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婚禮
她露出一個哀傷的笑容:「算了,爺爺,我還是離開這裡吧,畢竟我答應過少勛的。」
「離開,離什麼開,少勛不答應,這個婚禮我給你辦,如果少勛讓你離開,你就說我把你留下來的。」江振海拄著拐杖起身,「你把肚子養大,少勛看見你的肚子,會將心思轉向你這邊的。」
宋綿綿乖巧點了點頭,所幸現在江老爺子也沒有給她找醫生,不然她會穿幫。
宋綿綿提醒著江老爺子:「可是爺爺,還有一個聶長歡呢,少勛知道你這樣做,他也許會跟以前一樣,離家出走呢。」
江振海是想給江少勛和宋綿綿舉辦婚禮,這樣的話也算是徹底斷了少勛對聶長歡的念頭,他想了想后,看了眼尹管家,想吩咐尹管家去做些事情,卻又想起尹管家屢次對他說聶長歡的好。
江老爺子要說出去的話,便全部都收了回來。
他看了眼乖巧的宋綿綿,便對她說道:「你去找人,給我辦點事情。」
「爺爺,您說。」
長歡和程祁啟一同坐上了飛機,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飛機也還能起飛,程祁啟發現長歡一路上都悶悶不樂,他便對長歡說了個笑話。
這個笑話太冷了,長歡完全沒有笑意,卻還是給了程祁啟一個友情的笑容。
「長歡,江少沒來,你是不是有點傷心?」
長歡將墨鏡摘了下來,看著程祁啟,唇角輕笑道:「七七,你什麼時候也跟三姑六婆這樣,忽然就八卦了?」
程祁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自在地開口:「這不是要讓搭檔開心,才能拍攝得更好。」
長歡挑眉:「我很好,你放心,倒是你,眼睛還疼嗎?」
「已經不疼了。」
長歡仔細地看了一下程祁啟的眼睛,仔細看的話,也還是可以看見那些淤青的,她笑了笑:「恢復得真好。」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程祁啟自滿的說道,他手放在自己的眼前,長歡一提這件事情,被江少勛一拳揍過來的畫面又將他的思想侵佔,他對長歡起了歪念頭,被打也是應該的,他也不怨誰。
上次因為在深山中,長歡和程祁啟出現了意外,所以這次總導演臨時選擇的場地特別的溫和,是在旅遊景點的山區,至少不是廖無人煙的深山。
長歡跟隨著程祁啟一起下了飛機,可飛機外卻站著一個經紀人模樣的女人,她走到長歡和程祁啟面前,將自己的名片拿了出來:「您好!聶小姐,程先生,我是這次的負責人,今天進去山區的路被泥石流堵了,所以想請你們在酒店暫住一晚。」
導演也不認識眼前這個經紀人,他皺眉打電話去總公司問,然後看向這經紀人,對著電話里嗯了一聲,又哦了一聲。
「這是臨時加的負責人,既然不能去,那就只能休息一晚了。」
長歡怎麼感覺自己拍這個野外生存的拍攝一點都不順利,明明只是拍攝一周,先是有江少勛的來攪局,接著又是和程祁啟迷路在深山裡,現在又道路不通。
長歡心想:她是不是不應該接這個節目。
「台階,小心。」
程祁啟的出聲拉回長歡的思緒,長歡腳步一滑,程祁啟快速伸出自己的手,將她穩穩地扶住,他撫摸到她細膩的手,還沒過多感受,長歡就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抱歉。」
那位臨時出現的負責人將節目組的一行人帶到了酒店,安排各自人員住下,只是房間安排得很巧合,劇組裡其他人的房間都安排得較遠,而程祁啟和長歡的房間卻特別近。
長歡也沒有多想,拎著自己的行李就進入了套房裡。
那負責人看長歡進入了套房裡,便抓起電話躲到一處。
那負責人問道:「已經將事情都辦妥了,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
「你這樣……」
一個女聲從手機里傳來,將接下來要交代的事慢慢地告訴這負責人。
長歡根本就不知道這裡的陰謀,難得的獨自待著時刻,她懶洋洋地側躺在沙發上,然後看著手機,她打電話給沈嘉紀,按理說沈嘉紀的性格,一定會給她回復一個電話,然而她卻沒有收到沈嘉紀回復的電話。
長歡在不解中,看著曾經撥打出去的電話號碼,原來懶洋洋的姿態,在看見那個號碼的時候,瞬間就坐了起來,她露出了惶恐的表情。
這個號碼,不是沈嘉紀的,是——陸向遠的。
通話記錄不到十秒,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知道她是打錯電話了?
複雜的情緒在胸腔中蔓延,長歡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她當時怎麼就會錯手按了他的號碼?
前些日子他還帶著丟丟出去玩了一會,現在他難道還在蓉城?
長歡低頭看著並不存在在通訊錄中,卻存在在她腦海里的號碼,她握緊手機,眸子里泛起一些複雜的情緒,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才將手機收了起來,並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太陽穴。
門口傳來敲門聲,長歡看了一眼門口,然後走了出去,將門打開,在門口看見程祁啟的時候,她疑惑地喊了聲:「七七?」
程祁啟聽出長歡語氣里的疑惑,他眉頭也皺了皺:「長歡,不是你喊我過來的嗎?」
「我沒有呀!」她剛在一直在懊惱為什麼會打錯電話,又怎麼會主動找程祁啟。
程祁啟眸子沉了沉:「這樣呀,可能是我聽錯了,那你先休息。」
「嗯,好。」
長歡也沒有留程祁啟,畢竟他們都是名人,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有漫天的緋聞消息,單獨在同一間房子里,總歸是不好的,她深知這一點,她以為程祁啟也會明白這一點。
可程祁啟卻忽然站定腳步,又回頭:「晚上的時候,要一起在這個城市裡逛一逛嗎?」
長歡剛要說拒絕的話,程祁啟又說道:「我也好久沒有見到小玲瓏了,閑著也是閑著,我想給她買點禮物,當然,還有丟丟的。」
長歡也很久沒有見到小玲瓏了,每天都只是在丟丟的嘴裡聽到小玲瓏的消息,程祁啟這樣說,正好,她也想去挑點禮物給自己的寶貝兒子,這段時間,她因為工作的事情沒怎麼陪伴在丟丟身邊,也應該補償一下丟丟。
在長歡思考的時候,程祁啟又問了一聲:「願意嗎?」
「好,不過我不怎麼會挑選禮物,到時候帶上經紀人吧。」
「嗯,晚上見!」程祁啟又怎麼會不知道長歡說帶上經紀人是因為什麼,有第三人在場的話,也不會鬧出這麼多緋聞。
長歡和程祁啟在門口的對話,全被另外一個人聽見了,情況有變,但不會影響大局。
長歡在酒店裡睡了很長的一個美容覺,她睡得不太安穩,她夢見她站在懸崖處,忽然出現一個人,朝著她伸出手,在她的背後推了她一把,她往深淵裡摔去,回頭卻看見江少勛摟著宋綿綿。
失重的感覺讓長歡瞬間驚醒,她額前和後背都冒出了冷汗,夕陽從落地窗前照了進來,整個天空都被染成了火紅色,煞是好看,這樣的美景,將長歡內心的恐懼漸漸驅散。
長歡在心裡安慰自己,只是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這並不代表什麼。
長歡感覺,這野外生存節目組還是很會挑選地方的,兩次去的地方天氣都不會太冷,還能看美景。
她看著這美景,孤寂感漸漸從心頭中涌了上來,腦海里又開始胡思亂想,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自己清醒,然後拿著手機對著自己,背後還是一片美景,她微笑著自拍了一張。
這一張拍得很好,長歡也沒有做過多的處理,就將這照片發到了網上,跟自己的粉絲分享這一刻的美景。
一瞬間,評論就上了好多,然而長歡發現,甚少有人討論這美景,不少評論都在說結婚的事情。
「歡歡,你是要跟我男神結婚了嗎?這次是不是又是炒作?」
「歡歡,江少勛犯了錯誤,是想用婚禮來彌補你嗎?這可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至少要把破壞你們關係的女人趕走。」
「我猜,江家發布的婚宴,一定跟聶長歡無關。」
長歡看著這些字,她不過是離開蓉城一點點時間,怎麼評論區的風向都變了,她完全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什麼結婚,什麼婚宴,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江少勛沒有跟她提起這件事情,長歡想到宋綿綿肚子里的孩子,她倏然笑出聲,也許江家的婚宴確實是跟她無關,是江少勛補給宋綿綿的。
說不失落是假的,長歡看見這些評論,生怕沈家擔心她,便跟沈家視頻了一會。
沈家正在吃晚餐,丟丟正在長身體,正大口大口往嘴裡塞肉,還口齒不清地問道:「媽咪,你吃了晚餐沒有?「
聽到寶貝兒子的聲音,看見寶貝兒子愈發帥氣的小臉蛋,長歡感覺整顆心都要融化了一樣,她微微一笑:「媽咪待會去吃。」
「那媽咪你快去吃吧,別餓著了。」
沈嘉紀又對長歡說了幾句叮囑的話,讓她不要這麼累,如果拍攝得不順利的話,她可以隨時回去,沈家會把她的違約金給付了。
長歡聽到沈嘉紀的這句話,笑了笑,違約金這麼貴,她才捨不得,而且違約金還是給江少勛的,如果江少勛確定是和宋綿綿成婚的話,那就相當於違約金是給宋綿綿,她才不要。
長歡又聊了一會後,這才收了線,整個過程中,沈家在江家要舉辦婚禮的這件事情上,一個字都沒有提起,她也沒有問。
而不久后,程祁啟再次出現在長歡的房門口:「餓了嗎?負責人說知道哪裡有好吃的,帶我們過去吃。」
長歡看著這個負責人,負責人帶著眼鏡,將她眸子里的精明遮住,長歡只看見負責人溫和的笑容,也沒有過多的懷疑,並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好呀。」
程祁啟見長歡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很想跟長歡出去走走,不管走去哪裡,即便是去吃街邊的小吃攤,他也不會有任何的介意。
「我偽裝得這麼嚴實,會不會被認出來?」長歡壓了壓自己的帽子。
「放心吧,就算被認出來,不也還是有我。」
長歡聽到負責人這輕快的聲音,不由得輕笑了起來,可她還是打了個電話問趙姐,問趙姐要不要一起出來。
趙姐問道:「你跟誰一起?」
「負責人和七七呀。」
長歡剛回答趙姐,趙姐就火急火燎地說道:「等我。」
長歡歉意地看著負責人:「不好意思,我經紀人也會過來。」
「無礙。」負責人笑吟吟,可放在衣兜里的手,卻不由地抓緊了起來,人越多,她越不能辦好別人交代給她的事情,看來,只能另尋機會了。
長歡以為只有趙姐一個人過來,結果來的人還有程祁啟的經紀人。
他們兩的經紀人也是為他們操碎了心,上次江少勛當眾往程祁啟臉上揍了兩拳的消息還沒有沉澱下去,現在又說要和聶長歡去逛街,難道他們就不能消停一會么。
程祁啟的經紀人有著偌大的怨言,但卻不能將自己的怨言說出去,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他們一行人都還沒有吃晚餐,負責人將他們帶到了一家火鍋店。
火鍋店裡的生意很好,長歡和程祁啟進去的時候,還有人發現了他們,被發現的程祁啟笑著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並貼心地給自己的粉絲買了單。
他們只是普通的聚餐,按理說不會被掀起太大的風浪,並且程祁啟這個舉動做得很好。
長歡在心驚膽戰地想著,腦海里忽然閃過江少勛和宋綿綿一起同喝一杯紅酒的畫面,她對自己這種害怕的心情表示不恥,她只是出來普普通通的聚個餐,總比江少勛的光明正大要來得好,她為什麼要這樣害怕。
長歡放開了,少了點彆扭,唇角也帶著了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