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擁抱
沈嘉紀立馬想了起來:「哦,那個啊,檢驗過了,沒有什麼事情。」
「真的?」江少勛懷疑地問道,剛才沈嘉紀的模樣很明顯是看起來不對啊。
沈嘉紀不滿地看著江少勛:「我說真的就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別質疑我的能力。」
江少勛也沒有再說話,但他心裡還是有點懷疑,畢竟剛才才從警察的口裡聽到這麼大的一個消息。
「歡歡,我給你量量體溫,看看燒退了沒有。」
沈嘉紀朝著長歡走了過去,長歡從他的身上聞到了一點花香的味道,這樣的味道在沈嘉紀的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長歡打趣地說道:「哥哥,你剛才是不是碰見什麼女人了?還是有藏著未來的嫂子不讓我知道?」
聽到長歡這句話,沈嘉紀故意板著臉指責長歡:「你別瞎說,這根本就沒有的事,只不過是太久沒有來醫院了,我發現醫院真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穿著個白大褂跟來走秀一樣,還披頭散髮,一點都不敬業。」
沈嘉紀的這番話引起了江少勛的重視,江少勛抬眸看著沈嘉紀,沉聲開口:「你知道什麼叫附子花嗎?」
沈嘉紀看向江少勛,又看了一眼長歡的手臂,腦海里忽然之間,好像闖入了什麼事情一樣,他將長歡的手臂抬了起來,挽起衣袖,又仔細看了看長歡手臂上那一大片青紫的傷痕。
「歡歡,你在這裡待上一小會,我去去就來。」
沈嘉紀說完后,急急忙忙從病房裡離開,江少勛見狀,也跟著走了出去,留下長歡和丟丟互相相望了一眼。
江少勛追了過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總感覺我忘記了什麼東西,我要去重新檢驗一下。」
沈嘉紀說完,又返回檢驗室,而江少勛則快速往樓下跑去,在停車場里,他看見了正準備駕駛著車輛離開的陸向遠。
陸向遠看見江少勛往自己這邊走來,唇角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急急忙忙的江少勛。
「這不是江少爺么,怎麼?還有事情?」
江少勛冷靜地問道:「你見過楚楚?」
「誰知道呢。」陸向遠看了看時間,對江少勛笑道,「江少爺,這時間也不早了,我還得趕回去給宋綿綿做飯呢,你可不知道,我才一點時間沒有回去,宋綿綿都要鬧翻天了。」
江少勛皺眉離開陸向遠的車,他和宋綿綿之間怎麼樣,他一點都不感興趣,他現在只知道,這陸向遠一定是知道楚楚這個人。
江少勛在陸向遠離開后,他打了一個電話,對電話裡頭沉聲吩咐:「給我查查陸向遠在離開蓉城后,都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陸向遠在開車離開后,從後視鏡里,遠遠的還看見江少勛拿著電話,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他手握緊方向盤,聽著手機里傳來宋綿綿的聲音。
「喂,回來的時候給我去買衛生巾回來,還有,我想吃一點清淡的東西,你去市場或者超市去買條魚回來給我做魚湯,讓我補補身體。」
對於宋綿綿這無理的要求,陸向遠微微眯了眯眼:「宋綿綿,我好像沒有義務去幫你做這些事情。」
「你沒有義務?真是搞笑了,你以為我流產的孩子是誰的,還不是因為你,我才被弄到現在這樣的地步,你就不能擔負起一點責任養好我的身體么。」
陸向遠搖頭嘆了一口氣,他將電話掛斷,孩子不是他的,但宋綿綿會懷孕,還真是和他有著一點牽連,可她流產這件事情,那都是她自找的。
陸向遠想了想,還是開車去了超市,將宋綿綿需要的東西都給買了回去,就算是無聊中消遣。
江少勛的手下,很快就將陸向遠離開蓉城后的事情都給查到了。
「少爺,陸向遠在離開蓉城后,一直在做慈善事業,在孤兒院投入的精力是最多的,只不過他的行蹤時常消失,消失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江少勛看著手下遞給他的資料,陸向遠平常時候去哪裡他不感興趣,但陸向遠致力於慈善事業的這件事情,還是讓江少勛關注了一下。
資料里還將陸向遠投入精力過的孤兒院都記錄得一清二楚,江少勛一個個去對比,就發現楚楚曾經待過的幼兒園,陸向遠也去過。
他深深地皺起自己的眉頭,這陸向遠還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也許他從離開蓉城之後,就一直在謀划些什麼,在準備好所有的一切后,才回來蓉城。
江少勛伸手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太陽穴,正一點點的整理現在的狀況,忽然間,醫生那傳來了一點消息,說是江老爺子好不容易穩定下去的病情,忽然間又加劇了起來,而且心臟還逐漸在麻痹,好像要撐不過去了。
江少勛聽到這個消息,丟下手裡屬於陸向遠的資料,他連忙趕到手術室門口,手術室門口,張婉然也在。
「媽。」
張婉然在手術室門口踱步,聽到江少勛呼喊她的聲音,她扭頭看著江少勛:「現在該怎麼辦?老爺子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忽然這樣?」
江少勛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老爺子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現在又弄出這樣的事情,我看老爺子……」張婉然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媽,別擔心。」
江少勛安慰的話語太蒼白無力了,張婉然又怎麼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麼可能不去擔心。
「查出到底是誰傷害老爺子了沒有?」
江少勛淡淡地「嗯」了一聲。
張婉然看見江少勛應了一聲,她連忙問道:「那現在呢?人呢?你為什麼不將她送去警察局?」
「媽,現在還不到時候。」
「什麼叫不到時候,你在等什麼?難道是顧忌舊情,少勛,這種心情你千萬給我摒棄了,是誰傷害了老爺子,你直接將人說出來就行了,萬一你不說,她又做出什麼點傷害別人的事情出來,這可怎麼辦?」
張婉然說了一大堆,江少勛只是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爺爺親口說出是聶長歡將他砸傷的,他不信,只是警察也沒有查出什麼來,也找不到給長歡脫罪的理由,更加找不到能扭送宋綿綿進去監獄的證據。
江少勛疲憊地揉著自己的臉,現在他是一點點都不想說話,心情也是各種煩躁。
「少勛,你看我們最近家裡發生這麼多事情,有些該說的還是得說,你知道么?」
「媽,楚楚好像回來了。」
江少勛的一句話,讓張婉然頓時收了口,她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當初看見長歡遞給她的那兩個手鐲,她就猜到是楚楚的手鐲,她擔憂地看了江少勛一眼,見江少勛也同樣是一副愁容的模樣。
她嘆了一口氣:「那你見過她沒有?」
「見過一次,在馬路上。」
只不過是掃了一眼而已,然後就各自離開了,還因為看見了楚楚,讓他一時失神,還將車子往綠化帶撞去。
「少勛,真的是楚楚嗎?你看錯了沒有?」張婉然不確定地又問了一句,可看見江少勛篤定地點頭后,她滿眼愁容地看看向手術室門口。
以前發生的事情,好像就在昨天發生一樣,如果時間能夠重來,她們這些做長輩的,一定不會讓那個女孩靠近他們這些男孩子。
不僅將他們這些男孩子的友誼給搞壞的,還在最後讓江少勛的兄弟也生死不明,一家人都變得家破人亡的。
張婉然嘆了一口氣:「那她現在回來是要做什麼?」
「不清楚,也許爺爺的事情也和她逃脫不了干係。」
張婉然輕輕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醫生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醫生滿臉的愁容,讓張婉然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和江少勛一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醫生,老爺子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對張婉然搖了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張婉然在看見醫生搖頭后,往後退了一步,從老爺子被打暈在宋綿綿的病房后,醫生就告訴他們要準備後事了,只不過後來老爺子還醒來過那麼一兩次,他們還以為老爺子的身體會漸漸的好起來。
卻沒想到,怎麼忽然就成這樣了。
「醫生,你一定是看錯了對不對,我爺爺怎麼可能會這樣?」江少勛還記得,他問爺爺到底是誰將他砸暈的時候,他的聲音是有多麼的洪亮,多麼的中氣十足,怎麼可能說垮就垮了。
「並沒有看錯,之前江老爺子也是時而清醒時而昏睡,而且清醒的時間也很短,這次,恐怕……」
張婉然在聽到這句話后,徹底的昏了過去。
江少勛抱著張婉然,看著張婉然昏睡過去的臉,又心疼又焦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江老爺子在被推出手術室后,完全沒有任何反應,不管怎麼在他的耳邊喊他,他好像也聽不見一樣,只是閉著眼一直在沉睡,他的呼吸很微弱,心電監護儀好幾次趨於一條直線。
江少勛在看見這樣的爺爺后,心裡像是錐心的疼,他從病房裡離開,去了長歡那。
長歡和丟丟玩鬧的時候,一直感覺心裡很噁心,這種噁心讓她很難保持專註的精力去陪丟丟玩,在看見江少勛回來后,長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終於可以將丟丟丟給江少勛,然後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可長歡卻發現,江少勛看起來好像很累的樣子的,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四哥,你怎麼了?」
江少勛走到長歡身邊,伸手就將長歡摟在了自己的懷裡,懷抱著長歡柔軟的身軀,他才能感覺到有那麼一點點溫度。
丟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見自己的爹地在抱著自己的媽咪,他對江少勛和聶長歡比了一個羞羞的姿勢,然後小臉蛋轉向一旁。
「四哥,怎麼了?這忽然之間……」長歡試探性地繼續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長歡是忍著身體的不舒服,在對江少勛說話,特別是江少勛將他自己的身軀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感覺渾身都好像要散架了一樣。
「歡歡,爺爺他好像不行了。」
長歡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脆弱的江少勛,脆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掉,而她也在聽到江少勛這個消息的時候,忍不住吃驚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江老爺子怎麼可能不行啊?
「四哥,爺爺他現在是在哪裡?」
江少勛將自己的臉頰埋在了長歡的脖頸處,長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彷彿在給予他力量。
許久,江少勛才從長歡的脖頸處將頭抬了起來,他對長歡微微一笑:「讓你擔心了。」
現在江少勛臉上的笑容,都寫滿了強顏歡笑,長歡心疼地看著江少勛,他現在的心情真的好么?真的沒有什麼大礙了嗎?
江少勛吻了吻長歡的臉頰,然後看向一旁背對著他們的丟丟,很嚴肅地喊了一聲:「丟丟,跟爸爸走,我們看一下曾爺爺。」
丟丟轉過自己身體,疑惑不解地看著江少勛:「爹地,為什麼要去看曾爺爺?」
江少勛一個手栗就朝著丟丟的腦袋揮了過去,丟丟的腦袋一疼,他連忙捂著自己的腦袋,可憐兮兮地看著長歡,對長歡撒嬌道:「媽咪,爹地打我。」
長歡語重心長地告訴丟丟:「寶貝,聽話,跟爹地去看看曾爺爺。」
江少勛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老爺子出了什麼事情,也許這是丟丟去江老爺子的最後一面。
長歡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樣子的感覺,如果可以,她寧願江老爺子身體健健康康的,沒病沒痛,但是人老了,總會發生一點這樣或者是那樣的事情。
丟丟看見自己的媽咪這麼嚴肅,也收斂了自己可憐兮兮的表情,小小的他,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江少勛牽著丟丟的手往門外走去,長歡看著江少勛落寞的背影,忽然開口說道:「等等我,我也去。」
長歡說完后,不顧自己身體的不舒服,連忙從床上下來,她沒有這麼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