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仇恨
宮澤在回到自己的家裡后,將宮家所有私人醫生,不管是合作時間長的,還是合作時間短的,全部都給了一大筆錢,將他們打發走了。
楚楚在知道這件事情后,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的,宮澤居然可以看穿她想要去做的事情。
被掰回了一局,楚楚卻並沒有感覺到絕望,她嗤笑一聲:「真以為將身邊所有人都給解聘了,我就沒有辦法了么,真是可笑。」
楚楚招了招手,在自己的手下耳邊說了幾句話,那人在聽到楚楚的吩咐后,倒吸一口涼氣。
「明白。」
楚楚揮了揮手,整個人靠在椅子上,手指下意識地撫摸著自己的手腕,卻發現上面空蕩蕩的。
抬起自己的手臂,手腕上空蕩蕩的,她都快忘了,因為江少勛在手鐲上安裝了追蹤器,而她將那個手鐲一併給扔掉了,沒有東西在手腕上,倒是讓她感覺不舒適了。
楚楚將手臂上的衣服撩開,整個手臂上都是輕重大小不一的傷口。
這些傷口,全部都是她當初被人凌.辱后自殘的痕迹,如果不是二哥死亡的仇恨在支撐著她,也許她現在也會跟著二哥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楚楚輕撫著自己手腕上的疤痕,然後淡淡地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眼神里閃過一道銳利無比的光芒。
宮澤雖然扳回了一局,不過也只是一局而已。
雖然發生了一點小意外,不過這不妨礙最後的結果,這最後的結果,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楚楚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緊緊地握在了手心上,彷彿這就是她的獵物,蘋果瞬間就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而整個蘋果,也被楚楚握碎成兩半。
——
宮澤以為自己將那些醫生給解僱了,就會將事情暫時告下一個段落,可他還是低估了楚楚的狠心以及殘忍程度。
宮澤大婚的消息,在前一天的時間裡還在整個蓉城廣為傳播。
然而在第二天,宮家的負面新聞,也佔據了各大報紙的頭版。
這件事情傳播得太快,根本就來不及給人反應的時間。
翌日。
長歡從床上醒來后,看見有關宮家的負面消息,她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以為沈嘉紀答應了宮澤,江少勛再派人保護一下沈嘉紀,那就可以防住楚楚做的事情,甚至還可以保護好臻臻。
可這報紙上說的這些,豈不是要將宮澤,甚至整個宮家陷入無盡的深淵中。
長歡還將自己的臉湊到江少勛的身邊,指了指自己的臉蛋:「四哥,你捏我一下,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江少勛將手伸到長歡的臉上,做出要捏長歡的舉動。
長歡都做好了疼痛的準備,卻沒想到江少勛將手轉了個方向,輕揉她的頭髮。
「怎麼了?」
長歡連忙將報紙拿給了江少勛,並難以置信地開口問道:「四哥,這些,都是楚楚去做的嗎?」
江少勛伸手接過長歡給的報紙,在看見這些報道所報道的消息后,眉鋒漸漸地擰起。
昨晚宮澤還在和他們商量將宮家的醫生炒掉,宮澤回去后以很快的速度,將那些醫生都給炒掉了,然而現在整篇報道都在指責宮家。
頭版標題在說——宮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宮家將合作已久的私人醫生全部解聘了,然而一夜之間,那些被解聘的醫生全部意外身亡。
身亡的因素是各種各樣的,不是出了車禍身亡,就是在家裡摔倒在浴缸里被水淹死,還有被槍殺身亡的。
媒體都在說宮家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那些醫生是知道了什麼不能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會被解聘。
宮家將那些醫生解聘后,防止那些醫生泄露出什麼消息出去,那些醫生才會遭到這樣慘烈的結局。
江少勛看得很仔細,長歡在一旁顯得很緊張,看江少勛這越來越皺起的眉宇,那隻能表明這事情不簡單。
江少勛在看完這報紙后,將報紙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里。
長歡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失控的江少勛,她惶恐不安。
江少勛欲往門外走去,長歡連忙拉住江少勛的手臂:「四哥,這是怎麼了?」
「歡歡。」
長歡見江少勛沒有要對她解釋的意思,她抓著他的手臂不由地收緊了起來:「四哥,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江少勛思慮一會後,對長歡說道:「也許下一個新聞出來的時候,所說的那些事情,就和葉臻臻有關了,即便是她現在身體已經沒有事情了,但曾經感染了HIV的事情,也會被人議論的。」
長歡聽到江少勛的分析后,整個人搖搖欲墜地往後退了一步。
江少勛伸手將她摟住。
長歡抓著江少勛的手臂:「臻臻只是尋常人,如果她真的被這件事情曝光在這麼多人面前,那可怎麼辦?即便臻臻看起來很堅強,可她終究還是女人,她會被輿論給毀了的。」
江少勛輕拍長歡的後背,沉穩開口道:「我和小六,會阻止這件事情的。」
長歡眼眶微紅,她對江少勛說道:「難道就不能找楚楚,好好的問問她需要什麼,我們滿足她的願望就行了,她為什麼要去傷害這些無辜的人?」
長歡的想法太過於簡單了,如果真的可以這樣的話,那他也不用這麼辛苦。
現在楚楚的做法,都是以前他和宮澤一起造下的孽。
「歡歡,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一個人在極度憤怒和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情況下,是不會聽你所說的話,即便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她和解,她也只會覺得你是在欺騙她。」
長歡在江少勛的這句話中,準確地抓住了幾個字眼,她抓著江少勛的手臂,皺眉問他:「仇恨?什麼仇恨?」
「你和楚楚之間?」一個不可能的念頭閃過腦海里,長歡怪異地看著江少勛,「難道你曾經拋棄過她?」
準確來說,確實是這個樣子。
可那個時候,他們也無法從毒梟手裡將兩個人一起救走,一個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一個只是宮家的養女,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歡歡,我先去處理好這些事情,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跟你解釋。」
江少勛揉了揉長歡的頭髮后,便迅速離開了。
長歡看見江少勛落荒而逃的動作,她在心裡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江少勛又逃跑了,他說好會給她解釋清楚的,可每次一到關鍵時刻,他總能逃得比誰都要快。
長歡又看了一眼在垃圾桶上的報紙,她換上衣服后,便自己開車去了一趟臻臻的公寓。
長歡前腳抵達葉臻臻的公寓門口,余培曼就後腳抵達。
余培曼都快將宮澤的電話給打爆了,但一直都是處於關機之中。
長歡彼時正在敲門,看見余培曼來了的時候,長歡連忙對余培曼道了一聲好。
「伯母,早。」
「歡歡啊,你也這麼早來這裡啊。」
看來她和余培曼的目的是一樣的,長歡點了點頭。
余培曼用力地摁下門鈴,儘管她在儘力地讓自己優雅,可生氣的意思還是源源不斷地從她的身上冒了出來。
葉臻臻好不容易身體已經沒有事情了,完全可以去尋求自己的幸福,長歡只希望,在宮澤和葉臻臻已經訂好的婚禮儀式日期,不要因此延遲或者是取消。
葉臻臻和宮澤還沒有開門,長歡試探性地問了一下:「伯母,你也是因為今天的報紙消息才來這裡嗎?」
余培曼一直猛按門鈴的手頓了頓,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歡歡啊,聽說少勛的爺爺,給你留下了百分之三十的遺產讓你去管理。」
長歡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的。
「如果在慈善的這些事情上,你千萬不要看見了可憐的姑娘就往家裡領,讓管家或者是信得過的人去處理這些事情,總比領回家裡強。」
這是在說楚楚的事情么,長歡點了點頭:「伯母,我知道了。」
「看我這說的什麼。」余培曼拍了拍自己的嘴,江少勛和聶長歡還年輕,完全可以再生幾個,「我剛才說的,你也不用放在心裡,聽聽就行了。」
余培曼在說著這句話后,門這才從裡面打了開來。
宮澤出現在門後邊,他還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連衣服也沒有穿好,只是裹著一條浴巾就出來了。
長歡將視線飄向了其它地方,這臻臻還真是兇悍,在宮澤的身體上留下了大小不一的痕迹,看得出來,戰況非常的激烈。
「媽,嫂子,你們怎麼這麼早來?」宮澤將門打開,一副慵懶還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模樣。
宮澤這幅模樣,惹來了余培曼的一陣輕揍,她恨鐵不成鋼地開口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睡覺,趕緊給我穿好衣服,這看起來像什麼話。」
宮澤被余培曼推著進入了浴室,他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媽,這麼一大早的,你有事情就直接說啊,我還想再去睡一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