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大不了私奔
牧思蕾那一刻的臉色有些奔潰,所幸是被臉上的面膜給遮擋住。
「怎麼了,難道你認識我哥哥?」難道真的和四哥說的一樣,牧思蕾和沈嘉紀之前早就是有什麼問題。
「我怎麼可能認識你哥哥。」牧思蕾笑了,「他不願意見我,我也不強求他,你告訴他,我只給他今晚這個機會。」
「哦,好。」
長歡不知道是什麼機會,可牧思蕾的反應卻在告訴她,他們兩個是早就認識的,但究竟是在哪裡認識,兩人之間的感情是有多深,她完全不知道。
很想八卦,可牧思蕾的八卦不好八。
牧思蕾揮了揮手:「行了,繼續拍戲吧,我先回去了。」
「好。」
長歡下了保姆車,目送牧思蕾的保姆車駛離,她低下頭,給沈嘉紀發了一條簡訊,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沈嘉紀。
沈嘉紀正在檢驗牧思蕾的血樣,因為要力求百分之百的準確,所以他將手機等一切可以干擾到自己的東西,全部都拋開了一邊。
因此長歡給他發的簡訊,他還是在幾天後才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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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宮澤給葉臻臻檢查出來的HIV最終結果顯示,葉臻臻現在身體狀況良好,根本就沒有檢測出感染HIV病毒的跡象。
當宮家的醫生將這件事情彙報給楚楚的時候,楚楚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撕裂,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手裡的檢查結果單,一遍又一遍地反覆看著。
最後楚楚用力地將檢查結果的單子擲落在地上,她指著自己手下的鼻子破口大罵:「這是怎麼一回事?當初不是說感染了嗎?連阻斷葯也給換了,為什麼現在告訴我她的身體一點事情都沒有。」
「啊!說話啊?一個個都當成啞巴了?」
楚楚猙獰地看著眼前的這些無用之人,她處心積慮地謀劃了這麼久,現在卻告訴她葉臻臻一點事情都沒有。
葉臻臻沒有事情的話,那宮澤又怎麼能嘗得到失去愛人的痛苦?
當年被宮澤和江少勛背叛的痛苦,時時刻刻地纏繞在心頭,她不甘心,她很不甘心。
「當初是誰將葉臻臻身體感染HIV的報告做出來的?」
一個醫生弱弱地站了出來:「是我,是我給葉臻臻檢查的,可當時她身體確實是這樣,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真的是……」
辯解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楚就舉起了手,她的手中還有一把槍,槍上還冒著煙。
那名給自己辯解的醫生睜大自己的眼睛,額頭上出現了一個血洞,他「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楚楚當面殺人,讓這些醫生全部都大難臨頭般絕望地看著楚楚,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他們的家人都被楚楚威脅了,可他們又不敢去找宮家人幫忙,更加不敢報警。
現在已經出現死人了,更加讓他們感覺到害怕,甚至不敢有什麼行動。
「你們現在可以逃,留下的這些人,你們只要給我辦好了事情,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們,若是辦不好……」楚楚冷哼了一聲,這一聲充滿了殺意。
他們哪裡敢逃,他們要是逃了,那他們的家人可怎麼辦?
他們的這些人,其實有人逃跑過,帶著孩子和家人一起去了國外,可最後的結果卻是孩子和老婆被賣了,器官還是他們這些人給摘了下來的。
他們在楚楚的手上,連想都不敢想逃跑的事情。
「都不離開?很好。」楚楚轉身,冷眼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些宮澤家中的醫生,一個個都是貪生怕死的人,余培曼要是知道自己家裡的醫生都是這樣的德性,一定很傷心。
「我再給你們布置一個任務,葉臻臻沒有感染HIV,我要你們借著給葉臻臻檢查身體的情況,不僅要給她染上HIV,還要她染上毒癮。」
「懂?」
一群醫生點頭如搗蒜,生怕自己點頭慢了,眼前的女人又會給他們挨槍子吃。
「很好,都去忙自己的。」
眼前的這些醫生逃跑般地離開了楚楚的面前,他們跑得極快,好像身後是有什麼惡狼在追趕著自己一樣。
楚楚冷眼看著他們逃跑的動作,冷笑一聲。
她低頭,看向地板上躺著的這個死去的醫生,額頭上的血流滿了一地,觸目驚心。
「把他丟到宮家門口。」
楚楚的手下將地上已經死亡的醫生搬走,空氣中只留下濃郁的血腥味。
她手指點燃煙火,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她問道自己的手下:「宋綿綿的臉,什麼時候才能好?」
「最快,也要一個月。」
楚楚將沒吸幾口的香煙用力地摁入在煙灰缸里,還以為事情有了一些進展,可現在卻來告訴她,根本就沒有任何進展。
江少勛和宮澤還是可以各自和自己喜歡的女人恩恩愛愛,根本就感受不到失去愛人的痛苦。
楚楚冷聲命令:「讓那邊給我加快時間,我可等不了這麼久。」
「可宋綿綿因為心臟的問題,現在還在醫院,如果趕得太著急的話,我擔心她的身體承受不了。」
楚楚聽到這句話,充滿怒意的她用力將身旁的煙灰缸擲落地上,煙灰缸瞬間就被碎成了兩半。
她危險地眯了眯眼睛:「別跟我說這些廢話,如果她死了,就去再找另外一個女人,我在她的身上也花費了不少財力和人力,她卻沒有給我辦妥一件事情,我只想看見最後的結果。」
楚楚冷聲說完后,背對著手走進自己的屋裡。
她的卧室是禁地,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她的卧室。
在桌子的正中央的地方,放置著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二哥笑得最燦爛的一張照片。
楚楚拿了一個小杯子出來,滿上,酒水與杯子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她眼神似乎微醉,她對著照片舉起了酒杯:「二哥,我有時候都在想,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正確的。」
「她們明明是無辜的人,卻愛上了四弟和小六。」
「可是我當時也很無辜,我承受到的傷害並不比她們低。」楚楚輕笑一聲,她伏在桌子上,伸手撫摸著照片上男人的面孔。
稜角分明,剛硬卻不失溫柔,她愛他,從他第一次保護她的時候,她就愛上了他。
小小的情愫在身體里發芽,她不敢多言,甚至不敢將自己的愛意給顯露出來。
小時候的她被宮澤欺負的時候,都是他出面保護她,可自從他離開后,再也沒有人來保護她。
「二哥,他們一個個都忘記了你,忘記了曾經的過往,過得快樂又自在,我不甘心,他們憑什麼過得這麼逍遙自在,留你一個人在泥濘冰冷又黑暗的土地里沉睡。」
「你放心,等我將一切都給安妥當了,我就去陪你。」
宮澤從宮家的醫生手裡拿到了葉臻臻的診斷書,看著葉臻臻身體無礙的幾個字樣,幾乎都要讓他興奮到恨不得將臻臻抱起來轉上一圈。
只可惜現在葉臻臻不在他的身邊,宮澤按捺不住自己的高興,他立即驅車準備去葉臻臻那。
可人還沒有從家門口離開,保鏢就伸手將門口給攔住了。
宮澤在看見保鏢此舉的時候,他皺眉看著余培曼:「媽,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現在要去哪裡?」
宮澤說得堂而皇之:「我去找四哥。」
余培曼卻一眼就看穿了宮澤的謊言,她淡淡地開口:「是要去找葉臻臻吧?我現在話就放在這裡了,我不准你去找葉臻臻,你敢從這門出一步,我就讓你永遠都見不到那個女人。」
宮澤將檢查結果的單子放在了余培曼的眼前,他對余培曼說道:「喏,給臻臻檢查出來的結果,臻臻現在身體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
「而且我已經和臻臻在一起了,搞不好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生命正在長大,我不管,我非臻臻不可。」
余培曼從桌子上拿起那個檢查結果的單子,在看見日期的時候,她怪異地看了一眼宮澤:「你是在不知道這結果的時候,還跟她做那種事情?」
明明是說很隱私的事情,宮澤卻一點都沒有隱瞞,還大大方方的承認:「對呀,怎麼,臻臻身上不也沒事,我現在也健健康康的,你不是想要孫子么,這下我和臻臻不止生一個,還可以生好幾個。」
「夠了。」
余培曼的一聲冷哼,還將手裡的檢查結果用力地砸在了桌子上,宮澤被嚇了一跳,他看著自己的母親,然後皺了皺眉:「媽,你不要這麼生氣,生氣容易變老的。」
「就算她身體已經好了,我也不允許你和她在一起。」余培曼氣得臉色發紅,葉臻臻說她的兒子像條狗一樣待在她的身邊,這足以看出葉臻臻是什麼人。
最重要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身體有問題,還和她的寶貝兒子做出這種事情。
「媽,你以前這麼喜歡臻臻的,為什麼說反對就反對?」
「哼,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斷了這個念頭,宮家現在只有你這麼一個香火,你以前不成人不願意繼承香火,媽也就忍了,可你現在還要在一個德行完全不好的女人面前浪費時間。」
余培曼說著說著,就伸手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她頭疼得很。
「那女人根本就沒有將你的健康放在第一位,你要敢找那個女人,你就沒有我這個媽。」
余培曼氣到頭疼,宮澤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近乎埋怨地看著余培曼,為什麼非要去插手他的婚姻,插手他喜歡的人。
對了,想起江少勛的話,宮澤冷靜地對余培曼說道:「媽,你知道臻臻為什麼會感染嗎?」
余培曼譏諷地開口:「為什麼,還能為什麼?如果她能潔身自好一些,能感染到這種病毒嗎?」
宮澤很想大聲跟余培曼去辯解,但全部忍了下來,他繼續輕聲說道:「媽,你還記得聶長歡被江爺爺綁架的事情嗎,還有,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去抱養的那個小女孩嗎?」
宮澤的兩個問題,就讓余培曼冷靜了下來。
余培曼看著宮澤:「你想說什麼?」
宮澤聳了聳肩:「媽,你只看表面,卻從來沒有看過內在,葉臻臻一向潔身自好,又怎麼會去做出那些不好的事情,更何況,臻臻一開始就是無辜的,如果不是因為楚楚,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余培曼在聽到宮澤說楚楚這兩個字后,很激動的看著宮澤:「你說什麼?楚楚?楚楚當初不是跟著你們一起走失了嗎?難道她回來了?」
當年二哥進入敵營的時候,宮澤和江少勛想將二哥從敵營里拉出來,讓他回歸正道。
在去敵營里的時候,楚楚也跟著去了,當時發生的事情,他和江少勛也沒有對各自的長輩說,余培曼則一直不知道,楚楚已經是通緝犯了。
「上次你張伯母拿著手鐲來問我,難道那就是楚楚的手鐲?宮澤,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
宮澤是不願意將曾經的事情說出來,他皺眉看著余培曼:「你想知道楚楚做了什麼事情,不如親自去警察局裡問問,爸擔心你看見那些消息會傷心,一直都在瞞著你。」
「臻臻也不想去感染HIV,如果不是楚楚……」宮澤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甩了甩手:「反正我現在就是要跟臻臻在一起,不管你是攔著我還是怎麼樣,我是堅決不會改變這個決定。」
「如果你想讓保鏢攔著我,好,那你儘管攔著,大不了就和以前的四哥一樣,帶著臻臻私奔。」
「你怎麼跟我說話的?」余培曼從沙發上站起來,她看著宮澤使用蠻力,推開身邊的保鏢往門外走去。
保鏢沒能攔住宮澤,站在余培曼身邊對她道歉。
余培曼甩了甩手:「算了,去跟警局裡說聲,說我要楚楚的資料。」
宮澤也不願意給她多解釋點什麼,她只能自己去查了。
宮澤和家裡差點鬧翻的消息,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傳到了江少勛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