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她得不到的,聶長歡也別想得到
丟丟還疑惑地問道長歡:「媽咪,那個叔叔說只是回來補償我,還讓我不要告訴你和爹地,不然你和爹地會吵架,你現在知道了,可不可以當成不知道。」
「那個叔叔現在在什麼地方?」
丟丟搖了搖頭:「不知道,叔叔把我送到外婆家,然後就離開了。」
長歡也沒有再問丟丟,她看向窗外,陸向遠來了又離開了,只是單純的補償丟丟嗎?
長歡想了很多,越想越讓自己有點煩心,她看向丟丟,嚴肅問道:「如果那個叔叔下次再來找你,你會怎麼做?」
「我會告訴爹地和媽咪,然後拒絕叔叔。」
「嗯,很乖。」
沈嘉紀開著車聽見長歡和丟丟的對話,微微挑眉,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上。
長歡和丟丟回到沈家后,卻發現江少勛的車子停靠在了沈家的門口,長歡心裡疑惑不解,他不是去處理事情了么?
江少勛走到長歡面前,敲了敲車窗,在長歡將車窗打開后,他示意了一下沈家,淡淡地開口:「能參加沈家的家宴嗎?」
聽說長歡那幾個沒有見過面的哥哥都回來了,江少勛身為長歡的丈夫,不被邀請的話,那實在是有點傷自尊,所以江少勛就不請自來了。
長歡剛想點頭,並想讓讓江少勛坐進車內,可保安忽然走到江少勛面前,說道:「抱歉,江少,我家老爺說了,今天不要讓無關人士來掃興。」
江少勛濃密的眉一皺,長歡也詫然,而一直在開車,被當成背景板的沈嘉紀卻吹了一聲口哨:「江少勛,你家是怎麼對待我妹妹的,我家就怎麼對待你,要想我家人把你當人看,你還得努力呀。」
沈嘉紀幸災樂禍說完這句話后,就啟動車輛駛進沈家,長歡眼見江少勛不高興的臉色,連忙讓沈嘉紀停下車來:「哥哥,等下。」
沈嘉紀腳踩剎車:「心軟了?」
長歡嘿嘿一笑:「哥哥,如果我們跟江家一樣的做法,那我們跟他們又有什麼區別,再說了,丟丟還在這裡呢,這樣子做,讓丟丟要怎麼去看待這件事。」
沈嘉紀看了一眼坐在後座上的丟丟,丟丟正歪著小腦袋,圓溜溜的眼睛里充滿了不解,這樣不給江少勛面子的做法,確實是有點不妥了,可江少勛的家裡對待長歡又何嘗不是這樣。
長歡見沈嘉紀還不願將車門解鎖,拉長聲音喊了一聲:「哥哥。」
「這是我做主不了,是爺爺這樣說的。」沈嘉紀乾脆將鍋踢給了沈然。
「這不怕,我跟外公說去。」
長歡都這樣說了,沈嘉紀只能讓她下車。
長歡走到江少勛面前,她微微仰頭看著江少勛,江少勛卻淡然地回視她,她很自然地牽起了他的手:「四哥,你別生氣,我帶你去見我長輩。」
江少勛心疼長歡這麼懂事,同時也嘗試了一下被長歡家裡人拒絕的感受。
也許當年宋綿綿被江家拒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受,現在的長歡也如此,扎心又憋屈,他遲疑了一下,薄唇輕啟,欲開口,忽然來的電話鈴聲就將他要說的話給打斷了。
江少勛皺了皺眉,是誰這麼不識趣地打了電話過來,他拿出手機,長歡的視線自然而然地看向了他的手機,是保鏢的電話。
他將手機放在耳邊,保鏢的彙報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江少,找到宋綿綿了,宋綿綿正在醫院接受治療。」
江少勛眉頭一皺:「醫院?心臟病?」
長歡聽到心臟病這三個字,就知道是有關宋綿綿的,她低垂著眼眸看著自己的鞋面,宋綿綿,又是宋綿綿,手抓著江少勛的手臂,微微踮起腳尖,想聽得更清楚電話裡面說什麼。
江少勛看見長歡的舉動,並沒有往後退,他想:夫妻倆應該沒有什麼要隱瞞的,乾脆也任由長歡去聽電話里所說的是什麼。
保鏢艱難地在電話里回道江少勛:「江少,不……不是心臟病,是在婦科,好像是來檢查懷……懷孕的。」
宛如晴天霹靂一樣在長歡的腦海里劈過,長歡錯愕抬頭,也同樣看見了江少勛錯愕的神情,她抓著他手臂的手無力地垂落了下來,踉蹌地後退了一步。
她這幾天都快忘了,江少勛和宋綿綿的那些事情,她輕揉自己略疼痛的太陽穴,等保鏢彙報完了之後,她看都沒看江少勛一眼:「四哥,你去忙吧。」
江少勛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看著長歡,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從說起。
還是長歡先說了:「四哥,你去忙吧,改天再帶你去見外公。」
如果,有改天的話,長歡說完這句話后,彷彿落荒而逃一樣躲進了車子裡面,沈嘉紀看見長歡的情緒不穩定,問道:「歡歡,這是怎麼了?」
「哥哥,我們先回去吧。」
沈嘉紀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江少勛,就見江少勛和長歡一樣難以接受的表情,剛才還好好的,發生什麼事情了?沈嘉紀就算心裡再怎麼疑惑,也沒有問出來,他載著長歡駛入了沈家。
而江少勛,則遠遠地拋在了他們的身後,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長歡一直沒有回頭,等江少勛抬頭看向長歡方向的時候,車子轉了個彎,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了。
江少勛在沈家門口站了一會後,便離開了。
如果宋綿綿在離開的最後一天里,跟他那個什麼了,萬一真有了,他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而宋綿綿所做的那些陷害長歡的事情,他更加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宋綿綿。
江少勛讓保鏢在醫院攔下宋綿綿,並親自驅車來到醫院,宋綿綿還在蓉城,從來沒有離開過。
等江少勛看見宋綿綿的時候,宋綿綿蒼白嬌柔的臉龐,身子骨虛弱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看見他的時候,那雙瞳孔閃過欣喜,而後變成了恐懼。
宋綿綿坐在病床上,雙手不由地放在自己的腹部中,並往角落裡挪了一點點距離。
她的這幅姿態,就好像她已經懷孕了一樣,江少勛看著宋綿綿,沉聲喊了一聲:「綿綿。」
「少勛,你來了。」宋綿綿不敢看著江少勛,雙手一直在護著她的腹部,她的這般模樣,卻對江少勛展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他在最後的那次意外中,好像讓宋綿綿中招了。
「少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宋綿綿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做出了一副我見猶憐的可憐模樣。
她和江少勛那次,江少勛根本就沒有碰她,但現在聶長晴被警察抓走了,一定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警察,所以現在的她只能提前用這招來防身。
至於孩子,她總有辦法。
「少勛,你別擔心,我只是月事來得比以前更晚,但不一定就是那種。」
江少勛看著宋綿綿平坦的腹部,冷聲:「如果真的是,那就把孩子拿掉。」
宋綿綿整顆心都拔涼拔涼的,儘管現在肚子里沒有孩子,可江少勛這樣說,她還是覺得江少勛未免太過於狠心了,以前江家不承認她的時候,江少勛帶著她四處求醫,只想讓她生下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
可現在呢,這麼多年過去了,換來的話語卻是把孩子拿掉。
悲傷從心底里涌了上來,宋綿綿紅著眼眶,眼淚嘀嗒地滴落在了被子上,江少勛撇過視線,沒有看向宋綿綿。
「綿綿,那件事情,就當做是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沒有一點兒印象,所以即便是有孩子,我也不能……」
「夠了,少勛,你別在說了,別在說了。」宋綿綿搖著頭,她這一刻是不是該慶幸自己根本就沒有懷孕,可是她的心好痛,痛到痙攣,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
江少勛看見宋綿綿這樣,連忙找葯給她,宋綿綿卻推開了他的手,她一雙赤紅的眼絕望地看著他:「少勛,放心,就算是有孩子,也絕對不是你的孩子,請你從這裡離開,我不想見到你。」
「綿綿。」
宋綿綿指向門口,紅著眼吼了一聲:「滾啊。」
江少勛沒有滾,他還站在宋綿綿面前,等宋綿綿漸漸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后,他才說道:「綿綿,有什麼事情沖著我來就行了,長歡是無辜的,而你更不應該去牽扯不相關的人進來。」
「小玲瓏的事情,爺爺的事情,還有這次長歡緋聞的事情,我都可以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江少勛忽然沉了沉聲音,靠近宋綿綿,暗啞著聲線說道:「綿綿,該收手了。」
宋綿綿不再哭鬧,她一開始就猜測到了聶長晴把她供了出去,可知道江少勛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后,還是給了她很殘酷的打擊,該收手了,這句話是那麼的可笑。
聶長歡過得越好,她越是不甘心,收手,不,她絕不。
聶長歡一天不離開少勛,她就一天不會收手,她在鬼門關的門口走了一趟,她從地獄里回來只是想要回屬於自己的幸福,可現在江少勛卻因為聶長歡,要把她再次推入地獄中。
宋綿綿絕望地笑了起來,現在的她根本就不怕任何事情,大不了就和聶長歡同歸於盡,她得不到的生活,聶長歡也別想得到。
江少勛忽然感覺到從宋綿綿的方向湧來濃郁的殺氣,再定睛一看,卻又看見宋綿綿柔柔弱弱彷彿下一秒就會倒下的樣子。
宋綿綿抬頭看著江少勛,唇角揚起一個譏諷的弧度:「少勛,你相信我做過了那些事情嗎?什麼叫小玲瓏的事情?什麼又叫爺爺的事情,還有聶長歡緋聞的事情,你覺得我有這麼大的能力?」
宋綿綿近乎逼迫似的看著江少勛:「我承認,我是嫉妒你和聶長歡,可我在你的心裡,就是那樣的人?我們幾年的感情,你難道還看不出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好,你口口聲聲讓我收手,那你拿出我陷害他們的證據。」
她做得很隱蔽,江少勛不可能知道,從聶長晴屢次找她要錢后,還獅子大開口,她就留了一個心眼,和聶長晴的交易總是有所保留,也慶幸聶長晴太笨了,根本就不會給自己留下一點通話的證據。
宋綿綿志在必得,她料到不管是誰,都拿不出她和聶長晴合夥陷害聶長歡的事,聶長晴口說無憑,凡事都得講究一個證據,更何況,她現在利用假孕的事情,江少勛根本就對做不了太絕情的事情。
至於她要怎麼瞞天過海,這件事情太容易了。
「少勛,我今天只是來檢查身體,並不想跟你吵架,如果真的懷孕了,這個孩子也與你無關,你走吧。」
宋綿綿指向門口,下了逐客令,江少勛看著宋綿綿一步一步走向深淵,他想伸手將她拉起來,卻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去伸出手。
「綿綿,我會給你找個好男人的。」
這句話,江少勛不止對她說過一次,宋綿綿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不走,好,那我走。」
宋綿綿說完后,拔掉手裡的枕頭,往床下走去,她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江少勛,流露出失望的眼神,用力關上門,離開了江少勛的視線。
這只是一個開始,是他們逼她的,她只想要愛情,他們卻一步步把她逼成了惡魔。
宋綿綿雙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所幸少勛對那天的事情沒有印象,已經有了個開始,她就不會這麼快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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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
長歡和丟丟被圍在了一大群沈家人中間,長歡這才知道為什麼她生為一位女性,會受到沈嘉紀的這麼寵愛,那是因為,除了嫁進來,沈家清一色的都是男性。
其實長歡也不多哥哥,除了沈嘉紀之外,也就只有兩位哥哥了,這兩位哥哥話沒有沈嘉紀的多,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跟老師一樣。
不過他們看著長歡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喜愛和關心。
「爺爺,那江少勛也真是的,我們就做了這麼簡單的一個考驗,他都考驗不過,歡歡,當初你怎麼會選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