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給宋綿綿道歉?
「歡歡?你終於肯理我了。」
「江少勛,你兒子被欺負了,你管不管的?」長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何,眼淚忽然在眼眶裡堆積,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聽到長歡略帶哭腔的聲音,江少勛不解地問道:「兒子怎麼了?又被欺負了?」
「又?」長歡很生氣地說道,「你說怎麼了?上次兒子受傷,你是不是跟兒子一起瞞著我?」
「歡歡你別生氣,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好好說,我也好好聽著。」
手機里江少勛的聲音充滿了極致的溫柔,長歡在這樣溫柔的音調中,氣好像消了一些下去,但言語中還是有些不滿:「丟丟的手臂傷勢加重,剛好和丟丟有碰撞的小朋友家裡不久前才破產,江少勛,你告訴我,那個孩子家中破產,是不是你的傑作?」
長歡問完后,好長時間江少勛都沒有回答,等到她都有點不耐煩了,江少勛這才緩慢地說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聽聽,這話說得,完全沒有一點悔過的意思,好不容易消了一點下去的氣,又蹭蹭蹭地往上漲,長歡氣到就要將手機給掛斷。
江少勛似乎知道長歡要做什麼,他連忙說道:「歡歡,別掛電話,我們再好好說說。」
「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孩子之間的矛盾,你為什麼要上升到家長上面去,這樣給丟丟樹敵,你覺得很好嗎?」
長歡一番話說了出去后,用力摁下掛斷鍵,然後輕撫自己刺痛的額頭。
而電話另一頭的江少勛,他看著被掛斷的電話,輕輕嘆了一口氣,這已經不是孩子之間的矛盾了,對方都叫長歡公交車了,孩子怎麼會懂這些,所以他才會將對方的家長公司弄到破產。
這是他們的咎由自取,即便長歡不讓他這麼做,他也還是要做,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了,忍是不能忍的,只能讓他們知道,他們不是好惹的。
江少勛也沒有再給長歡打電話,而長歡也沒有再理會江少勛,只是心中的怒氣一直無法消減下去,這江少勛也真是的,丟丟被傷害成這樣,她會傷心的好不好。
長歡還在想辦法讓自己的怒意消減下去,她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她還以為又是江少勛給自己打來的。
號碼也沒有看,充滿怒意的聲音就怒吼了回去:「還有什麼事?」
手機裡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一聲滄桑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后,長歡的眉頭輕輕蹙起。
「怎麼?對我這個老頭有意見?」
是江少勛爺爺的聲音,長歡在聽到這個聲音后,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她輕啟櫻唇朝著手機裡頭喊了一聲:「江老爺子好。」
「嗯,好。」
江老爺子找她做什麼?
長歡自從被江老爺子綁架后,就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而且臉上的刺痛,也在時刻提醒她,江老爺子是怎麼去對待她的。
「你哥哥的記者發布會,我都看了,事情是不是這樣的,我也不太清楚,來綿綿的醫院,我們當面談談。」
聽到江老爺子要約自己當面談談,長歡很想嗤笑出聲,她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能跟他好好談談的。
可長歡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江老爺子又繼續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接你了,我在醫院等你。」
江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后,就將手機給掛斷了,長歡攥緊手機,在自己的房間里走來走去一直踱步,臉上都還沒有消腫,現在又喊她出去,是又要打她一巴掌?還是又要將她綁架,然後讓宋綿綿成功嫁給江少勛。
畢竟上次是她回來得太早了,讓江少勛和她一起出去旅遊,才導致宋綿綿沒有嫁給江少勛。
長歡還沒想到什麼對策,江老爺子派的人就已經到了沈家門口。
「小姐,門外的人說要找你。」
聽到傭人的彙報,長歡在房間裡頭應了一聲,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頭髮,這才出門。
出門之前,她還考慮要不要帶上一兩個人給自己撐腰,可轉念一想,還是將這個念頭作罷。
車子里只有江家的保鏢,長歡坐入車上的時候,保鏢就將車子開走了。
她扭頭看著窗外,低頭看著自己手心裡的手機,她看著江少勛的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件事情用簡訊的方式告訴了江少勛。
她輕揉自己疼痛的額頭,她明明可以不用來的,但為什麼還是來了,可是江老爺子派的人都已經抵達門外了,她當時沒有拒絕,現在拒絕也變得有些晚了。
車子很快抵達醫院。
靠近醫院,長歡的臉頰就愈發地疼了起來,她不理解,為什麼江老爺子偏偏要將見面的地點選在這裡,她是看見這個地方,內心就升起一股強烈的不願意。
保鏢在前面帶路,長歡將自己的帽子給壓了壓,生怕被狗仔隊給拍到她的臉,她安全又順暢地抵達了宋綿綿的病房,還沒進入病房,就聽到醫生在給江老爺子彙報宋綿綿的病情。
「病人的心臟並不好,醒來之後不能讓她的情緒有太大的波動,不然會讓傷勢加劇。」
長歡一直站在門口,默默地聽完醫生對江老爺子的彙報,然後在醫生彙報完成之後,長歡這才將病房門給推開,醫生將器具都給收拾完畢。
片刻后,房間里就只有聶長歡,江老爺子,還是病床上的宋綿綿。
江老爺子將一份鑒定結果扔在長歡的面前:「自己看看。」
知道江老爺子不可能用好臉色來對待自己,可這飄落在地上的鑒定結果,還是像一巴掌一樣打在了長歡的臉上。
長歡鼻子酸酸的,但很堅強,沒有讓自己落淚,她彎腰撿起地上的這張鑒定結果,仔細看了看。
「聶長歡,我真是錯看你了,你還在少勛的耳邊吹風,說這個孩子並不是他的,現在結果都出來了,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江老爺子尖酸的話在耳旁響起,長歡看著手心裡攥著的紙張,上面的結果確實是顯示,宋綿綿肚子里的孩子,是江少勛的。
手心冰涼一片,腦袋也「嗡」地一下就空白了起來,長歡差一點就要往地上摔去,如果真的是江少勛的孩子,那她都做了些什麼?
床上的宋綿綿心裡也震驚極了,她身上的麻醉藥剛過,也才剛醒,現在渾身都感覺到疼痛不已,根本就動彈不得,可江老爺子口中說出來的消息,還是讓她震驚了一下。
孩子不可能是江少勛的,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
但那鑒定結果……宋綿綿忽然想起一個人——陸向遠,對了,他說過要跟她合作來著,難道他在暗地裡偷偷做了一點手腳?
宋綿綿也只有這樣想,才能將一切都想通。
江老爺子譏諷的話繼續說出:「說不出話來了?你把綿綿的孩子推流產了,是不是就以為我就會疼丟丟了?」
聶長歡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了,可江老爺子還是不依不饒繼續說道:「現在這樣的結果你是不是很滿意?你這個殺人犯。」
長歡深吸一口氣,將鑒定結果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冷漠地看著江老爺子:「我是殺人犯?江老先生你該去看眼睛了。」
長歡手指著床上昏睡的宋綿綿:「她是什麼?難道江老先生你忘了?當初你被下毒,就是她和聶長晴的陰謀,我是殺人犯?那她呢?你捧著一個要傷害你的人視為掌中寶,你會後悔的。」
長歡一口氣說完這句話,怒目看著江老爺子,她也完全沒有給江老爺子面子。
長歡這樣不尊敬的跟他說話,江老爺子也生氣到喊了起來:「後悔,我生平最後的事情,就是把你這個沈家的後人接進江家,綿綿和聶長晴勾搭陷害我的事情,也是你們的一面之詞,那些所謂的證據,我也可以懷疑是你們要陷害綿綿做出來的事情。」
長歡冷聲:「不可理喻,蠻不講理。」
以前她尊重江老爺子,是建立在她是他孫媳婦的份上,現在他這樣說她,這樣對待她,她也不怕撕破這個臉皮。
江老爺子氣到臉色通紅,他氣息微喘:「讓少勛不要你,果然是我做過最正確的事情,你看看你現在的嘴臉,都成什麼樣子了?一點都不尊重長輩。」
「我不尊重你?江老先生,麻煩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要想我尊重你,麻煩你先尊重我。」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忤逆了江老爺子,他當著長歡的面將桌子上東西都掃落在了地上,整個病房裡瞬間就發出了劇烈的響聲,門外的保鏢也不敢闖入進去,因為江振海說過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進去。
滿地的狼藉,長歡皺眉退後一步,可那滾落下來的杯子還是朝著她的腳邊滾落了過來。
江老爺子氣到渾身都在顫抖著,長歡皺著眉,好歹那也是江少勛的爺爺,她語氣緩和了些許:「江老先生,你這次讓我過來這裡,是想要做什麼?」
「你把我另一個曾孫給推沒了,來,對著綿綿說道歉,道歉后就去警察自首。」
長歡看見江老爺子指著宋綿綿,她唇角浮現出一抹冷笑:「讓我對她說道歉,這不可能,我聶長歡沒有做錯什麼。」
就算是當時在咖啡廳,那也是宋綿綿自己過來拉著她的手,她條件發射的甩開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長歡繼續說道:「讓我去自首?江老先生,我想你讓我自首之前,可不可以想想你是怎麼對我的?要去自首,也是你先自首才對,畢竟私自控制我的人生自由,企圖毀壞我的名譽,不管是哪方面來說,都應該你先道歉,或者麻煩你先去自首。」
看見江老爺子就要喘氣不過來,長歡冷眼相待:「我想江老先生以後還是別讓我再出來了,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長歡說完后,大步往病房外走去,她的眸光極為冷漠,並摔門離開,保鏢面面相窺,想推門進去看看江振海的狀況,可江老爺子吩咐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沒有經過允許,都不得進去。
江振海坐在病床旁,眼眶都忍不住濕潤了起來,好不容易又來了一個曾孫兒,結果卻被聶長歡那樣的女人給推沒了,偏偏那聶長歡還咄咄逼人,氣到他心肝疼,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宋綿綿睜開眼睛,她看著江老爺子的後背,又看了一眼緊閉的病房門口,她沒了孩子心裡很難受,可唇角卻有點控制不住,想要大笑出聲。
聶長歡聶長歡,現在終於是敗在她的手裡了,看江老爺子現在這麼器重她,她就忍不住愈發的揚起自己的唇角。
那陸向遠還是有點本事的,居然還做了假證明,她還擔心鑒定結果出來后,會受到江家的冷眼呢,這也好,聶長歡剛才跟江老爺子這麼大聲說話,只會讓江老爺子更加的討厭她。
宋綿綿想要起身來安慰江老爺子,讓自己在江老爺子面前刷好感度,可剛要起身,她就發現自己的胸口格外的疼痛,疼到她渾身痙攣的疼。
她看了一眼江老爺子的後背,在看見江老爺子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動作,忽然眼神一亮,繼爾雙眸中流露出一點狠毒的意味,她眯了眯眼,環顧自己周圍有什麼東西,在看見一個利器的時候,她勾起一抹冷笑。
保鏢在聶長歡離開之後很久,江少勛才姍姍來遲的趕到醫院,趕到醫院后,就看見門口站著不動的保鏢。
「少爺好!」
江少勛沉聲問道:「人呢?」
長歡給他發信息,說爺爺找她去醫院,具體去醫院不知道做什麼,他擔心爺爺太衝動,又會傷害長歡,所以馬不停蹄就趕來了,偏偏路上堵車,拖延了他一些時間。
保鏢不知道江少勛問的是誰,只能回答:「聶小姐已經回去了,老爺還在屋裡。」
江少勛聽到這句話后,眉頭皺了皺,什麼叫聶小姐,那是他的妻子,他們應該喊少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