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挨打
最後一句話,長歡幾乎是咬著聲音說出來的,江老爺子立馬就指著長歡:「少勛,你聽到沒有,這樣惡毒的女人,到底是哪裡好了?」
「爺爺,你少說兩句。」
江少勛冷冷的聲音說出,讓江老爺子的面子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他鼻子冷哼一聲,然後坐在了走廊的椅子處,甚至還有點氣不過,又用力拄了拄拐杖:「要是綿綿肚子里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江少勛繼續皺眉,他不悅地看著江老爺子,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眉頭一皺,從長歡身邊離開。
如果宋綿綿流產了,那也是一樣可以做親子鑒定的,這跟胎兒還在她的肚子里是不一樣的,畢竟胎兒現在還不足周期,是做不了羊水穿刺的。
長歡看見江少勛從自己身邊離開,她的眸子里閃過一點哀怨,然後輕揉自己的眉心,罷了罷了,又有哪個父親是不喜歡孩子的。
雖然江少勛在她的面前表現得不喜歡宋綿綿的孩子,其實他心裡一定很在意的。
江老爺子見江少勛一離開,又開始在長歡面前說道:「現在還來纏著少勛,還跟那個七七發生這麼大的緋聞,你可真不要臉。」
長歡淡淡地看了一眼江老爺子,她沒有想到江老爺子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一點都沒有長輩的樣子,她也是搞不懂了,當初那個這麼慈祥的老爺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不可理喻的樣子。
眼看江老爺子還要在說些什麼,醫生就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醫生走出來的時候,看見聶長歡顯然一愣,倒是江老爺子很快就從椅上站了起來,問道醫生:「醫生,我寶貝曾孫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聽見江老爺子的問話,對他很惋惜地搖了搖頭:「宋小姐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的,肚子里的胎兒已經流產了。」
江老爺子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渾身一晃,差點就暈倒在地上,就連長歡也跟著身形一晃,現在宋綿綿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沒了,忽然之間,她感覺這件事情好像是自己的過錯一樣。
「聶長歡,現在你滿意了吧,綿綿肚子里的孩子沒了,你是不是就以為我會讓你進入江家?我告訴你,以後都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江老爺子怒目地看著長歡,長歡站在一旁沉默著,臉頰火辣辣的疼,就連自己的手也忽然變得很酸楚,她握著自己的手,那一幕甩開宋綿綿的動作,真的很用力嗎?
長歡自己都不確定了起來,她看著自己的掌心,渾身漸漸無力。
江少勛跟醫生吩咐完一些事情后,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爺爺一直指著長歡的鼻子大罵,也絲毫不顧這裡是醫院,長歡現在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他走了過去,一把就將無助的長歡摟在自己的懷裡人,然後皺眉看著自己的爺爺:「爺爺,這裡是醫院,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回去?」江老爺子見江少勛護著長歡,氣打一處來,他繼續說道,「她把綿綿的孩子給推沒了,你現在還要護著她?是不是以後她把爺爺殺了,你才能看得清她的本心?」
江老爺子這句話太傷長歡的自尊了,她捂著自己的臉頰,哭著就從江少勛的懷裡離開,打了她也就算了,現在還這麼過分的要說出這樣的話。
長歡哭著跑了出去,江少勛也沉痛地看了一眼江老爺子,想要說什麼話,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有說,朝著長歡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長歡將宋綿綿推下樓的事情,引起了軒然大波,已經有不少記者蹲在了醫院門口,在看見長歡紅腫著臉頰從醫院跑出來的時候,他們立馬湧上前,將長歡圍住。
「請問聶小姐,你臉上的傷口是怎麼回事?」
「聶小姐,你是嫉妒宋綿綿肚子里的孩子,才將她推下樓的嗎?」
「程祁啟拋下攝影師,專程跑過來給你解圍,你們的關係是超越了朋友嗎?」
……
一個又一個問題拋了出來,讓長歡站在那手無足措起來,她憔悴又紅腫的臉龐被放大在攝影機下面,幾乎整個人狼狽的樣子都被拍了下來。
誰來救救她,她的頭很暈,彷彿下一秒她就能摔在地上一樣。
眼前一片黑色,長歡就要往地上摔去的時候,周圍忽然安靜了一些下來,她被拽進了一個溫暖又寬厚的懷抱中,鼻尖傳來熟悉的氣味,彷彿給予了她無限的安全感。
江少勛雙眸微微眯起,駭人的氣勢從他的周身散發開來,看著那些記者的時候,彷彿在看一群上躥下跳的螻蟻。
從他的身上好像散發出無限的冷意,這樣的天氣原本就不暖和,加上他看著記者的雙眸,又隱約含著殺氣,讓一群囂張的記者漸漸小了聲下去。
江少勛的勢力很大,他能輕而易舉地將一間報社給弄倒閉,這些記者也不想失去自己的工作,便不敢做這個出頭鳥。
長歡趴在江少勛的懷裡的,被江少勛給公主抱抱走,在江少勛離開之後,那些記者只能看著長歡憔悴的照片,不過也不要緊,聶長歡臉頰上那個巴掌印就可以用來做文章了。
也許江少勛只是在人前對聶長歡好,其實在背地裡他還是會狠狠地打長歡的,畢竟讓江少勛肚子里孩子沒掉的,不是長歡又是誰。
江少勛帶著長歡進入了車子裡面,長歡的頭髮很凌亂,臉頰也紅腫了一片,眼淚一直在眼睛里打轉,卻沒有掉下來。
「沒事了,不用擔心。」
長歡點了點頭,然後又將自己的眼淚擦在江少勛昂貴的西裝上,她哽咽地問道江少勛:「你這樣跑出來,就不怕江老爺子會生氣嗎?」
這次江少勛也沒有糾正長歡對江老爺子的稱呼,他安慰著長歡:「如果我不出來,難道你就準備一直被那些記者追問?」
江少勛的反問讓長歡說不出話來,她靠在他的懷裡,不敢看著他的臉,現在宋綿綿肚子里的孩子已經沒了,他會不會恨她?
她不敢問,也開不了口問,將宋綿綿甩下了樓的那一瞬間,她好想回想起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腦海里空蕩蕩的,好像什麼也想不起來。
司機並沒有開車離開,而保鏢很快就將一些葯給拿了過來,都是一些消腫的葯,江少勛從車窗外將葯接了過來。
「來,我給你抹點葯。」
江少勛讓長歡將頭抬起來,伸手撫摸她的臉頰,被江少勛碰過的地方,長歡只覺得臉蛋一陣刺痛,好像被針扎了一樣,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聶長歡的臉色一變,讓江少勛連忙將手放開,然後拆開包裝,將葯都輕輕地擦在了長歡的臉上。
她的半年臉頰都已經紅腫了起來,還能看見一點血絲,江少勛萬分心疼地看著長歡,動作輕柔到盡量不去傷害到長歡。
可不管他的動作再怎麼輕,長歡都感覺自己的臉頰很疼,她的臉頰一定是紅腫了不少,她從自己的包里將鏡子拿了出來,還沒有將自己照在自己的臉上,江少勛就伸手將鏡子蓋了下來,並安慰長歡:「沒事的。」
江少勛越是這樣,長歡就越是難以相信沒有事情,她的臉蛋碰一下都疼,怎麼可能會沒有事情。
「我就看看。」長歡說這話的時候,扯了扯嘴角,都感覺自己的臉蛋在疼痛著。
「別看了,很快就能消腫了。」
長歡定定地看著江少勛,她難道連看自己臉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江少勛被長歡這樣看著,漸漸妥協,然後他輕嘆一聲,對長歡說道:「看吧。」
長歡這才將鏡子拿了起來,在看見自己臉上紅腫的時候,她倒吸一口涼氣,鏡子中的人還是她嗎?半張臉都腫成了豬頭模樣,還有五個巴掌印深深的留在了上面。
她從來都沒有被這樣打過,江老爺子憑什麼這樣打她?
長歡眼淚簌簌直流,江少勛在一旁看著揪心極了,他對長歡說道:「歡歡,別哭了,眼淚把藥水沖刷掉,對傷口的恢復並不好。」
「你別說話,我不想聽你說話。」長歡對著江少勛就吼了回去。
江少勛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然後輕輕地安撫著長歡,不說話就不說話,只要她消消氣就好,這次也確實是爺爺做得不對了,可一個是他的長輩,一個是他的女人。
而歡歡也留不下綿綿肚子里的孩子,兩人都固然有錯,江少勛輕撫長歡的後背。
紅腫的臉頰被眼淚沖刷,顯得更加疼痛了,長歡收了收眼淚,然後擦了擦自己的鼻子,不行,再這樣哭下去也不是一個事,會被人笑話的。
她看著江少勛,對江少勛說道:「四哥,我們還是分開吧,我再也不能忍受這樣的生活了。」
又苦又累不說,被江少勛傷了心,還被他的家人這麼對待,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去。
江少勛見長歡又在說這樣的話,他無奈地看著長歡:「歡歡,一碼事歸一碼事,我們是夫妻,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是困難,你怎麼連困難都不去克服,就跟我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