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鬼壓床
冷靜下來的江少勛,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還是早點將工作處理完,然後回去陪歡歡和丟丟。
長歡這一覺,睡了個昏天暗地,她渾身都覺得像是有什麼重物再壓著自己,腦子是清醒的,還能聽到丟丟翻著書頁的聲音,也還能聽見丟丟偶爾輕輕說出兩個單詞的聲音。
可即便是如此,長歡就是無法從睡夢中醒過來。
夢裡所夢見的一切她都沒有忘記,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那種窒息的感覺又來了。
「媽咪。」
聽到丟丟的聲音后,長歡這才從無盡的鬼壓床中醒來,她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聽著丟丟唱著好聽的催眠曲。
丟丟的聲音忽然停了下來,他湊到長歡的面前,欣喜地看著長歡:「媽咪,你醒了。」
長歡虛弱地笑了笑,並伸出手要將丟丟摟在自己的懷裡,丟丟也很懂事地撲進了長歡的懷裡。
丟丟趴在長歡的懷裡,對她說道:「媽咪,你做噩夢了?」
長歡低頭看著丟丟,輕輕地揉著丟丟的頭髮:「寶貝,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丟丟搖了搖頭:「媽咪,你做了什麼噩夢?」
長歡想都沒有想就對丟丟回答道:「忘了。」
她怎麼可能會把自己被人掐著脖子的事情告訴丟丟,這種夢又不實際。
「餓了吧,媽咪給你做點好吃的。」
長歡正要起身,丟丟卻拉著長歡的手,不讓她起來,並且很認真地告訴長歡:「媽咪,在你睡覺的時候,范姨來了,還做好了午餐,只是我喊了你好幾次你都沒有醒來,所以我就先吃了。」
「媽咪,我想著你會睡到什麼時候,沒想到你居然快睡了一天了。」
長歡還以為丟丟在說笑,可她看了一眼鐘錶,眼角一抽,真的快睡了一天了,這個時候,江少勛也該下班了吧。
長歡去了廚房,范姨正在廚房裡給丟丟做丟丟最喜歡吃的小點心。
她想找點東西來填飽自己的肚子,范姨卻將剛蒸好的蛋羹放在長歡面前:「先填填肚子吧。」
「范姨,二叔帶回來的那個女人,還住在江家嗎?」
范姨點了點頭:「她不住在江家,她還能去哪裡,夫人看見她的那張臉又捨不得將她趕出去,覺得這麼可憐的她,鬧不出什麼風浪。」
長歡食之無味地吃著蛋羹,她眉頭一蹙,將碗里的蛋羹放了下來:「范姨,這蛋羹怎麼這麼腥。」
范姨詫然地拿起勺子嘗了一小口:「沒有啊,挺香甜的,一點腥味都沒有。」
范姨還要說點什麼,就看見長歡從廚房裡走了出去,她在長歡的身後問了句:「不再吃點其它了?」
「沒什麼胃口,不吃了。」
范姨還在廚房裡,她又嘗了一小口,她是一點腥味都沒有吃出來,是不是她老了,連味蕾都變得不行了。
長歡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給自己放好了水,整個人浸入在浴缸里,剛才吃過蛋羹的那種蛋腥味一直在口腔里揮之不去,讓她噁心又難受。
長歡泡在水裡,腦海里又想起今天的噩夢。
那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一種夢境,她怎麼會夢見自己在狠狠地掐著自己,這個世界上又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她。
長歡將毛巾沾水,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整個人懶懶地泡在了水裡,想將自己的疲憊全部都給泡開。
樓下傳來了車子駛入進來的聲音,長歡聽到那個聲音,就知道是江少勛回來了。
她沒有動,閉著眼在自己的心裡數著字數。
在數到八十九的時候,浴室門口傳來了江少勛的呼喊她的聲音。
「歡歡。」
長歡在浴室里慵懶地應了一聲:「我在這呢。」
江少勛擰開浴室門,長歡並沒有將浴室門鎖死。
他走了進來,浴室里的水霧氤氳一片,他走到長歡身邊,關心地開口:「一天都沒有怎麼吃飯,又泡這麼長時間的澡,很容易暈厥的。」
在江少勛說話的時候,長歡從浴缸里將自己濕漉漉的手伸了出來,如潔白的蓮藕般,她也不管自己身上是不是濕潤的,就撲進了江少勛的懷裡。
「四哥。」
略帶撒嬌的嗓音充斥在江少勛的耳膜里,現在的長歡只對他展示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她很累,非常的累。
「是不是看見她的臉后,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情?」
長歡是從扯下那個人的面紗后,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所以江少勛很自然就將理由聯想到那個方面去了。
「或許吧,我只感覺渾身都好累,睡覺還有鬼壓床,四哥。」
長歡帶著點哭腔的聲音,讓江少勛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吻了吻長歡的額頭,抽出浴袍披在了長歡的身上,並對她說道:「不泡澡了,我讓醫生過來給你看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江少勛抱著長歡出了浴室,他體貼地擦乾長歡身上的水珠。
從長歡上次在片場里暈倒,他就應該將長歡不舒服的事情放在心上才是,上次長歡身上中了附子花的毒素,不會現在還有什麼後遺症。
江少勛想找自己家裡的私人醫生,但一想到宮澤家裡的事情,他頓了頓,直接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沈嘉紀。
沈嘉紀是長歡的哥哥,怎麼樣也比外人要更放心。
在等到沈嘉紀到來的時候,長歡懶懶地靠在江少勛的胸膛處,任由江少勛給自己吹著頭髮。
江少勛這樣給長歡吹著頭髮的姿勢很不順手,但他還是很認真地吹著長歡的頭髮。
「四哥,宮澤家裡那些醫生的事情,都壓了下去嗎?」
「嗯,已經發了律師函了,很快就會澄清這些事情。」
長歡近距離地聽著江少勛的心跳聲,撲通撲通的,跳得有力而令人心安。
她依賴在他的懷裡,現在的她甚至不願意和他分開一點距離。
沈嘉紀在聽到長歡身體不舒服的時候,火急火燎地沖了過來,就看見長歡依靠在江少勛懷裡的姿勢。
看見自己的妹妹這麼依賴一個男人,讓他很想將江少勛提起,從陽台上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