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還債
就算是被江少勛拋棄了，她也還有丟丟啊，丟丟這麼可愛懂事，她怎麼捨得丟下丟丟。
長歡篤定地說道：「你放心，我不可能的。」
程祁啟嗯了一聲，不可能就最好。
長歡今天所在的飯莊，是蓉城最好的一家飯莊，安全措施要比其它地方要做得好，可長歡要去洗手間，趙姐還是擔心長歡，跟隨她一起去了洗手間。
然後長歡在洗手間的門口，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那人穿著清潔工的衣服，正彎著腰將正在維修的指示牌拿走，長歡杵在原地沒有再繼續往前走，趙姐疑惑地喊了聲：「長歡，怎麼不走了？」
那個彎腰的男人聽到這個聲音后，背脊一僵，迅速回頭。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長歡的親生父親聶，曾經光鮮亮麗的男人，混跡於幾百萬的生意里，現在卻淪落到了給人打掃衛生了。
長歡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她本想就這樣假裝看不見離開，可她終究還是沒有邁開自己的腳步。
她記得，聶詢在生意要破產的時候，找她要過錢財，也屢次去江少勛的公司找江少勛要過幫助，只是當時她沒有答應，江少勛也沒有答應。
聶詢在看見長歡的時候，眸子里露出一抹複雜的情緒，然後握了握拳頭，也沒有離開，就這樣和長歡對望著。
趙姐見過聶詢，自然知道這就是長歡的父親，之前一直讓聶長晴打壓長歡，現在長歡身價高了，聶詢也站錯了隊，寵錯了人，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趙姐對聶詢可憐不起來，一個會打女人的男人，能好到哪裡去，她拉著長歡：「走了。」
長歡卻搖了搖頭，她朝著聶詢走了過去，聶詢的手在冷水裡泡了太久，有些發白，他身上還有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難聞：「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聶詢高傲的稜角被磨圓，再也不能對長歡說出什麼重話了，他嘲諷一笑：「還債。」
公司破產，他欠下了太多的錢，誰都不願意再借錢給他，就連原來很好的合作夥伴也沒有借一分錢給他，全都避他如蛇蠍。
那一段日子對聶詢而言，幾乎就是黑暗，沒有一點兒亮光，連眼前的路都充滿了荊棘，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才好。
知道他落魄后，曾經有過衝突的人願意給他一筆錢財，條件就是要他來這裡打掃衛生，儘管知道這是在羞辱他，可他不能不來。
這裡每天人來人往的，他曾經也和商業夥伴在這裡用餐，可現在卻淪落到了這樣的地步，碰見熟人的時候還要被嘲笑一下，特別還有些熟人惡意弄髒廁所。
聶詢要一邊忍著噁心的感覺，一邊卻要去打掃乾淨。
這些時間裡，聶詢總算是看清楚了人性，他想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聶長歡身上，可眼前這個女兒在江家看起來也沒有說話權，不然也就不會被江少勛甩了。
聶詢想到這些令自己惱火的事情，冷冷地看著長歡：「怎麼，連你也是來笑話我的？」
長歡搖了搖頭：「那倒不是，你加油吧。」
難得的沒有和聶詢爭吵起來，長歡心裡深深地嘆息了一聲，看見聶詢混成這樣樣子，她自然不會像聶長晴一樣落井下石。
「長歡，這……這要是狗仔知道那是你的父親，到時候……」
趙姐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長歡卻輕鬆一笑：「趙姐，沒事的。」
長歡再次回到包廂，儘管保持著面帶笑容，但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導演和製片人喝得很開，一直在划拳比酒，程祁啟沒有喝酒，他甚至沒有吃任何有刺激的食物，吃得非常的清淡。
長歡還知道，程祁啟空閑的時候會在家裡給自己煲湯。
由於長歡和程祁啟明天還有行程，於是兩人在吃飽喝足后，便率先離開了飯店。
然而司機去開長歡的保姆車后，卻發現保姆車拋錨了。
趙姐還沒有想到解決方案，程祁啟眼神微亮，看著長歡，認真地說道：「我能送你回去么？」
只是送她回去，何必要用這麼嚴肅的表情，長歡被程祁啟認真的模樣逗笑了，她唇角上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怎麼會介意。」程祁啟讓司機將車子開了過來，並紳士地打開車門，對長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長歡說了聲謝謝后，便坐進了車子裡面。
程祁啟心裡不由地開心，笑容從臉上浮現，他沒有讓司機開車，而是自己親自接送長歡回去。
在車子駛離飯莊后，程祁啟的助理才詫然地想起，這七七的家不是在附近么？專門送聶長歡回去，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了，別被狗仔拍到什麼才好。
程祁啟並不知道他助理心中所想，若是知道的話，一定會說，只是送別人回去，舉手之勞的事情。
長歡在坐上車后，有些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時間，現在沈佩儀應該還沒有睡著，沈佩儀在和她一起回了沈家之後，只在沈家住了一天，然後就回到了她的小縣城，因為那裡有鄭老。
長歡給沈佩儀打了個電話，簡單地對沈佩儀說了一下她看見的事情。
好歹聶詢也是沈佩儀的前夫，長歡的親生父親，儘管聶詢以前對長歡不公平，長歡卻還是心軟了起來，她並不想看見聶詢混成那個樣子。
所以她問了沈佩儀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
沈佩儀似在思索，許久，才語重心長地對長歡說道：「歡歡，鑒於你以後的路比較好走，你可以適當提供一點幫助，但要原諒他，那是不可能的。」
當初聶詢找人來砸了鄭老的小賣部店鋪，沈佩儀到現在還記在心裡，而鄭老的腦袋在上次受傷后，就一直有後遺症，每次都會頭疼到睡不著。
沈佩儀是恨聶詢的，現在聶詢混成這樣，也都是聶詢的咎由自取，可長歡是名人，名人做的事情會被放大，她如果冠上一個不孝順的罪名，這就不好了。
沈佩儀將選擇權交給了長歡：「你自己好好考慮。」