風的稱號,虧他還是當時稱霸半個大陸的暗帝!
扶卿在南慕懷中哭哭笑笑。
她在想,要是沒有封景雲那個倒霉蛋最後出現的話,她這一生怕是連一點值得慰藉的事情都沒有。
只是可惜了,他……已經死了……
琴聲止時,滿院悲傷。
君輕暖咬著慕容騁的肩膀,血腥氣息在嘴巴里蔓延著,她自己卻毫無所覺。
她用力的依戀,拚命的抓住他。
慕容騁的手離開琴弦,輕輕撫上了她的後背,嗓音很柔,很輕,「乖,別咬了……本王只是輕輕咬你,你倒是夠狠!」
他的嗓音帶著魔力,也帶著一絲絲疲乏。
琴療不比戰鬥,講究精確地控制,對他而言也是一種負擔。
君輕暖彷彿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感染著,緩緩地,緩緩鬆開了他的肩膀。
正要說話,他卻已經捧上她的臉,淺淺的吻,輕輕柔柔落在她的眼睛上,臉上,低喃,「暖兒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