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鬼鬼祟祟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血?」宋綿綿的聲音都帶著顫抖,「是不是出車禍了?」
宋綿綿捂著自己的唇,不會這麼巧吧,她才詛咒他出門出車禍,這要是真的出車禍了,那她豈不是有預言的功能。
宋綿綿連忙走到陸向遠身邊,她看著陸向遠的脖子,卻發現這傷口是被刀所傷,頓時就皺了皺眉:「是不是有誰在謀殺你?」
陸向遠看都沒看宋綿綿一眼,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一句話也沒有說,「砰」地一下就關上了門,宋綿綿的鼻子差一點就撞在了門上。
她看著被關上的門,冷哼一聲:「你拽什麼拽,我只是怕你失血過多休克,如果你休克了,我會連飯都吃不上。」
陸向遠在卧室內沒有回答,宋綿綿切了一聲,她打開電視機,就看見電視上正在播報的勁爆新聞。
江老爺子才死亡沒有多久,幾乎整個蓉城都知道了,畢竟江老爺子也是蓉城最大豪門的掌權人,記者還翻出江老爺子去世的前幾天,曾被人砸暈過,當時就生命垂危了。
那些記者的報道很合宋綿綿的口味,因為那些記者為了吸引眼球,不停的將注意力轉移到聶長歡身上,他們都有意無意的指出,也許聶長歡才是將江老爺子弄到受傷的罪魁禍首。
宋綿綿在看見這樣對聶長歡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后,心情大好,誰讓聶長歡是名人了,而且當時也沒有目擊證人,現在誰又知道,她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而且她躲在了這裡,江少勛沒有證據,更加不可能來這裡找她,一切都是這麼的完美,更何況,還有眾多人的眼神看著聶長歡將她推下樓,害她流產,她倒要看看,江少勛能護得了聶長歡多長時間。
門外電視機播放的聲音還是對陸向遠來說太吵了,於是他在整理好自己的傷口后,換了一件衣服,又離開,去沒有宋綿綿但是能看見長歡的地方。
宋綿綿在陸向遠的背後揮了揮拳頭,然後繼續美滋滋的看著記者在播報這些八卦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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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勛護著丟丟,準備送丟丟回去,而爺爺的死因還需要查一查,可江少勛在準備送丟丟回去的時候,醫院門口卻擠滿了記者,記者完全不願意將醫院門口讓開,閃光燈一直在閃爍著。
眼尖的記者發現江少勛身邊並沒有聶長歡的存在,他們尖酸刻薄的聲音一句接著一句響起。
「江先生,請問你爺爺的死亡,真的和聶長歡沒有關係嗎?」
「江先生,現在並沒有看見聶長歡,是因為你已經和聶長歡徹底離婚了嗎?」
「江先生,如果這次你爺爺的被砸傷的事情,真的和聶長歡有關的話,你要怎麼去處理這些問題。」
「江先生,你和聶長歡捲入的命案中,請問你們是收買了警察嗎?所以警察才說你們與此事無關,江先生,希望你能給我們解答一下。」
記者的這些問話,充滿了火藥和挑釁的意味,江少勛一眼掃了過去,那雙深邃的眸子,好像是暗夜裡的貓頭鷹,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記者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們都好像很害怕看見這樣的江少勛,而江少勛的保鏢紛紛將記者擠開,這才讓江少勛抱著丟丟走上了車。
丟丟全程都老老實實的趴在江少勛的懷裡,記者想要拍到丟丟的小臉蛋,但是一點機會都沒有,而江少勛全程冷著一張臉離開了醫院。
記者的那些話,丟丟全都聽到了,大部分都是對他媽咪的不尊重。
丟丟很難過,他義憤填膺對江少勛說道:「爹地,為什麼那些記者那麼討厭?說的話都是一些謊話。」
江少勛低頭看著生氣中的丟丟,他對丟丟說道:「那以後還會隨便相信別人的話嗎?」
丟丟搖了搖頭,他不會再隨便去相信別人的話了,因為相信別人的話,還氣到媽咪都住院了。
江少勛疲憊地靠在背椅上,丟丟看見江少勛這麼累,小手輕輕拍著江少勛的肩膀,他想讓自己的爹地能夠舒服一點。
江少勛沉沉地說了聲:「謝謝寶貝!」
他昨夜守在爺爺身邊,一夜都沒有睡覺,現在在丟丟輕輕敲著他肩膀的時候,他漸漸沉入了夢鄉中。
丟丟看見江少勛睡著了,他小手還在江少勛的眼前晃了晃,見自己的爹地沒有任何反應,丟丟這才抽出江少勛兜里的手機,找到長歡的號碼,給長歡發了一條簡訊。
「媽咪,我和爹地回去梳洗一下,爹地很累,現在睡著了。」
長歡的手機簡訊聲響起,她將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就看見是江少勛發的信息,可點開,看見那簡訊里的隻言片語,她才知道那是丟丟所說的話。
她目露溫柔的眼神,給丟丟也回復了一條信息:「乖,照顧好自己的爹地,爹地太累了,所以你要聽話。」
長歡在回復完信息后,沈然出現在病房門口,她看見自己的外公來了,想要讓自己起來,可渾身乏力,很難將自己的身體給撐起來。
沈然看見長歡起來得這麼艱難,連忙說道:「好好躺著,別起來,給我好好養著。」
「外公,這麼早就來了。」
沈然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還不是知道了那些事情,你早餐沒有怎麼吃吧,我給你帶了一點粥,你還喝得下去嗎?」
長歡身體很難受,但也不想拂了沈然的面子,她虛弱一笑:「還真的有點餓了。」
長歡在一旁喝著粥,沈然在一旁嘆氣道:「我前幾天才來見他,當時他還裝睡來著,沒想到到最後,卻還是先走了一步。」
沈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眸里無不都是惋惜和懷念之情,也許是想起了當年兩人相處得很好的時光。
長歡攪拌著碗里的粥,熱氣往上蒸騰,可她還是沒有胃口,腦海里浮現出江老爺子最後的那些話,她知道那些話都是要對自己外公說的。
長歡將江老爺子的話都轉述給自己的外公聽:「外公,江老爺子在離開的時候,他說看見江少勛的奶奶了,江少勛的奶奶讓他回來道個歉,江老爺子還對江少勛說道,說他不能學他一樣固執,不然會失去特別多。」
沈然默默地聽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在等長歡說完后,他才說道:「還算他有點自知之明。」
只可惜,這一點自知之明來得太晚了,而他們的恩怨,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可現在江振海都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他們都還沒有和好。
沈然嘆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有另外一個世界,不知道等我離開這個世界后,還會不會見到他,見到他的時候,他是跟現在一樣彆扭?還是要更坦率一點?」
長歡不想聽到沈然說的這些話,她拉著沈然的手臂,撒嬌道:「外公,你還會活很久很久,怎麼可以去說這些泄氣的話,再說了,你還沒有看見我那幾個哥哥成家,還沒有看到自己的曾孫,所以外公,不許說這樣的話。」
長歡的話讓沈然笑了起來,他輕輕拍了拍長歡的手臂,對長歡說道:「好,不說,你趕緊給我養好身體,多吃點。」
「好。」為了不讓自己的外公擔心,長歡將碗里的粥喝了不少。
沈然在心裡嘆息道:人在世的時候都沒有去珍惜,沒有去挽回,現在人都走了,現在來惋惜又有什麼用。
不想讓自己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沈然問道:「嘉紀呢?嘉紀現在在哪裡?」
長歡搖了搖頭,昨晚嘉紀還在這裡照顧她,現在他去了哪裡,她也不清楚,因為沈嘉紀要去哪裡,也不用事事都跟她彙報。
沈然見長歡的碗里還有粥,他問道:「喝不下去了?」
「嗯,我已經喝飽了。」長歡將飯盒給合上,放在了一旁,剛剛吃完東西的她,現在那種噁心的感覺又來了,她將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胸口處,閉了閉眼。
沈然在看見長歡有點累了,便對長歡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好,外公,慢走。」
長歡也沒有精力去送沈然,更加不知道這身體怎麼樣才會好。
沈然走後不久,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就走到長歡的房間里,那人將臉蛋蒙得嚴嚴實實的,長歡聽到了腳步聲,睜開眼就看見這鬼鬼祟祟的人影。
長歡看見眼前這個人的時候,心裡一陣慌亂,她還擔心這是要來傷害自己的人,心臟正在噗通噗通直跳,她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誰?」
長歡說話的時候,手還往枕頭上摸去,希望找到什麼防身的東西。
可那人在關上門后,鬆了一口氣,他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的,對長歡關切地問道:「長歡,你還好吧?」
長歡看見是誰的時候,也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精神也放鬆了下來,她還以為是誰,沒想到居然是程祁啟,她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處,因為受到了驚嚇,讓她現在的胸口還在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
「怎麼了?我是不是不該來這裡的?」
長歡搖了搖頭:「不是,你怎麼這樣?」
長歡示意了一下程祁啟身上的裝扮,這全副武裝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程祁啟是做了什麼壞事一樣。
「這醫院裡裡外外都是記者,我不這樣,估計早就上頭條了。」程祁啟將手裡提的水果籃放在桌子上,然後找了張凳子坐下,「你還好吧,怎麼忽然就住院了?」
長歡手輕撫自己的耳朵,她很好奇,這程祁啟怎麼知道自己在醫院,她記得沒有告訴過誰啊。
程祁啟看見長歡在發獃,他又喊了一句:「長歡?」
長歡回神,她對程祁啟笑道:「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最近太勞累了。」
「沒有什麼事情就好。」
上一次見到程祁啟,他還是專門來咖啡廳給她解圍來著,當時長歡也沒有跟他說謝謝,儘管長歡很想去忽視程祁啟的這份感情,但現在看起來,她好像很難去無視。
空氣中彷彿陷入一種無盡的僵局中,程祁啟也看出長歡的為難,他佯裝輕鬆地對長歡說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劇組拍戲?最近的工作都落了多少了,一直靠這樣不好的頭條佔據曝光度,終究還是不好的。」
程祁啟說的問題,長歡自己也知道,但因為上次和程祁啟鬧出出軌的緋聞后,她的事業彷彿陷入了一個瓶頸期,根本就無法從這個瓶頸期給逃脫出去。
「看情況吧。」現在圍繞在她身邊的這麼多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事業上。
「那你快點回來,都等著你呢。」
「好。」
程祁啟坐在椅子上,雙手一直在絞著,現在和長歡就只剩下這麼一點客套話了,好像有些事情捅破了之後,連朋友也很難做,
程祁啟心裡複雜至極,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長歡,長歡正低著頭,沒有看著他,所以現在的他能肆無忌憚的看著長歡的側臉,她最近消瘦了不少,臉上幾乎沒有一點兒肉,整個人都沒有原來幸福的狀態。
他很心疼。
在看見長歡就要抬起頭的時候,程祁啟立馬將頭轉向另外一邊,差一點就被長歡給抓包了,如果被她發現他一直看著她,那就不好解釋了。
程祁啟在扭過頭看向一旁很長時間,然後再轉頭的時候,卻見長歡在看著他,兩人的視線交織在空中,她沒有轉移自己的視線,程祁啟也沒有轉移自己的事情。
還是長歡率先開口問道:「七七,你最近見過思蕾嗎?」
聽到思蕾這個名字,程祁啟收回了看長歡的視線,他手卷著自己手腕上的腕錶,思蕾對他表白了,只是他給拒絕了,拒絕思蕾后,他好像聽說了思蕾推掉了所有的工作。
儘管思蕾的工作室對外說思蕾是去旅遊休息了,按照他對思蕾的認知,也許現在思蕾正在家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