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別碰她
「滾。」
充滿磅礴怒意的滾字,讓宋恆連忙從辦公室里滾了出去,一切等待江少勛的指令,江少勛都沒有說報警,他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才好。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長歡和程祁啟擁有粉絲眾多,就算長歡被平安無事救回來,也會對她造成影響。
況且,宋恆聽趙程沁的語氣,好像是程祁啟對聶長歡做了點什麼的樣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真是一大丑聞。
宋恆還在擔心這擔心那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開,江少勛從辦公室里離去。
他神色冰冷,並且走得很快,帶起了一陣風,將放置在桌面上的資料也被吹落在地上,宋恆連忙跟了上去。
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可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江少勛這麼生氣,也是第一次看見一向清冷的宋恆也變得很緊張,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宋恆又忽然回來,看見辦公室里的人都將腦袋探出來,他嚴肅地開口:「都看什麼,還不工作你?」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的都轉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宋恆從自己的辦公桌上,拿了手機后就又離開了,也不知道趙程沁給他打了多少電話,聽到她無助的聲音,宋恆恨不得立即飛到趙程沁的身邊。
江少勛火急火燎地讓司機將車子停在公司門口,可等司機將車子停靠在公司門口的時候,一拄拐杖的老人卻從公司大廳走了進來,那老人身邊還跟著宋綿綿。
宋綿綿扶著江老爺子的手,看見江少勛的時候,她露出了嬌羞的神情,好像古代即將待嫁大小姐一樣的嬌羞。
江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喊了出來:「上班時間,去哪裡?」
江少勛沉默地繞過江老爺子,繼續往大廳外走去,宋恆連忙留下來處理這爛攤子。
「老爺,您來了,快請進。」宋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坐就不用了。」江老爺子揮了揮手,尹管家將手裡精緻的送餐盒拿了出來,「我孫子一夜沒有回去,我擔心他搞垮了身體,就讓綿綿給他做了一頓營養餐送過來,你們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裡?」
宋恆看著尹管家手裡的餐盒,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哪有心情去吃這種東西,而門口的那一排保鏢一字排開,像拍電影一樣,不允許江少勛從這個公司里出去。
江少勛看著這些保鏢,然後轉過身,爺爺從來沒有這麼反常過,他很直白地問道江老爺子:「爺爺,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知道點什麼?
宋恆奇怪地看著江少勛,他在說什麼呢?
「過來,把綿綿做的這份早餐吃完,我再告訴你。」
江老爺子指了指尹管家手裡的餐盒,江少勛順著他手指著的方向看去,唇角揚起一個冷笑的弧度,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可他這走,那些保鏢卻全部將門口給堵住。
「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少勛在剋制自己的怒意,現在是上班期間,公司里還有工作人員在走來走去,宋恆生怕他們現在會鬧出什麼不好的影響,連忙緩和這兩人的關係。
「江老爺,江少實在是有點事情,恐怕要辜負眼前這位小姐的美意了,等江少辦完了事情,再回來陪這位小姐吃飯,也是一樣的。」
宋恆說完后,以為江老爺子會聽聽他的建議,可江老爺子卻冷眼看著他:「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宋恆深吸一口氣,然後後退一步,既然沒有他說話的份,那他就完完全全做個局外人好了,江少勛則看著這些江家的保鏢,冷聲:「讓開。」
保鏢站得筆直,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江少勛拳頭緊握,冷冽的氣場源源不斷地從他身邊散出,他的動作很快,攔著他最近的保鏢被他一拳頭就砸到後退兩步:「滾。」
保鏢又不敢對將江少勛動手,儘管挨打,還是沒有讓江少勛從公司門口離開一步。
宋綿綿見狀,她露出了心疼的眼神,如果哪個不長眼的,將少勛的臉打傷了要怎麼辦,她焦急地對江老爺子說道:「爺爺,算了吧,少勛要去哪裡,就等他去吧。」
宋恆看了一眼宋綿綿,別以為她說好話,他就會對她的印象改觀,因為這女人的事情,他不知道跟趙程沁吵過了多少次。
「行了,讓他走,我倒要看看,他能走去哪裡。」
江老爺子的這句話,讓一眾保鏢停止了攔著江少勛的動作,將道路讓開,江少勛整理了衣襟,然後大步往門口走去,宋恆禮貌地對江老爺子彎了彎腰,也迅速跟上前。
宋綿綿看著江少勛頭也不回地離開,她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扶著江老爺子的手也一不小心用力了起來。
江老爺子看著宋綿綿,冷哼一聲:「回去了。」
「好,爺爺。」
如果不是因為聶長歡是沈家的人,哪裡還輪得上宋綿綿,江老爺子想過去找幾個名媛給江少勛,可江少勛的目光卻從來不會停留在那些名媛身上,他現在只能幫著點宋綿綿,一切都等宋綿綿生下這個孩子再說。
距離長歡和程祁啟失蹤已經過去了一個上午,除了他們兩個不見了,剩下的所有員工都還在,江少勛趕到酒店的時候,節目組的人都六神無主,看見了他,就像看見了主心骨。
江少勛看著長歡睡過的床,趙程沁對江少勛說道:「昨晚我們幾個一起去吃了個火鍋,然後長歡和七七分別給兩個小朋友買了一點東西,行李都在這,裡面的錢財都還在,只是床上有點亂,怕破壞了現場,我們也沒有去碰過這些東西。」
趙程沁說完后,看見江少勛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她也不知道江少勛現在是什麼想法,許久許久,才說了一句宋恆曾經說過的話:「老闆,要報警嗎?」
江少勛聽到這句話后,冷冷地看著趙程沁,站在一旁的宋恆開始緊張了起來,他就是因為是說了這一句話,最後得到了江少勛一個滾字,現在他只希望江少勛大人有大量,原諒趙程沁這樣口無遮攔。
可江少勛卻只是看了一會趙程沁,然後便轉移了視線,薄唇輕啟:「出去。」
比滾多了一個字,語氣卻要比面對宋恆的時候輕了許多,宋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帶著一群人走了出去。
等房間里只留下江少勛一個人的時候,他看著房間的四周,然後蹲下身看著長歡的行李箱,行李箱都是她替換的衣服,還有兩個禮盒,禮盒上放著兩枚玉佩,雖然看不出有多麼的昂貴,但卻可以看得見長歡是用心去選的。
他還發現行李箱里有一條男士領帶,這條領帶,讓他皺了皺眉,這是長歡要送給他的?還是準備送給別人的?
江少勛將領帶放好,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一定是熟人將長歡帶走的,那個人還知道他的號碼,也一定是跟他很熟悉的,他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想著究竟是誰帶走了長歡。
他想起前不久丟丟失蹤的事情,結果被送回來的時候,丟丟卻也沒有告訴他們,是誰把他帶走的,他去查過了,也知道是一個腿部有點問題的男人將丟丟帶走,難道是陸向遠?
這次將長歡帶走的,也是陸向遠?
江少勛越是猜想下去,心裡就越是不安,他走來走去之間,不小心將長歡的行李箱碰倒在了地上,行李箱將長歡的一些護膚品摔了出來,護膚品之間還伴隨著一份信封。
他的視線落在了那信封上,信封很厚,他走了過去,將信封撿了起來。
信封里掉落出來宋綿綿和聶長晴相處的照片,這些照片一直在刺激著江少勛的瞳孔,他倒吸一口涼氣,聶長晴即便現在在牢獄里,還是口口聲聲的說是宋綿綿陷害了她。
江少勛找不到宋綿綿和聶長晴私底下串通的證據,心裡好僥倖的鬆了一口氣,可現在這些證據擺在他的眼前,信封上夾帶的那張紙條,還說他收到了匿名信件,他什麼時候收到那匿名信件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卻想起了那天晚上,宋綿綿在他房間里忽然發生心疾,而放在房間的那台電腦,也被宋綿綿端來的牛奶給浸泡過,並且壞掉了。
江少勛將這些照片收了起來,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宋綿綿彼時正在江家享受美好生活的時候,忽然接到了江少勛的電話,她連忙將手機捧到自己的耳邊,嬌聲嬌氣地說了句:「少勛。」
「宋綿綿,你把聶長歡帶去哪裡了?」
江少勛這麼篤定的話語,讓宋綿綿心頭一慌,她輕拍自己的胸口,優雅一笑:「少勛,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那你把我的匿名郵件刪除了,這你總知道。」
宋綿綿臉色倏然就變得慘白了起來,江少勛怎麼知道的?
他是在哪裡知道的?
宋綿綿心裡緊張極了,可說出來的話卻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淡定,她嫣然笑著:「少勛,什麼郵件,你今天這是怎麼了?」
江少勛的耐心漸漸被磨掉,他曾經這麼喜歡這個女人,喜歡到不顧家裡的反對,寧願和她私奔,可現在的宋綿綿,卻變得讓他都不認識了。
江少勛沉沉地說道:「綿綿,你是想我拿著你和聶長晴串通的證據,去交給警察嗎?還是讓爺爺知道,上次給他下毒的,不是長歡,是你。」
宋綿綿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無力地摔落在地上,她渾身顫抖著,江少勛好像對她失去了所有的愛戀,剛才說出來的那些話,透著強烈的失望。
難道她刪除掉的匿名郵件,還是被江少勛看見了?
也就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得清楚了,宋綿綿心亂如麻,她想給自己辯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少勛,這件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了,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嗎?」
「綿綿,告訴我,長歡現在在哪裡?是不是……你把她帶走的?」
宋綿綿聽到江少勛的這句話,嗤笑了一聲:「江少勛,枉我這麼愛你,我丟掉我所有的自尊來愛你,可你對我的回報是什麼?懷疑我?你居然在懷疑我,好,很好。」
「你問我聶長歡去哪裡了,我天天在江家,她去哪裡,難道還跟我有關係?」
宋綿綿在說完這句話后,將手機掛斷,而江少勛則聽著電話裡頭的嘟嘟聲響,宋綿綿這麼生氣,難道這件事情真的跟她無關?
江少勛又看著那綁架者發過來的照片,想從照片里看出什麼蛛絲馬跡,還沒有看出點什麼,一個號碼就打了過來。
一個尖銳聲音的女聲從電話里傳來:「江少勛,呵呵呵呵。」
江少勛冷聲:「條件?」
綁架長歡,無非就是想要點什麼東西,對面停頓了一會,似乎沒有想到江少勛會這樣回答,她再次咯咯地怪異笑了起來,江少勛聽到這樣的聲音,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正準備找人去追蹤這手機號,剛走兩步,手機裡頭又說道:「江少勛,別試圖報警,或者是來找我,我告訴你,聶長歡現在在我的手上,你要是不聽話的話,那我可不保證會對聶長歡做點什麼事。」
江少勛雙眸赤紅:「別傷害她。」
「當然,她這麼漂亮的臉蛋兒,我自然捨不得傷害她,嘖嘖嘖,難怪江少你會為她神魂顛倒,就連我,都忍不住……」
手機裡頭傳來一聲彷彿在品嘗什麼東西的聲音,江少勛聽到這樣聲音的時候,內心的惶恐和自責從心頭涌了出來,他沒控制住自己,一拳就砸向了牆壁上,牆壁上頓時就染上了些許紅色。
他好像感覺不到疼,一字一頓:「別碰她。」
「這可怎麼辦,江少勛,你越是喜歡她,我就越是想要碰她,這肌膚真滑,這嘴真甜,天吶,還有這柔軟,真舒服。」
那人說的話,江少勛似乎都能感覺到她的手在觸碰長歡的身體,千萬支針在扎著他的腦袋,讓他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